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闻言,更是疑惑,“微影,我……” 杜芷还想要说些什么,外殿已然传来了女子娇笑相谈的声音,杜芷神情一凛,当即便将那点小小的疑惑暂且抛到了脑后,待到时辰差不多以后,杜芷在白微影的搀扶下走出了殿门。 今前来请安的诸妃都是存了心思想要瞧一瞧这位新任继后的模样的,这段时白慕言在这后中,可谓是一家独大,无论白慕言做了什么,皇帝就跟瞎了一般,不闻不问,吃过白慕言苦头的妃更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杜芷的出现,使得许多人都持观望状态,若是杜芷能与白慕言正面抗衡的话,那么她们便在这后之中有了新的靠山,后受了什么委屈,倒也有地儿可寻,可若是杜芷也无法奈白慕言如何的话,那么杜芷的存在……便是若有若无了。 众人心思各异,面上却都端着一副和气的模样,正殿内也算是其乐融融,分外和谐,白微影不动声地将下首所坐妃的言行,和她们不经意间的神态收入眼底。 白微影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在白慕言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便极快地移开,白慕言未曾察觉到白微影的打量,此刻的白慕言一心都在盘算着,待会儿她该如何将司苑琼吩咐的事顺理成章地说出口。 白慕言今沉默寡言地坐在那里,倒是引得不少人的侧目和打量,平里这位主儿可是最能折腾的,怎的今如此乖觉?莫不是也在忌惮杜芷? 杜芷自白慕言出现的那一刻,便一直用余光留意着白慕言,只是在瞧见她安分守己地低头品茶时,心下还有些诧异。 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扯动,白微影抬手,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指尖在杜芷的背后飞快地跳跃,似是在写着什么。 待到笔触尽收,白微影又轻敲了敲杜芷的背,示作鼓励,杜芷会意,深了一口气后,笑意地看向白慕言,主动出击道:“这便是言妃吧,你这是怎的了?莫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这今怎的都不说话呢?” 杜芷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便在顷刻间锁定了白慕言,白慕言只觉着浑身如芒刺在背一般,她随意地应付道:“臣妾无事,劳烦皇后娘娘挂念,许是昨夜没休息好吧。” “这样啊。”杜芷意味深长地将尾音拉长,而后对着白微影吩咐道:“莺真,去给言妃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小病须得及时治,万不能拖成大病,正好莺真是懂些岐黄之术的。” “是,奴婢遵命。”白微影和杜芷一唱一和,并未给白慕言任何拒绝的余地,眨眼间,白微影便走到了白慕言面前。 白慕言垂眸掩去眼底的不耐烦和厌恶,伸出手,由白微影去为她把脉,白微影皱了皱眉,似是遇着了什么奇怪的脉象,而后又一脸讳莫如深地收回了手,退回到了杜芷的身旁。 白微影的这般举止,更是引得众人的好奇心泛滥,连杜芷也不侧目看向白微影,白微影轻咳了一声,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白慕言瞧见白微影这副模样,心下不打鼓,莫非她的身子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成? “莺真,本的身体如何?你只管直说便是,无须这般遮遮掩掩的。”白慕言低了声音,暗含着威胁,似是要迫白微影将实情说出口。 白微影故玄虚地看了一眼白慕言,而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也没什么,言妃娘娘便不要再过多追问了,免得……” 白慕言听得白微影如此吐吐,一时间更是有些心浮气躁,“快说!” 白微影似是被白慕言吓了一跳,身子狠狠地一瑟缩,而后才咬了咬牙道:“言妃娘娘此病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只是您心火盛,使得内里虚浮罢了,想来,也是思虑颇多导致的,娘娘应当放宽心才是,莫要妄想着什么才是,不然的话,最后只会害了您自个儿的身子。” 白微影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诊断白慕言的病情,但落在人的耳朵里,却是品出了白微影对白慕言的敲打之意。 白微影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如何能有这样大的胆子,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罢了,这出戏,怕是杜芷特意演给她们看的。 一时间,众人看向杜芷的眼神中,不免得带上了几分发自心底的敬意和忌惮。 或许,这个杜芷真是有本事的…… “你!放肆!”白慕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白微影是在指桑骂槐,更是怒不可遏地指着白微影的鼻子,“来人,将这个胆敢污蔑编排本的婢拖下去!本要重重地惩治她!” 白微影颇为委屈地撇了撇嘴,低声反驳道:“言妃娘娘,是您让奴婢说的,奴婢原先可是不想说出口的,您怎能在听了这话以后,便要惩罚奴婢呢?” 白微影面上端的是一副委屈害怕的神,心底却是心如止水,未曾有过半分的情绪波动,她方才便对杜芷发出暗示,要杜芷先下手为强,夺得先机。 白微影自是知晓,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可都是代表着杜芷,她的态度,便是杜芷的态度,以往白慕言最是喜踩着别人上位,那么白微影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次她不仅明晃晃地到了白慕言的脸,更是让杜芷在这场无形的较量上,占据了上风。 白微影将头埋在前,明明是低眉顺眼的姿态,却是让白慕言看得更为恼火,就在她要发作时,杜芷面威严地出声道:“言妃,这莺真是本的人,你便是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怎么?本这里岂能容你这般的放肆?你将本这儿当成了什么?” 杜芷拿身份来白慕言,白慕言纵使有万分的不甘,也只能强行忍下,她狠狠地剜了一眼白微影,咬牙切齿地说道:“臣妾不敢。” “娘娘快些坐下吧,省得气大伤身。”白微影适时地开口,再次让白慕言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