皇贵妃挥退了来人,沉声问浣月,“你怎么想?” 浣月沉思片刻,“奴婢对那苏培盛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他深受四阿哥喜,一度下王钦、刘裕,就是后来从慎行司出来,也一直贴身服侍四阿哥。以他的状况,没有理由要害四阿哥啊。” 皇贵妃冷笑一声,“罔顾医嘱,胆大妄为,却没有说清楚他到底干了什么,如此含糊的说辞就想糊本?” “娘娘是说?”浣月还未问完,门外跑进一小太监,“娘娘,有消息了。” “怎么样,快说?” “是,奴才送东西给阿哥所的厨房,从一个甜点师傅那儿拿到了王公公的纸条,说是四阿哥的病情一直未见好转,今还发起高热。太医们不敢下重药,还说为了保护四阿哥的胃肠,防止便血,每天仅以米汤喂食。四阿哥身边的贴身公公苏培盛,背地里给四阿哥喂粥,被太医们发现给关了起来。” “混账!”皇贵妃一拍扶手站起身,“这帮废物,三天了,越治越重不说,还拿一个小太监来说事儿,真当本瞎了吗?” “娘娘?”浣月走到皇贵妃跟前,“您保重身体,四阿哥年小体弱,太医们不敢随意下药也是正常的。至于那苏培盛,即便是为了四阿哥好,也确实是违反了医嘱,万一适得其反,岂不是害了阿哥。” “你懂什么?”皇贵妃走到屋子中间,“那帮太医之所以断了胤禛的饮食,不过是拿饥馑疗法为幌子,实则是想以此减少四阿哥的便溺次数,好方便向太后禀报。” 浣月恍然,皱起眉头“娘娘说得是,那咱们如今该怎么办?” 皇贵妃沉片刻,“你去告诉太医院,把苏培盛放回四阿哥身边伺候,就凭四阿哥现在还活着,本信他!再传本懿旨,只要四阿哥能康复,正三所所有太监赏一年月例。” “是,”浣月领命而下。 皇贵妃走到门前,仰头看着漫天星辰,还有一天,皇上也该收到奏报了吧。 正三所 苏伟回到自己小屋没多久,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萧二格冲门外呸一声,回头凑到苏伟身边,“苏公公,这次不是咱们不走运,是被人举报的。” “举报?”坐在上,抱着膝盖的苏伟抬起头,“谁举报的?” “魏图!”萧二格拉过凳子,坐到边,“我被抓进来时,那帮小太监说的,他这几天总打听我在茶房熬粥给谁吃,还说见他今天鬼鬼祟祟地跟着我。” 苏伟转过头,恨恨地道,“这帮吃里扒外的,当初就该直接收拾了他们!” 萧二格点点头,“魏图这人,心机很深,不像曹清那么白痴,他平时很低调,总在关键时刻冒头。这次赶上四阿哥生病,他肯定是想一举把你推下去,自己争个功劳。这不,他在太医面前把你举报了,回头太医就把他安排进四阿哥卧房了。” 苏伟咬咬嘴,目光深沉,魏图,等老子出去的。 六月初八 鞍匠屯銮驾大营 八百里加急被梁九急急捧到皇上跟前,“皇上,内急报,四阿哥、六阿哥先后染患痢疾,病情危急!” “什么?”天颜震惊,伸手扯过折子,“来人啊,吩咐下去,轻装简从,朕要立即回!” 阿哥所 皇贵妃的旨意传到阿哥所,太医们纵然心不甘,也只好把苏伟放了出来。苏伟收拾收拾进了四阿哥卧房,魏图正在边喂药,突然觉得一阵深深的寒意直刺心底。 午时, 苏伟光明正大地在太医面前端起粥碗喂四阿哥,四阿哥还很是惊奇,这事儿不是得瞒着太医吗。 苏伟笑笑,“皇贵妃传下懿旨,准奴才照常伺候您,至于这传说中的饥饿疗法怕是入不了她老人家的眼。” 一旁伺候的太医瞪了瞪眼,却也没法反驳,皇贵妃的旨意一下,就代表他们的如意算盘不管用了。 慈仁 皇贵妃向太后禀报了阿哥所内太医的做法,为了应付主子,不惜饿着阿哥,这般做法,即便有方可考,也是大逆不道的。 太后沉下脸,“这帮奴才,真是天大的胆子。你放心,哀家已经让人接隐退的吴太医回,有他主持治疗,四阿哥一定会没事儿的。” 皇贵妃低下头,这般舍近求远,太后还真是会打太极啊。皇上本来好心的一句话,最后竟变成了太后驾驭后的把柄。不过,她毕竟不是皇上的生母,咱们就比比谁更了解皇上的心意吧…… 正三所 入夜 王朝卿、柴玉、魏图各自在屋里找个角落团着,唯有苏伟坐在四阿哥下的脚榻上,对比起来,真是贵宾级待遇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