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人啊。”柏怪气地开口道:“穆南烟把她供起来当佛,你要见她,得通过穆南烟、谢西恬和穆家高层的层层把关。” 祁学深脸上的惊讶神更甚。 这个女人已经让穆家完全接纳了?穆严松的那一关都过了?穆南烟的家庭,他们几个最是清楚不过了,穆南烟对谢雅棠什么态度,那一整个支离破碎的家是怎样的现状,他也十分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女人融入进去了并且协调得很好? “南烟已经算是和家人和好了吧,我也很意外这点,”张子善耸了耸肩道:“有时候觉得真是一物降一物,有些东西是上天注定,谁也改变不了的。”他看了柏一眼,意有所指。 柏脸一变--谁也改变不了吗?她偏偏要改变试试! 张子善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抬手一看,立刻笑道:“谢天谢地,穆南烟这祖宗回电话了……喂!你看见我短信了吗?” 穆南烟的声音十分清醒,开口道:“看见了。” “现在也别过来了,祁学深已经安全着陆……”张子善挥了挥手道:“你去给你的夫人做心早饭吧。” 柏的面部表情动了动,几乎有些扭曲了,手指紧紧地攥着,很久才松开。 祁学深低头看了柏一眼,立刻将张子善的手机夺了过来。 “喂!”张子善叫道。 祁学深道:“南烟。” 穆南烟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回来。”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兄弟几个好久都没有聚一聚了,我有点想念大家在一起的子了。” “行,地点我来定吧。”穆南烟道。 祁学深笑了起来:“谁说你变了的?我看一点都没变,他们说得太夸张了,让我差点以为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成了奴……对了,把乔浅初也带出来吧?我没见过她,好好认识一下,看看让张子善叹不已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今天不一定有空,我等会问问她。” “哎,别啊,你难道打算藏着一辈子都不给我看一下啊?我好奇心太重了,今天就想见。”祁学深道。 “南烟?”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 祁学深一愣,穆南烟的声音立刻离手机很远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我去外面打,你再睡一下。” rouruan的女音道:“不是,我自己醒的。” “刚好,你问问她今天有没有空。”祁学深道,心里诧异穆南烟的口气,温柔成这样可是对柏都从来没有过的…… 穆南烟开口道:“我朋友从国外回来了,大家中午聚餐,你想去吗?” 祁学深张了张嘴,有些惊讶--穆南烟问的本不是你有没有空,而是你想不想?看来穆南烟真的陷得很深……怎么他出了一趟国,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什么都改变了呢? 张子善和楼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努力地想听清穆南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让祁学深出这么震惊的表情,但无果。 柏也是使劲听着,无济于事。 乔浅初抬头望着穆南烟道:“好。” 只一个字,穆南烟便继续和祁学深道:“可以,就还定在四方阁吧,我会带她过来。” “好,那到时候见了。”祁学深将电话还给了张子善。 “他怎么说?”柏开口问道。 “他说会带乔浅初过来。” “就一句话的事情,怎么说了这么久?”柏皱了皱眉道。 “聊了一下。”祁学深笑着,轻描淡写地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他知道讲出穆南烟和乔浅初在电话那头的对话,势必会伤到柏,所以他选择了不说。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柏道。情敌相见,不能输了士气……她一定要把刚买的那条裙子穿上--柏在心里盘算着。 “你还要怎么准备啊?你早晨出门的时候连头都洗了吧?”张子善翻了个白眼看了柏一眼,“也没人看你,你这么自作多情……” 祁学深皱起了眉头,不地看了眼张子善,但是因为张子善的那条淬了毒的shetou让他颇有些忌惮,所以祁学深也没反驳。 “女孩子的事情你怎么懂?”柏也白了他一眼道:“你们准备去哪儿?” “我终于知道穆南烟为什么喜乔浅初了,我要是他,这个选择一点都不难做啊。”张子善摇了摇头。 也许很多人会把柏这样的姑娘归为“致”“懂得生活”,但是在他看来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必要的,比如你今天化的眼线是是细,是什么形状的,男人本就看不出来好吗……你的人悉你的一切。乔浅初的美是举手投足的优雅和自如,乔浅初的穿着并没有十分惹眼和鲜,但一定是让你看久了觉得舒坦的。 