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这件事情,在座的人都不会是拖延之辈,很快的便把事情全部安排下去了 事实上,若真是拖延之辈,也无法站在此等高度上。 成为世家之主,这可不仅仅是出身好就能坐上世家之主的,还要有自身的才情。 若是无才情,你出身再好,也不过是别人手上随意 捏的柿子罢了,不会取得任何成就。 只有你既有好的出身,能力又不俗,才能成为世家之主。 段成张数曹崧三人,都是这样的人。 咕噜噜~ 战车云集。 踏踏踏~ 马蹄声不断。 一队队 锐士卒,从城中的各个角落,纷纷在北城门汇合。 曹冲派出的是三个校尉统领的五千州牧府守军。 这些士卒甲胄并不 良,显然曹冲也没有把他们当做是自己人,更多的是当成一个炮灰。 对于这些与世家有千丝万缕的军队,曹冲可不敢重用,所以他宁愿让消耗这些军队的力量,然后再一步步取代。 兵在 而不在多。 兵多而不 ,这仗还没开始打呢,就直接崩掉了。 这绝对不是曹冲希望看到的景象。 大军云集,分四路进攻。 一路是段家的族兵,负责攻占主门,在那里,贾家的守卫最是森严。 一路是曹冲的,负责攻占北偏门,那里的守卫是原来州牧府的将军贾逵,贾逵善于用兵,张家曹家不想面对,最后推倒曹冲面前了。 另外两路则是张家曹家的队伍,分别进攻东西二门。 分工明确,大军很快就出发了。 曹冲端坐在州牧府中,与张数曹崧勾筹 错。 他并没有与段成一道去攻打奴隶营。 一来,曹冲养尊处优,将自己置于险地的事情,他当然是不会做的。 对于这一点,段成自然理解。 另外一点,则是曹冲留在州牧府,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做。 “二位,请!”曹冲脸上勾起一抹笑靥。 张数曹崧看着曹冲的笑容,有些不明觉厉,但还是笑着掩袖将酒饮了进去。 与此同时,奴隶营的战争,却刚刚开始。 .................................. 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一个小卒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上 着一支箭,却用不 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 出血来。 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 土地的红 太 ,耀得睁不开眼来。 可怜卢定河边骨,犹是 闺梦里人。 不知她的那一边看到的太 ,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他苦笑。 这便是战争。 要维护的始终是世家利益,却又有多少人想过那些新鬼烦冤旧鬼哭的场景。 恐怕,那些达官显贵们是不会想的吧。 吼!! 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一场血腥恶战就这样在瞬间爆发,是偶然,亦是必然! 刹时间,杀声震天。 无数短斧翻着斤斗,冲贾家族兵横飞而去。 可怜那些贾家的族兵来不及招架,就被无数短斧连劈带砸,杀得血 横飞。 那些侥幸躲过短斧的贾家族兵,也被段家高车族勇士蜂拥围上,倾刻被无数短刃剁成 泥。 残存的贾家族兵,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恨腿脚生得短,无不哭爹叫娘四散逃命。 此时此刻,奴隶营外围 战正酣。 大队族兵军队均有备而来,身着全套盔甲,刀牌长 弓箭齐全。 前面是步兵方阵,担任攻坚主力,后面又有骑兵纵队,担负机动兵力,随时待机追击溃散之敌。 汉代步兵方阵多以“队”为基本作战单位,相当于现代一个“连”。 实战时,每“队”通常的编制人数为一百人,以十人为一纵队,排成十列纵队。 每一纵队中,第一人是刀牌手,第二人是长 手。 刀牌手和长 手亦即正副队长,皆身穿重甲,担任前卫,负责抵御如蝗 箭,同时负责抵御偶尔冲到面前的强敌。 后面八人统是弓箭手,各听正副队长号令,以八箭齐 一人,因此几乎无 不中,大有不可阻挡之势。 