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白微影才回了白府,在听花影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岳珮小心着些江氏,以防江氏暗中对岳珮不利。 岳珮对白微影言听计从,整里都待在白微影的院子中,鲜少踏出院子半步,而江氏在听闻岳珮居然被白微影讨走做了丫鬟,更是气得直跳脚。 江氏去了马府,对着马夫人兴师问罪,指责若非马夫人执意要她带走岳珮,现下岳珮也不会站到白微影那边儿,如今却是养虎为患,只怕两人联起手来,更会置她于死地。 马夫人起初还摆出一副后悔莫及,尽心竭力要为江氏着想的模样,但伴随着江氏来马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再加上江氏不停地抱怨,马夫人也懒得再去搭理江氏,这在不咸不淡地安了江氏几句后,便借口身子乏累,将江氏请出了马府。 而后江氏再来,马夫人却是让方嬷嬷去寻各种借口婉拒。 江氏连连吃了闭门羹,自是对马夫人有了更深的怨气,她心底想要将岳珮彻底铲除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可白微影的院子固若金汤,她即便是再想伸手,也是无能为力。 转眼距离岳珮进了白府已然半月有余,但白微影却不提让岳珮在白文武跟前脸的事情,岳珮原先还沉得住气,但渐渐的却开始变得有些浮躁。 “大小姐,岳珮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小姐为岳珮指点一二。”岳珮终是无法再继续作壁上观下去,她忐忑不安地到了白微影房中,鼓起勇气问道:“您与夫人已然联手,为何迟迟不将奴婢引到老爷面前呢?难道您也担心……” 岳珮没有敢将最后的那半句话说出口,她抬眸望向白微影,担心白微影会因着她的贸然相问而动怒。 白微影的目光澄澈,眼中似是含着一汪清泉,能够容纳这世间所有的污秽,岳珮像是触电了般,将头猛地低下。 “岳珮,你可知,长久地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并且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前提是什么吗?”白微影缓缓开口道,声线平静,带着莫名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岳珮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皮囊是首要的,只有先引了男人的目光,才能够让他去探寻自己身上最引他的地方。” “你只说对了一半。”白微影上岳珮疑惑的眼神,朗声道:“若你只用皮相去引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对你的喜也只会于表面,攻心才是上策,你想着,我这般就将你送去了我爹爹面前,他对你的第一印象也只会是一个美貌的丫鬟。” 岳珮听着白微影的话,似有所悟,白微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如今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在我爹爹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而这印象,自是需要有人来衬托,方才能将原先占据那位置的人,给彻底赶出去。” 白文武对江氏还残留着怜悯与责任,只要这不忍有一存在,白文武便一不会放下江氏。 所以白微影要岳珮做的,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借由江氏的手,顺理成章地将岳珮送到白文武面前,那时才会是事半功倍。 岳珮福至心灵,再与江氏相联系,瞬间便明白了白微影的用意,“奴婢知道了,多谢大小姐指点。” 岳珮的心不再浮躁,她安静地等待着时机的成,过了两,白微影差岳珮去大厨房端新做的糕点回院子时,岳珮便猜到了是白微影要开始收网了。 岳珮将心底的那几丝兴奋掩藏好,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装有糕点的食盒,在经过一处画廊时,却是面遇上了嬷嬷。 嬷嬷对着岳珮隐晦地使了一个眼,岳珮不动声地朝着嬷嬷余光所及的方向望去,却是扫到了一抹悉的衣角。 嬷嬷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刻薄刁钻的模样,扬声道:“岳珮,你如今可是抱得了大小姐的大腿,可你别忘了,你可是从马府出来的人,怎的?自以为跟了凤凰,自个儿也能从麻雀变成那凤凰不成?” 岳珮局促地着手,泫然若泣道:“我……我没有,是小姐开口将我讨过去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嬷嬷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是吗?我瞧着你可殷勤惬意得很哪,倒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小心着你的父母,他们可都在夫人手上呢!” 岳珮腿脚一软,登时便跪倒在嬷嬷沈身前,“奴婢……奴婢知错,您帮我向夫人求求情,莫要为难我的父母。” 嬷嬷摆足了仗势欺人的架势,而岳珮只顾着向嬷嬷做小伏低,食盒却是被放到了一侧,翠莲趁着岳珮不注意,蹑手蹑脚地绕到岳珮身后,将那食盒打开,随后便掏出一个药包,洒在了那糕点之上。 那药粉无无味,经由空气挥发,瞬间便与那糕点融为一体。 江氏躲在暗处,看着翠莲与嬷嬷配合得“天衣无”,更是得意地勾起嘴角。 那可是江氏花重金买来的五毒散,而她想害的人,自然是岳珮。 至于那糕点虽是白微影吩咐岳珮去取的,但江氏却可以笃定,那便是白微影决计不会碰那糕点一口。 白微影不喜夹竹桃粉,对其也是避之不及,凭借着白微影的鼻子,闻出这糕点中掺杂了夹竹桃粉,却是轻而易举。 到时白微影必会将这糕点赏赐给岳珮,岳珮只需轻轻咬那么一口,便会立刻毒发身亡。 而岳珮又是死在了白微影的院子中,江氏便可趁机跳出来,将罪过都推给白微影,至于白微影为何要害岳珮,那自然是因为江氏将岳珮带进了白府,白微影对她不已久,迁怒到了岳珮身上,故而才会下此毒手。 江氏这一系列计划环环相扣,说一句完美倒也不为过,若非嬷嬷与翠莲早已叛变的话,她今的计划多半是能够成功的。 只可惜,江氏注定是要为他人作嫁衣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