这很难做到。所以张子善在心里默默地评了分,论起道行,似乎还是乔浅初比较高。 而且私心而论,柏和乔浅初哪一个更适合穆南烟……他也会选择乔浅初的。 “走吧走吧,陪我去吃个早饭,”祁学深对张子善和楼彬道,又转头对着柏道:“我们在店里等你,你需要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吧,好了给你打电话。” “行。”祁学深点头应了。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张子善鄙夷地看了看柏,转身勾着楼彬走了。 在早餐店里等了很久,才等来了柏所谓的“一个小时”。 张子善看着已经换上一套纯白裙子,盛装得像是要去参加宴会的柏,左手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道:“柏,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才十八呢?” 柏以为他讽刺自己这条裙子太过清纯,眼睛一瞪:“怎么了?不行吗?乔浅初穿一身白的时候你怎么没话说呢?” “你说一个小时,现在得有三个小时了吧?看见那边那个打酱油的小孩了吗?那是我的孩子。”张子善不遗余力地讽刺着柏。 柏一噎,气极。这条裙子穿上之后,妆容实在是太难搭配了。她上次见乔浅初穿了一袭白长裙,也有点被jingyan到了,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转身便买了这一条,足够媲美了。但妆容……应该偏清新淡雅的比较好,她很少化淡妆,所以准备的时间稍微有些久了。 “人家乔浅初穿白是合适,一看就舒服,”张子善继续扣着桌面道:“你这样子,参加葬礼呢?” 柏忍无可忍地叫了一声:“张子善,你不要欺人太甚?” “注意你的用词啊,欺人太甚的前提也得是个人,这么处心积虑地勾搭别人老公,求您别给全人类摸黑了。我都替女娲到心寒当初是怎么把这么个残次品给造出来的?”张子善全程不带脏字的讽刺,一股脑地将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的憋屈全吐出来了。 一旁的楼彬也大畅快。 “行了,我能等你们怎么就不能等了?我第一天回来,非要这样吗?”祁学深皱着眉头道。 张子善笑了笑:“穆律师已经给我打了三个电话,他们已经到四方阁半个小时了,等会是刀子是剑,这位同志都得全给我接着。你能等是因为啊,我们等纯粹是想看笑话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今天第一天回来,我该收收我打抱不平的心。”张子善一脸“不好意思我就是过于正义凛然了”的表情坐在原地。 是唐一心说的--是个妖孽咱就得收了啊,替地球母亲打抱不平是每个毒舌义不容辞的责任。 祁学深和柏都忍了忍,柏没忍住,说了一句脏话。 张子善就当没听见,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坐进了车内。 楼彬坐进了驾驶座,其余两人都坐了进来。 柏拼命地大口呼着,打开窗子透气,才将心里的憋屈给了下去。 车子往四方阁的方向开着,路上又花了半个小时。 柏不停地打开手机屏幕又关掉,很显然是在看着时间,她心里也在隐隐不安着自己的迟到,但是今天仗着祁学深在,穆南烟不会对她说什么重话,多少留点面子,她才有这心安。 “怎么还没到?”柏在后座问了一句,有些心急了。 “高峰期,有点堵。”楼彬好脾气地回道。 “不能开快点吗?”柏有些热了,不停地用手作扇子扇风。 “已经最快了。”楼彬道。 张子善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终于在走走停停中来到了四方阁的门口--毫不意外的爆,车位全了,一眼望不见空位。 “你们先进去,我去停车。”楼彬道。 张子善和其余两人下了车,往包厢里奔去。 柏不忘深呼,将自己的头发理了理,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速度越接近房间便放得越慢,一直到服务生为他们开了门,她礼貌地道了谢。 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剥虾的穆南烟。 穆南烟抬眼将他们一扫,开口笑道:“爬过来的?” 一句话已经将自己的不快全数显。 祁学深来不及理会他的怒意,转头看着那个已经停止了吃虾动作的女子。 --乔浅初站了起来,弯弯的眼睛因为笑意而漾了水光,扎丸子头,有些松散的发丝垂在两边,短袖上衣没有任何装饰和图案,只有领口的斜口有些特别,天青蓝的布料,看样子是棉麻。长相不如柏那样明丽出众,但是第一眼便觉得舒服,第二眼看完便会不自觉地看第三眼…… 果然,很特别。她几乎不戴任何装饰,有一个表带纤细的手表,表盘是多边形,十分有趣。那是她全身上下的唯一装饰。 “哇,”张子善惊叹:“好美。” 祁学深低头看见了她盘子里十分干净,只堆了几只刚剥好的虾,而穆南烟的盘子里都是虾壳,此刻还在气定神闲地剥最后一只。 穆南烟在给她剥虾。 只一眼,祁学深就知道柏这一次,算是输定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