而贾家族兵一方,因为不久前便经历过了一场严苛的战争,非但盔甲破损,连仅有的少数盾牌,长 和弓箭,也都是有些破损,因此阵容不整,难以抵御段张曹以及洛 侯联军的进攻。 所幸奴隶营的门口较窄,大队联军士卒一时难以攻入,而且又怕误伤里面的奴隶,战阵推进十分谨慎,但形势已经十分危急。 奴隶营第三层,端坐着一个糙汉,他有八尺高,手上两个大锤子,看起来有百八十斤,让人望之便惧。 “堂兄,那段成带着几万人来攻打奴隶营,族兵伤亡惨重,我看我们还是先退出去吧?” 退出去? 贾熊摇了摇头。 “不能退,死守奴隶营。” “可是...” 贾熊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必须的守住起码要守住一 。” 守住一 ? 贾熊的堂弟愣了一下,问道:“这是叔父的要求吗?” 贾熊点了点头。 “我不管他段成带了多少人过来,是一万,两万,还是三万,我们都要将奴隶营守住。” “可是快要守不住了。” 此时如同城池一般巨大的奴隶营喊杀声不断,震慑云霄。 而更多的,是贾家族兵的惨叫声。 原本他们就经历过一场恶战,还没得到充分的休息,甚至连饭都还没吃上,饿着肚子,加上身上的甲胄都破损了,而奴隶营还没来得及修缮。 现在能够挡住联军的进攻步伐,完全是因为贾家族兵不要命,用尸体堆砌成了一面墙。 不然的话,奴隶营第一层早就陷落了。 对于奴隶营发生的事情,贾熊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要拦住这些带着仇恨的人,何其困难。 过了片刻,贾熊睁开 沉的眼睛,对着堂弟说道:“去将段家的降兵全杀了。” 杀降兵? 堂弟愣了愣,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堂兄,杀降兵,恐怕不会让段家的人停止进攻,反而会让他们更加凶猛,不计生死。” 贾熊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堂弟的这句话。 “你说的对,但是我们总共来的还没有一万人,若要派出两千人去看住降兵,得不偿失,他们可不会放弃咬我们一口的机会,若是在关键时刻,他们要是动 了,你要知道后果。” 堂弟咽了咽口水,但最终还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若是杀降的话,那么也代表着若是奴隶营失守,段家不会将他们扣下,然后让贾家赎回,而是直接杀死。 咕噜~ 堂弟 咽了一口口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杀死这些降兵,便意味着他们没有退路了。 破釜沉舟,不是守住一 ,便是成为这奴隶营中的一具尸体。 堂弟下去之后,只是片刻,奴隶营二层,马上响起了一阵阵喧嚣的声音。 这些声音中,有求饶,有谩骂,也有绝望的大笑。 在这样的情况下,各样的情绪,都毫不客气的释放出来了。 最后,第二层安静下来了。 贾熊睁开眼睛,看着一身带血的堂弟走回来,默默的点了点头。 杀了这些降兵之后,堂弟也没想着活着回去。 不守住奴隶营,那便死。 一时间。他们的斗志格外高涨。 就在贾家抱着破釜沉舟之心的时候,却是有探兵急急忙忙的冲过来,跪在贾熊面前。 “将军,贾逵跑了。” 跑了? 贾熊先是一愣,旋即脸上显出暴怒之 。 “这个贾逵,果然不能相信。” 贾熊脸上带着愤懑之 。 “你去带着一千兄弟,去将北门给我夺回来。” 若是北门失了,那奴隶营第一层就要失守了。 贾熊掂量着手上的巨锤,眼神闪烁不定。 能不能守一 ,他也没有多少把握,不然,他也不可能将段家的降兵杀掉。 要知道,若是没有杀掉段家的降兵,他们即使输了,被段家抓起来了,也不会真的死掉。 这是世家之间的默契,只要花费一些钱财,便能够将命换回来的。 但是现在早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贾熊眼前只有一条路。 守。 拼了浑身解数,人全部死完了,都要守住。 我一定要完成叔父指定的任务,叔父既然送信过来说要我守一 ,必然是有他的谋算的。 