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华圳提起了正事,白微影也暂时从花影的事情中离了思绪,正道:“在茶楼中混迹的人三教九都是有的,司苑琼的这步棋,却是下的有些缜密,大多数的百姓并没有锐的察力,自是无法参透这内里的玄机,只是听之任之,那说书先生说了些什么,他们便听到了什么。” 若是当作耳旁风,这所谓的秘闻或是传言便也会如呼啸而过的风尘,打个水漂便不见了踪影,可怕的便是将这其中的一两句记在了心上,待到回去后,细细一琢磨,便是会按照司苑琼所引导的方向去思考。 到时候,这天下悠悠众口便是司苑琼最为有力的武器,几乎可以杀人于无形,且让皇帝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而且瞧着今的架势,怕是这说书蛊惑百姓一事,已然在坊间进行了不少的时。 “没错,这样的潜移默化才是最可怕的。”司华圳的黑眸中闪过凉薄之,语气染上了嘲,“千里之堤毁于蚁,皇帝的倒台是必然的,可眼下举目望去,却是无人堪当大任。” 白微影自是了解司华圳,他对那把龙椅可以说是毫无兴趣,但放眼朝堂,能和司苑琼平分秋的人便也只有司华圳,如此,倒是让司华圳多了几分被迫赶鸭子上架的意味。 “那这剩下的矮个儿里拔将军,可有合心意的人?”白微影适时地伸手,为司华圳斟了一杯清茶,问道。 “收获的话,倒是也有,只是,合适且优秀的继承人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尤其是……”司华圳顿了顿,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皇帝多疑,总是将心思放在怀疑旁人是否有谋逆之心的身上,对于膝下的皇子却是疏于管教,如今堪堪能入眼的,也就只有二皇子司鹤临和五皇子司瀚之了。” 这二人也是司华圳经过千挑万选,总算是让他从这一众泯然众人,且天资都不甚聪颖的皇子当中选出的,只是司鹤临的背后是司苑琼,若是让他上位,怕是会让司苑琼更方便行那傀儡之事。 至于司瀚之,这出身和背景便是最大的弊端,即便是他登上了皇位,这毫无基,怕是也不甚稳的,到时依然是会落得一个虎视眈眈的局面。 “这烂摊子当真是如同拆了西墙补东墙一般。”司华圳难得抱怨了几句,白微影见状,轻笑着安抚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这二人还不是最后的赢家,黑马尚未出现,我们也无须之过急,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先和司苑琼立起来,断不能让他如愿。” 司华圳见白微影似是已经有了打算,顺着她的话说道:“哦?怎么立?难道我们也用这说书的法子,去营造皇帝的名声和形象不成?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 白微影伸出食指,对着司华圳轻摇了摇,而后狡黠一笑道:“用同样的法子,岂不是会有东施效颦之嫌?而且这最后所达到的效果必然也不会太好,倒不如换个思路去与司苑琼抢生意。” 在烛光的照映下,白微影白皙秀美的面容更了几分难言的灼灼光辉,司华圳一时间看得有些入了神。 白微影清了清嗓子,明亮的水眸中闪着动人的莹光,“我想着的是,我们用借用话本子,似真似假地编排一些故事,而后传到这市井之间,如此也算是老树发新芽了,你觉得呢?” 司华圳被美人的一颦一笑晃了晃眼睛,在思忖片刻后,提出了他的疑问,“可有的百姓却是不识字的,他们看不懂这话本子上说些什么,这又当如何?” 白微影似是早料到司华圳会有此问一般,“阿圳,司苑琼说书所针对的人群乃是那些普通百姓,而我们发行话本子的目标人群恰恰是那些识文断字的人,他们心中自是有所考量,在经过一番揣摩后,他们必然能够从中嗅出些什么,这一来二去的,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此法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却是目前为止,他们所能够想出来的最有效的办法,当没有判断能力的百姓中颖而出所谓的指引者时,舆论的导向便不会完全由司苑琼去把控,如此一来,倒是能为司苑琼在无形中多一些障碍,尽可能地拖延司苑琼的脚步。 “好,就按你说的办。”良久之后,司华圳才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影儿觉着,让谁来写这话本子合适?” “我啊。”白微影遂自荐道:“我今试探那说书先生时,便是用的让他专门来为我写话本子的由头,既是我们有了最初的铺垫,眼下由我来执笔,却是再合适不过的。” “也好。”司华圳不疑有他,在正事谈完之后,司华圳看着灯下的美人,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而白微影却是翻身将自己裹紧,只出一颗脑袋,“阿圳,时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我还要构思这话本子的大致框架呢。” “现在不过是戌时,还早。”司华圳正要欺身上前,想要一亲佳人芳泽时,却是被一双葱白细的素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不可以哦,我现下没有那么多的力来应付你,而且我们都还有很多的事情须得去办呢。”白微影拒绝得毫不留情,司华圳无奈,只能恨恨地捏了捏白微影的两腮,而后便转身离去。 待到司华圳离开后,白微影才起身,凝视着跳跃不停的烛火,白微影心下又闪过一个念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若是她用共同写话本子这个由头,将萧璟和花影诓到了一处,必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般想着,待到翌起身后,白微影便带着花影一起去了别院,起初花影似乎并不太想去,最后许是担心白微影多想,花影才只能勉为其难地出了白府的大门。 “写话本子?”萧璟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情一般,带着几分兴味问道:“你想挽回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怕是不容易哦~”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