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样啊……”明灭不定的烛火惺忪照映在司苑琼的面容之上,这声反问更是让柳襄看不清楚司苑琼在想些什么。 柳襄顿了顿,终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王爷,那我们是否要采取相应的动作,免得我们辛苦营造的局势被这话本子的风头给盖过去。” 司苑琼轻嗤了一声,索那话本子随意地扔到了一侧,随意地撑着下颌道:“自然是要的,那说书之人可来了?” 柳襄听得司苑琼提起那说书先生,忙不迭地应声道:“在门外候着呢。” 在得了司苑琼的首肯后,柳襄才转身走至门外,将说书先生带到了司苑琼跟前,无形的威充斥着书房的每个角落。 说书先生的额头更是渗出细密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头顶才传来司苑琼的声音:“诸越,你觉着写这话本子的人是谁?本王听说,在前,曾有一男子邀你在雅间一叙,你们二人可说了些什么?” 司苑琼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间的那枚玉配,眼底偶尔闪过的光却是不容小觑,更是让人下意识地心惊。 “草民……”诸越的喉头不住地发紧,这话本子一事,他自是有所耳闻,几乎是在看到话本子时,诸越便猜到了这写书人多半便是与他萍水相逢的白微影。 许惦念着那白微影对他的提醒,诸越稳了稳心神后,沉声答道:“草民也不甚清楚,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这话本子的立意实在巧妙,既不会让人觉着它是纯粹的故事,没有可信的依据,又不会让人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它在影什么,须得慢慢品味,方才能够领会到其间的深意。” 诸越巧妙地避过了司苑琼所问的这个问题,而是转头分析起了这话本子的妙之处,待到诸越的话音落下,屋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司苑琼似笑非笑地盯着跪在下首的诸越,他怎么总觉着诸越像是知道些什么呢?不过司苑琼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去再深地挖掘,司华圳和白微影一向都是同仇敌忾,这次的事儿,多半也是有着白微影的功劳。 司苑琼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之所以会召诸越来问话,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就在诸越以为他的心思败之际,司苑琼却是挥了挥手,示意诸越先行退下。 待到诸越离去,柳襄才出声,“王爷,您为何要放走诸越,从他口中或许是能够挖到什么有用的讯息的。” “无妨,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无须这般重视。”司苑琼似是想到了什么,畔溢出一丝轻笑声,“本王倒是想要看看,这究竟谁才是猫,谁才是被捉的老鼠。” 柳襄闻言,却是不敢擅自去接话,只是在悄然抬眸看向司苑琼时,男子微勾角的模样,让柳襄莫名地觉着这屋中又泛起了冷意。 司华圳与司苑琼之间的拉锯战依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转眼间,便到了杜芷进的那一,虽是名为继后,但该有的仪式与礼节却还是不能少的,只是因着皇帝不甚重视,这封后的仪式中多少是透出些许敷衍意味的。 皇帝许是为了存心想要恶心司华圳,在典礼结束后,又吩咐司华圳将杜芷先行送回寝,司华圳稍稍落后了几步,目光幽幽地落在了杜芷身旁的那个身姿窈窕的小女身上。 杜芷现下并没有闲心去留意身边儿的人,身后跟着的一众女和太监也都将头埋在前,不敢擅自抬头张望。 待到了皇后所在的寝殿时,杜芷开口,客套地说道:“敬平王既是护送本一路,实在是辛苦,不如留下来喝杯茶如何?” 杜芷本以为司华圳会拒绝,却不想司华圳却是点头应道:“好,那臣弟便却之不恭了。” 杜芷听到司华圳如此回答时,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藏好了多余的情绪,身穿青衣裳的小女走至司华圳身前,在为司华圳斟茶时,似是不经意间一般,出了那抹纤细的皓腕。 “王爷请用茶。”小女的声音清脆婉转,对着司华圳恭敬地说道,这般作态,倒真是与那寻常的小女无异,只是那双清澈动人的双眸,却依旧牢牢地引着人的心神。 司华圳淡淡一笑,动作矜贵而又优雅地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杜芷的视线在不经意间掠过那小女,不知为何,却是觉着有些莫名的悉,但究竟是哪里有些古怪,她又说不上来。 “王爷,您是不是……”杜芷反应了一会儿,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主动出声道:“你若是觉着这女伺候得尚可,本便将她送予王爷,如何?” 杜芷有些想岔了,却还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向司华圳示好,毕竟司华圳可是她在后的唯一靠山。 司华圳的神叫人看不出息怒,只是隐隐勾起薄,带着温柔而又诡异的弧度说道:“皇后娘娘好心,本王自然是想要收下的,不过这小女怕是不甚愿意跟着本王出呢,你说是不是呢?嗯?” 司华圳问话的人自然是指这青衣小女,杜芷见状,眉头更是不解地皱了皱,不过是个小女,怎的司华圳还如此重视呢?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 杜芷这般想着,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传闻司华圳冷心冷情,不近女,也断不是那般随处多情之人,可眼下司华圳却是一反常态地重视起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莫非…… 杜芷脸变了变,再抬眸看向那小女时,眼底却是多了几分震惊和不可置信,她那般光华霁月的人,又岂会进,甘愿为女? 只是有时候,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便是最可能的结果,那青衣小女无奈地叹了口气,见殿内只剩下司华圳,杜芷两人时,才将手覆到了脸上,而后轻轻一撕,只见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褪下,出了女子原本的绝容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