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临闻言,却是如临大敌般地皱了皱眉头,他的本意不过是想着帮瑶儿葬了这死去的老父,再给她些钱财便了事的,可如今怎的会变成这般田地。 司鹤临目光躲闪地将头避至一侧道:“这位姑娘,本……我府上不需要丫鬟,你还是拿了这些银两离去吧,找个能够营生的活计。” 司鹤临说着,便从间解下一个荷包,白微影扫了一眼,便看到那荷包鼓鼓囊囊的,想来是装了二三十两的模样。 若是这瑶儿真是贫弱的农家女,见着这些银两,必然是会又惊又喜,毕竟寻常百姓家,这二三十两也是够几年的花销的。 然而,瑶儿却是在掂量了一下那荷包的重量后,很是有骨气地将那荷包又还给了司鹤临,“奴家是公子的人,若是公子不愿收留奴家,那奴家便随着老父一同去了便是,省得孤苦伶仃的一人,苟活于世。” “我……”司鹤临词穷,尤其是瑶儿用那般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时,更是让司鹤临的心底有了一种深深的负罪。 白微影不动声地嫁给司鹤临与瑶儿的互动尽收眼底,一时间又多了几分恶趣味,这瑶儿不图这区区二十多两的银子,必然是有更多的图谋。 司鹤临身上所穿衣料一看便价值不菲,想来这瑶儿也是觉着司鹤临是条大鱼,所以才这般的不依不饶,不过,这样倒是也好,既能够给司鹤临上这活灵活现的一课,又能给这不轨之人一点教训,也算是一箭双雕。 这般想着,白微影的嘴角漾出一抹看似真切的笑意,打圆场道:“公子,奴婢瞧着这瑶儿也甚是可怜,不如便暂时将她带在身边,待到了下一处地界时,或许瑶儿就改变主意了呢?” 司鹤临闻言,清隽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不可置信之,嗫嚅着嘴道:“你……你方才不是还说瑶儿可疑,不让我出来察看的吗?怎的现在又……” 面对白微影的这般转变,司鹤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倒是希望眼下白微影能够坚持原先的观点,替他将这难的女子打发走,也省得他如此为难。 现下司鹤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方才说要帮这弱女子的决定是有多么的幼稚,他们此去并非游山玩水,而是身负皇命,前去赈灾治水患的,本就是要轻装前行,若是带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弱女子,岂不是会横生许多的枝节。 而瑶儿在听到司鹤临这般说话时,鼻尖因为心虚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就在她以为自个儿暴了时,白微影的话音响起,抚平了瑶儿躁动不安的思绪。 此刻的司鹤临越发得悔不当初,但白微影却是自动无视司鹤临投来的求助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道:“公子此言差矣,奴婢之所以那么说,也是警惕心使然,可当奴婢真正地见到了这瑶儿姑娘时,却是极为心疼她的悲惨遭遇,甚至觉着自己当初的想法当真是龌龊得很呢。” 白微影说这话时,面不改心不跳,甚至还带上了义愤填膺的味道,当真是与刚才司鹤临在屋内时,故意拿话刺司华圳的模样一般无二。 司鹤临暗自叫了声苦,他这次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奈之下,司鹤临只能松了口,承诺将瑶儿暂时留下。 随后司鹤临带着瑶儿进了大厅之中,司华圳神淡漠地扫了一眼司鹤临身侧多出的那位女子,便收回了目光,而后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瑶儿本以为这司鹤临的模样就算是俊俏了,可当她瞧见司华圳俊美如神祗般的容颜时,却是下意识地痴了几分,就连白微影唤她,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白微影自然是看穿了这瑶儿的小心思,不过是又想着将目标转移到了司华圳的身上,只是可惜,无论这瑶儿是什么老麻雀,遇着白微影,都注定是要铩羽而归。 “瑶儿?”白微影加大了音量,总算是将失神的瑶儿唤醒,“你我同为丫鬟,便在一处睡吧,如何?” 瑶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胡地应付道:“好,奴家都听姐姐的。” 夜深,白微影以伺候司华圳洗漱为由,作势就要出这房门,瑶儿见状,忙不迭地说道:“姐姐,你劳累了一,想必也是辛苦了,不如便由奴家去伺候那位公子洗漱吧。” 瑶儿自下午见了司华圳那一面,便一直在心里惦记和思慕着,此刻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更是不想放过。 白微影看着耳垂微红,含羞带怯的瑶儿,微微一笑,却是不留余地拒绝道:“还是不用了,伺候公子是我的本分,你今遭逢巨变,该歇息的人是你才对,你的老父已然被人好生安葬了,你放心吧。” 瑶儿脸上的血一寸寸褪下,瞳孔下意识地紧缩,她没想到白微影这一行人的动作会如此得快,那老父自然不是瑶儿的父亲,而是跟着瑶儿的得力手下。 至于瑶儿,则是这一地界儿最大的土匪窝里的女老大,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是折腾得这一带的百姓民不聊生,这次瑶儿收到了风声,说是有一大队从京城出发的人马要途径此地,瑶儿便想着趁机干票大的。 毕竟这是从京城里出来的人,这银票和珠宝自然是不会少的,所以瑶儿才会伙同手下演了这出卖身葬父的陋戏码。 许是因着横行霸道,目中无人惯了,瑶儿并不知道自己的马脚早已全须全尾地暴在了司华圳和白微影的眼前,甚至于那些随行的侍卫,也是或多或少地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 若是说瑶儿唯一成功的地方,多半便是真的将司鹤临给蒙了过去。 瑶儿本想徐徐图之,待到取得司鹤临等人的信任后,再通知山上的兄弟来相会,可出乎瑶儿意料的是,这群人竟然先斩后奏地将她的手下给活埋了。 瑶儿深了一口气,纵使怒气翻腾,却也只能强颜笑。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