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慕言在看完司苑琼传来的密信后,心绪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的安抚,反倒是更了几分慌和无措。 “水碧,现在……现在我们账面上还有多少银子?”白慕言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声,对着水碧问道。 “回禀娘娘,不足一千两。”水碧虽是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瞧着白慕言这般模样,怕是出了大事。 白慕言听到水碧话中所说的那个数字,更是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怎么办?我该到哪里去补上这三万两的亏空?好端端的,怎的会被弹劾呢?” 在密信的末尾,司苑琼言明,待到风声过去后,要将先前买卖官职的钱都原路退回,省得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波澜,可这说得容易,对于白慕言来说,却无异于是一道晴天霹雳。 白慕言自觉靠着司苑琼这棵大树,能够为所为,这包渐鼓了起来,自然是什么都想要用那最好的,在赏赐女的时候,出手更是阔绰得很,白慕言本就没有想过,这有朝一,她竟是还要将这进了包的银子都全数给吐出来。 “三万两?”水碧听到白慕言的话,同样一惊,“怎么会要这么多的银子呢?即便是您将所有的首饰都变卖了,也不过能凑一万多两,要不然,您去求求陛下,看能不能……” 不等水碧把话说完,白慕言便断然驳回了水碧的提议,“靠陛下还不如本自己想办法呢,他那般的自私寡幸,如何会来替本收拾这烂摊子,不过,倒是也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白慕言又将主意动到了白府的身上,她虽然是以白府表小姐的名义进的,但白文武乃至白府的人可都清楚,她是白慕言,不是什么所谓的江玉燕。 现下她既是遭了难,白文武身为她的亲生父亲,自是不能够坐视不理的,再不济,也有江氏帮着她,虽然这次需要的银两是多了些,可若是她倒了台,白府不也要跟着遭殃吗?既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府也不能对她的窘境坐视不理。 这般想着,白慕言便打着为皇帝送羹汤的名义,提出了她思念家中亲人,想要出省亲的要求,皇帝对于白慕言要做什么本不在意,只是随意地应承了下来。 白慕言要出的消息不多时便传到了白府中,但在这偌大的白府中,却是没有几个人,但白慕言毕竟是妃,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白微影对着管家轻飘飘地吩咐了几句,便施施然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姑娘,您说这言妃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白府来呢?莫非是听说了江氏被您处置了的消息?”花影在乍一听到小太监前来传的话后,还有些讶异,还带着某种排斥。 虽然花影从未见过白慕言,但白慕言既是江氏的女儿,这上梁不正下梁歪,白慕言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白微影似笑非笑地勾,笔触轻点,手下的画作雏形初现,“她啊,是在里捅了篓子,所以呢,才想起了她这所谓的亲人。” 在白微影的印象中,白慕言便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在白慕言的眼中,人只分有用和无用两类,用得着你的时候,对你亲近有加,可当用过以后,又会毫不留情地将人一脚踢开,实在是无情而又无。 “啊?”花影眼中的嫌弃丝毫不加以掩饰,“那咱们会不会被她牵连啊?这福没怎么享到,倒是被平白无故地连累了,真是……” “放心,她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白府的地界儿上,我还嫌她脏呢,先前清算完了江氏,这次,便清算一下白慕言的罪行吧。”白微影的尾音落得极轻,在须臾间,便随风飘散,微风从堂间掠过,白微影额间的秀发也随之飘舞了起来。 翌,白慕言的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白微影以及白文武站在最前的位置,岳珮站在稍后一些的地方,似是害怕惹了白慕言的眼。 白微影侧目,看了一眼小心谨慎的岳珮,对着岳珮轻点了点头,示作无声的安,岳珮原先慌不止的心在收到白微影的眼神后,却是在顷刻间便平复了下来,有白微影在,她一定不会出事的。 眨眼间,马车渐渐驶近,白府众人依礼下跪,白慕言身着繁复华贵的装,神情高傲地睨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众人,视线缓缓停留在白微影的身上。 白微影今所穿依旧是一袭简单的月牙衣裙,若隐若现的栀子花绣样在裙摆处绽放,更是衬得佳人清丽俗,绝容颜未施粉黛,却仍旧引着人的心神,让人为之倾倒。 反观白慕言,即便是化着最致的妆容,佩戴着妆奁中最为华丽贵雅的首饰,可在白微影面前,却是生生地被比成了那花孔雀一般。 白慕言原先得意勾起的嘴角多了几分不快,妒火自眼底薄而出,恨不得立刻便上前,将白微影的脸撕烂,只是今实在不是好时候,若是白慕言想要拿到银两,怕是还少不得要和白微影打道。 白慕言深了一口气,强行下心头的那抹不快和厌恶,伸手虚虚扶了一把白微影和白文武,笑着说道:“父……表姨夫和表姐快些免礼,本今之所以会出,也是因着在中的漫漫长中,极为思念家中的亲人,还望表姨夫莫要觉着本叨扰才是。” 白慕言下意识地便想要喊白文武为父亲,但因着人多眼杂,却还是生生地改了口。 白文武经由江氏一事,对白慕言的官也变得复杂了许多,白慕言见白文武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未应和她的话时,登时便生出了一分不。 “言妃娘娘言重了,外面头大,还是先进正厅说话叙旧吧。”白微影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白慕言,虽然只是一眼,却似是带着能够看透白慕言这般伪装的意味。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