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每次都是她主动。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顺着他的心意来。 冯问蓝不甘心, 停下了下意识迈出去的脚步。 她双手抱 ,站在原地,声音还是硬得像隔夜的馒头,甚至带了一点挑衅的意味:“你是没腿还是没脚,嫌远不知道自己过来?” 她的语气很冲,话里的火药味也很重,孟斯礼却好像没有听出来,重点放在了最后半句上。 乌黑眼眸安静浅凝了她半瞬后,他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一开始,冯问蓝还是气势汹汹的。 可是,孟斯礼走到她的跟前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她的气势立马减了一大半,表情一顿,往后退了退,提醒道:“可以了。” 孟斯礼没听,脚步也没停。 冯问蓝:“……” 她环抱在 前的手再也稳不住了,一边继续往后退,一边像 警指挥 通似的,抬手制止道:“够了……够……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够了,你还想离多近!” 就这样,冯问蓝被 得一路退回到房间里。 就在身后的不远处,没走几步,她的膝盖就撞在了 沿上,跌坐在 上。 而后,她听见“卡嗒”一声。 今天早上起 的时候,她没有拉窗帘。 门一关,整个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又朦胧,如同 雨天。 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就像是一副眼罩。 冯问蓝一时适应不及,此刻眼前一片黑,只隐约听见一阵珠子和门板相撞的轻微声响。 是孟斯礼关上了门。 意识到这一点后,冯问蓝呼 一滞,脑内的警报器又响了。 这个发展……分明就是又要用身体说话! 敢情他今天终于舍得来找她,就是为了解决一些生理问题? 这个猜测气笑了冯问蓝。 不管是从 上站起来,还是把灯按亮,这二者之间她总要做一件事来反抗,反正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任由孟斯礼胡作非为。 然而下一秒,一股 悉的气息笼罩着冯问蓝,将她推倒在 上。 孟斯礼单腿跪在 沿上,撑在她的上方。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冯问蓝才得以看清他的脸。 没了 光的伪装,他也仿佛变成了深不可测的黑夜,浑身的温和褪尽,是剩下一身凛冽,和若有似无的寒气。 看上去就像是在生她的气。 冯问蓝一头雾水。 他一个玩失踪的人,居然还敢和她闹脾气?哪儿来的底气? 难道他已经知道她要离婚的事了? 不可能啊,这事儿只有蒋真和律师知道,而蒋真又绝对不可能出卖她。再说了,就算知道,他也没资格生气啊。 冯问蓝还没想明白。 孟斯礼的上半身已经 了下来,如山峦倾覆,将眼前的黑暗加深了一层。 冯问蓝一惊,赶紧用双手抵住他的 膛。 刚往旁边偏了偏头,她就 觉他的嘴 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温热的呼 和一声低哑的“蓝蓝”一同灌进她的耳朵里。 冯问蓝分了神,抵抗的双手无意识地卸了点力。 再一次听见孟斯礼这样叫她,她竟然可 地觉得怀念,怀念之前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知道,这一定又是孟斯礼的 谋诡计,在心底告诫自己,千万别被他 惑了。 耳垂却又忽得一痛。 孟斯礼毫不怜惜地咬了她一口。 冯问蓝闪躲不及,吃痛地皱了皱眉。 正想问问孟斯礼又在发什么疯,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她想着这个时间点,八成是律师打来的,便没有无视,不甘示弱地反咬了一口孟斯礼的肩膀,而后接通电话,也不怕孟斯礼听见。 果不其然,一接通,律师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问道:“冯小姐,您出门了吗?是这样的,我刚才在路上不小心出了一场小车祸,现在还等着 警来处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今天可能见不了了,您看咱们再另外约一个时间成吗?” 闻言,冯问蓝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她还以为律师是打电话来提醒她带什么证件之类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意外之余,她刚才的疑惑倒也得到了解答。 看来孟斯礼是真的知道了。 是谁告诉他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挂断电话后,冯问蓝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声音又冷又硬,质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孟斯礼没有回答。 他的嘴 在她的颈侧游移,停在她跳动的脉搏上,平静地低低道:“为什么骗我。” 冯问蓝继续躲开他的碰触,反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孟斯礼的 落在她的肩上。 他没再执意要再寻找她的脉搏,就这样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道:“你说过,除非我厌烦你了,否则你不会主动提离婚。现在为什么要背着我找律师。” 低缓的语速把兴师问罪的一句话说得带上了几分委屈。 然而冯问蓝没有察觉。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孟斯礼说的话上。 这两个月来,一直困扰着她的一个问题,她现在好像找到了答案。 难怪那天过后,孟斯礼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看来,大概就是因为她向他保证了,绝对不会主动提离婚,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而如果不是因为她突然要离婚,他今天也不会出现,而是选择继续消失下去吧。 冯问蓝的拳头又硬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得不到的时候费尽心思,得到以后就完全不知道珍惜了! 冯问蓝气得恨不得把孟斯礼 在身下胖揍一顿。 可是,真这样做的话,她就输了。孟斯礼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她也绝对不能表现得太过在意。 冯问蓝深呼 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得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她 自己冷静下来,反驳道:“你一声不吭地消失两个月,一次都没来找过我,难道不是因为厌烦我了吗?” “不是。” 孟斯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两个月没见面”和“厌烦她”之间划上等号。 果断又干脆地否认了她的猜测。 冯问蓝当然不信这个回答。 她又一一例举出孟斯礼厌烦她的证据继续反驳:“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不来找我就算了,我想来找你,你居然还编理由骗我,说什么在出差!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你是厌烦我了吗?那我离婚又有什么问题。” 这一回,孟斯礼沉默了一息。 要怎么告诉她,不是他不想来找她。 而是不能来找她。 孟斯礼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小姑娘,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柔弱,所以他从来不帮她做选择。旧时光整理, 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然而这一次,他还是掉进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的窠臼里。 只因为医院发来的那份检查报告上,那一句“患者随时都有可能恢复记忆,在此期间,可能还会伴有无意识的自我伤害行为”。 无意识的自我伤害行为。 五年前发生的那一次已经够了。 他不能再失去她。 却又没办法把这些事一一说给她听。 最后,孟斯礼只能在一众华而不实的借口里,选了一个最贴近真实情况的答案。 他回道:“我以为这样你会开心。” “?”冯问蓝对这个说法真是奇了个怪了,没 懂其中逻辑,“我为什么会开心?!” 虽然这个答案最真实,可同时也在揭孟斯礼的伤疤。 他抿了抿 ,似乎不愿提起,但又没办法避而不谈,静默了片刻后才沉声道:“因为,之前我每次出差都是你最开心的时候。” 冯问蓝:“……” 是。 他出差的时候确实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可那是之前啊! 冯问蓝怀疑孟斯礼是在故意讽刺她的前后不一。 她被这话戳到痛处,成功炸 ,彻底装不下去了,干脆不装了,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把孟斯礼从她的身上推开。 嘴巴也没停下。 她骂骂咧咧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托你的福吗!当初我就说别用 情侮辱我们这段纯洁的睡觉关系!你不听,偏要来勾引我,勾引完,又头也不回地离开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残忍狠心的人!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心里应该很得意吧!” 长长的一段话,她一口气不带 地说完,噼里啪啦的,像是放鞭炮似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