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李嫣然离开了放有瓷瓶的书案,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握拳轻咳,作出一副难受却又隐忍的模样,“朕……咳咳……朕没事,妃无需担心。” 李嫣然动作轻柔地替皇帝抚着后背,对着松芝唤道:“松芝,你去替陛下倒一杯润喉的清茶来,注意着些水温。” 待到松芝将茶盏递给李嫣然时,李嫣然借着两人换手的那一刻,将药丸稳稳地到了松芝的掌心,随后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转过头去轻声询问着皇帝现在的觉如何。 松芝趁着殿内无人注意,弯退出了御书房,在走到一处隐秘的角落时,取出袖筒中的药丸,给了前来接应的暗卫。 松芝做完这一切,才算是将那颗扑通直跳的心放回了原处,就在松芝要转身离开时,暗卫又低声说道:“松芝姑娘,这是另外的一颗丹药,若是有人要查那丹药的数目,也好蒙混过关,省得引人侧目。” 松芝恍然大悟,忙接过暗卫递过来的丹药,那丹药和李嫣然所偷得的丹药外观看起来却是一般无二,想来不仔细去辨认的话,是分不清这两者间的细微差别的。 松芝在回到御书房时,李嫣然正与皇帝下着棋,只是皇帝频频落错子,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趁着皇帝观察棋局,思量下一步该如何走时,松芝对着李嫣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指了指书案周围。 李嫣然的眸中划过一抹了然,她将自己所坐的位置朝外侧挪动了几分,刚好能够挡住皇帝望向书案那儿的视线。 松芝不敢耽搁,她将那丹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瓷瓶中,又放轻步子,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李嫣然身侧。 “陛下,您又输了。”李嫣然笑意盈盈地将自己手中所执的黑子放下,像是倦怠了一般,说道:“臣妾累了,不玩了,您啊,还是继续批阅奏折吧。” 皇帝闻言,有些急不可待地应道:“好,那妃便先回去吧,朕得空了再去瞧你,对了,你今赢了朕这么多回,朕也应该赏你,这样吧,妃喜什么,便去朕的私库中去拿。” “多谢陛下。”李嫣然施施然地行了一礼,在皇帝的目送下,走出了御书房。 在李嫣然走后,皇帝才对着不知躲到何处的九尚扬声喊道:“九尚道长,你出来吧,倒是委屈你了,藏了这么长时间。” 九尚从一道巨大的屏风后走出,用审视的目光将李嫣然和松芝活动过的区域都扫视了一遍,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嫣然看似是关心皇帝,前来犒劳,实际上却是另有所图。 更何况,在进之前,司苑琼便提醒过九尚,要他务必小心李嫣然,若是她有什么异常,都要及时向司苑琼汇报。 九尚思及此,一边摸着山羊胡,一边说道:“贫道哪里谈得上委屈二字,倒是娘娘是个难得的知心人,竟是这样关心陛下,倒是教贫道好生羡慕。” 皇帝被九尚的这番话取悦,哈哈大笑道:“容贵妃便是这么个子,所以朕也愿意多宠着她,只是这炼制丹药的事情,朕不想告诉她,也不想走漏任何的风声,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怕是要继续委屈道长你了。” 九尚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谦和一笑,回答道:“无妨,只要能够帮到陛下,便是贫道的荣幸了,对了,陛下,贫道之前给您的丹药呢?” 皇帝不知晓九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的用意,但还是将瓷瓶拿起,给了九尚,不安地问道:“道长,你突然问这丹药,可是有什么不妥?” 九尚将瓷瓶中的丹药如数倒出,而后凑近鼻尖一嗅,当即便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但九尚并未声张,他将丹药重新放入瓶中,随后又物归原主,轻摇着头道:“并无不妥,是贫道将数目记岔了,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并未怪罪九尚,在留着九尚说了会儿话,便服了丹药,在皇帝半梦半醒间,九尚退出了御书房。 “去告诉王爷,说李嫣然偷偷换走了其中的一颗丹药,要王爷留意着些。”九尚回到皇帝给他安排的住处,便召来了司苑琼安在中的暗桩。 身着一袭黑衣的暗探点了点头,在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屋内缥缈的烟雾升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另一边,司华圳在得到李嫣然所偷出的丹药后,第一时间便想要拿着这颗丹药去找白微影。 从风口中,司华圳得知白微影医术高超,察看这么一颗小小的丹药有何玄机,想来是不在话下的,而且也能够趁着这个几乎去接近白微影,与她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就在司华圳踏出书房的门要离开时,千回突然出现,拦住了司华圳的去路。 “王爷,夜深了,您这是要去何处?”千回暗含着质问的声音响起,她定定地看向司华圳,似乎是司华圳要去做什么坏事,但是被她抓包了一般。 “本王有要事去办,现在不方便透,王妃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等到本王回府再说。”不知从何时开始,司华圳对千回的称呼已经从“回儿”变成了王妃,态度也变得越发得疏离客气。 千回自是知道司华圳对她的转变,但是千回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再让司华圳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而她也开始后悔当初帮着司苑琼一起,利用城防图的事情来构陷司华圳。 而今夜千回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也是听了身边伺候的嬷嬷的话,司华圳的心不在府里,千回比谁都清楚,而嬷嬷却说,司华圳多半是在外面有了人,只是碍于千回,不方便将人带回府。 若是此时千回能够主动提出,摆出正应有的雍容大度来,给司华圳一个台阶下,司华圳在事后必然会怀于千回的牺牲,这样一来,也算是挽回了千回在司华圳心中的些许印象。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