若是自己不能完成这一环,害得叔父计策失效,那么,那自己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贾熊原来只是一个弃儿,说实在的,他并非贾家人,只是被贾诠捡到的。 他贾熊的命一开始就是贾诠的,所以他对于贾诠的每一个要求他都认真完成,一丝不苟。 同样,这也是贾熊能够成为贾家第一战将的原因。 因为他的忠诚。 即使贾逵逃走了之后,奴隶营中只有五千族兵,也得守住,守一 。 墙壁损坏了,那么便用血 堵上! 贾熊眼中光芒闪烁,他现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而在奴隶营外,段成也看到了贾逵带着一干士卒狂奔而出。 “父亲,要派人去追贾逵吗?” 段成摇了摇头。 “这贾逵,居然如此胆小,果然不足为虑,不过,倒也是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想来他看到洛 侯都出手了,贾家已经不长久了,不然,他可不敢在关键时刻背叛贾家。” 段成的这句话并没有回答段随的问题,段随继续问道:“那父亲,我们是追还是不追?” 段成笑着摇头。 “当然不追了,我们现在是要把奴隶营重新掌握在手上,而不是去追什么贾逵,我问你,贾逵与贾家相比,你更想置谁于死地?” 这个答案毫无疑问。 段随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便加大进攻强度,想来在贾逵走了之后,贾熊的人也是守不住多久了。” 段成点了点头。 把贾熊杀了,那么,贾诠便失去了他的左膀右臂,失去了他最利的一把刀。 贾家,便没有多少威胁了。 必须把贾熊留在奴隶营。 段成要他死! “把奴隶营各个出口看紧了,不能让贾熊出逃了。” “诺!”段随连忙听命,并且立刻去通知各部去了。 奴隶营如茶似火的战争对垒,尸体遍地,鲜血如河的场景,与姑臧州牧府中的风华雪月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曹冲与张数曹崧二人饮酒,看着舞女翩翩起舞,刚开始自然是主宾 愉的,但是当这个乐舞看了一个时辰的时候,再好的舞蹈,在张数曹崧二人眼中,都不值一提,都索然无味了。 在这个时候,张数先忍不住。 他站起身来,对着曹冲行了一礼,说道:“君侯,现在时候不早了,张数有些私事,不知道可否先行告退?” 先行告退? 曹冲脸上笑了笑,问道:“先生不喜 乐舞,还是觉得本侯招待不周?” 张数笑着说道:“君侯的招待自然不是不周,可以说是张数见过最好的宴会了。” 很显然,这是张数在吹嘘奉承曹冲了。 “不过张数身上确实是有要事,还请君侯谅解。” 曹冲点了点头。 张数看到曹冲点头,对着曹冲再行礼,就要出去,不想曹冲的声音却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了。 “不过,曹冲还是请诸位在此地呆一会。” 呆一会? 张数表情变了变,最后看向曹冲,问道:“不知君侯要我等等什么?” 等什么? 曹冲嘴角微勾,笑着说道:“等一个结果。” 结果? “君侯这是什么意思?” 张数心中隐约 觉有些不妙,但是他还是强行让自己安静下来了。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是贾家赢了还是段家赢了。” 张数勉强的笑着说道:“我等自然想知道,但是这家中实在是有要事,不得不 身。” 曹冲摇头。 “怕是先生走不了了。” 曹冲这句话,让张数脸上勉强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甚至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 “君侯,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曹崧也放开手上的酒杯,与张数一道看向曹冲,显然,这个答案他们很想知道。 “我的意思,你们现在不必明白,因为之后你们会懂。” 看着曹冲神秘的笑容,曹崧张数心里有着浓烈的不妙之 。 这洛 侯,到底是要做什么?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