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穆动了动脑袋;“阿昼。” 商辞昼嗯了一声。 容穆凑到他耳边,绿白光点已经开始从周身闪烁,在两人都未曾注意到的地方,紫白 的头发逐渐被鸦羽一样的墨黑覆盖上来。 开窍只是一瞬间,他对灵力的掌控忽然就自如了起来。 光点消失,商辞昼眉头紧皱一瞬,却又见容穆缓缓凝聚,金 的小铃铛系在发上,紫水晶的坠子摇摇晃晃的挂在少年脑后。 闪烁灵气,明 动人。 容穆看了看手掌心,跑上前几步一下跳进了商辞昼的怀里。 沉水城靠近南代,下起雨来烟雨朦胧,黏黏糊糊的像是盈 意的心事,商辞昼抱了一个沉甸甸,不管是十年前的容穆,还是十年后的容穆,都喜 往人怀抱里钻, 茸茸的小兽一样。 “还是这样好!” 商辞昼嘴 动了动:“这样亭枝就戴不了喜 的小虎头帽了。” 容穆不管:“你再给我买个大的嘛!” 商辞昼笑了一声:“好,买,买大的,买很多个。” 容穆活动了一下脖颈手腕,又凑到他耳边:“阿昼,其实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说我想从南代小奴变回穆王殿下,不止是为了自己魁梧。” 商辞昼好脾气的颠了颠他,确认没有掉秤才道:“那是为了什么?” 容穆神秘一笑,面皮却有些发红,窗外柳 新新,有黑 的燕子顺着疾风飞过,不一会,又有一只叽叽喳喳的追了上去。 十九岁的王殿下按着大商皇帝,也叽叽喳喳的凑着亲了上去,小鸟一样的啄了啄,才哑着声音道:“当然是……为了方便做一点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第99章 归第99天 沉水城风急雨骤, 叫人想起了随着车驾进入大商皇 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天街小雨。 黑甲卫撑着黄 的羊皮伞, 都是一种肃杀安静的氛围,那个时候, 容穆尚且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只是在看见商辞昼之后,觉得这个皇帝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好相处。 他也的确不好相处,但那是因为悯空给他念了 魂经,若是没有悯空的 魂经, 商辞昼见他第一眼估计就要把他捧到天上去。 容穆美滋滋的想到。 不过那个时候的商辞昼哪有现在这样像个人, 说不定他反手就会来一招小锁子警告。 他,但也怕他再次离开, 没有足够的安全 与信任 , 是很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伤害 情的事情来, 最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 还能放心大胆的带着他巡视 耕。 容穆小猫一样舔舐回去, 皇帝眼神深的如同一潭墨 旋涡,他知道自己在“作死”,但人生难得几回作, 此时不作何时作。 反正不论如何, 他都是在被尽心尽力的宠 着, 被宠的人, 无所畏惧。 容穆揪住商辞昼的衣襟, 后者往后退了几步, 后靠在一个矮茶桌上, 长长的黑发一半垂坠在桌角, 一半挂在了桌腿边,商辞昼的长眉分外好看, 周身是不同于容穆的沉水檀香味,不知道是不是一夜都在外面行走,还带着一丝雨水的清新。 “阿昼……” 商辞昼退开一点:“今 为何这样主动?” 容穆眨了眨眼睛:“你不喜 我主动?” “孤喜 ,但——” 但是后面的话语难得被容穆主动堵了回去,“……喜 不就完了,哪来的那么多小话。” 商辞昼眉眼微微情动,像是一幅遇了水晕染开的冷墨画。  慵懒,凉风习习。 容穆觉得这沉水城的事情一定不好解决,所以才叫商辞昼回来时候的表情像是被人偷了金库一样。 沉水城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雪灾致使耕田受损,商辞昼估计在想要从哪个城池调粮,才能解了沉水今年的燃眉之急。 可雪下起来是无情的,这一路走过来,容穆眼中看到的,是能够自给自足就已经算是不错,要想分出余粮,恐怕没那么容易,如果要从京都调粮,山高路远不说,还容易引发朝野震动。 想来想去,这沉水都是个棘手活儿。 水声与风声 ,窗橼被无形的手打着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梁上的燕子吓得惊飞,留下了一串清脆的鸣叫。 容穆的手碰到了一处,商辞昼几乎是立刻就拦住了他。 “容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商辞昼很少这样叫他正经的名字,但容穆却很是喜 他喊自己名字的音调,低低沉沉,缱缱绻绻,在这种情况下,还夹杂着一丝 气。 “我知道……你难道不想吗?” 商辞昼眼神深邃不见底,面上平静,却被额角隐忍青筋暴 真实情绪。 “孤不想,这沉水城配不上你——” “哪管什么配不配得上,你难道不想吗?”一年了,容穆终于想起自己才是那个勾魂夺魄的男妖 ,他低哑着声音再次道:“没有人打扰,你今 的事情也暂时没了,如此大好 景,窗外的鸟儿都比你积极……一个月了,我们亲都没亲过一次……” 商辞昼默默的看着容穆,就好像在看一块转了 子主动往嘴中送的小糖糕,他明知这块糖糕可能有自己的心思,但他过去这些年过的实在是太苦了,苦到糖糕大发慈悲洒出一点点糖屑下来,他都忍不住要小心翼翼的接住舔舐。 容穆的手到处作 ,商辞昼咬牙低声道:“你可知作 孤的后果?” 容穆笑嘻嘻:“不知道,要不然你告诉我?” 碧绛雪此时还没有闭麦,它难得大为震惊的看着容穆,在他脑海中的道:“乖乖,我怎么 觉你在使美男计?” 容穆没理他。 碧绛雪喊道:“冷静!商辞昼没那么好糊 !你 本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不 的!!” 容穆回了一句我知道。 再然后…… 再然后碧绛雪就被强制下线了,下线前的前一秒,这朵王莲才想起来,原来他们一人一花之间,容穆从来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 他是罕见的人形灵物,只是将自己的灵力分了一些在莲花的身上,叫自己与他共享身体共治南代,它离不开容穆,容穆也不能缺了王莲的身体来分担庞大力量。 每一代王族花君都是如此,这一条人族血脉,从诞生开始就注定不平凡。 碧绛雪不敢思考容穆究竟想干什么,也不敢随意猜测,小金碗蹲在它旁边,碧绛雪估计着自己恐怕在这里待不久了。 它的神智缓慢封闭,四对一的功课效果明显,灵力被容穆驾轻就 的收了回去,碧绛雪变成了一朵真正的普通的王莲,容穆关掉了它所有的意识, 角吻落在大商皇帝的颈侧。 商辞昼怕抱疼了他,又怕叫他跑掉,就着窗外细细绵绵的 雨,两人不知道温存了多久才缓缓分开。 容穆已经气 的不成样子,在水中他可以无限闭气,但在商辞昼这里,明明呼 的机会那么多,他却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住。 皇帝摸了摸他背后鸦羽一样的长发,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飘忽:“变回来了,亭枝。” 容穆:“喜 吗?” 商辞昼:“你怎样孤都喜 ,但最好还是黑发。” 容穆笑着问他为什么。 商辞昼缓缓道:“因为孤不想叫你变成白发,看着总瘆得慌,等许多许多年后,孤再陪亭枝一起,这样你的白发就不孤单了。” 容穆心中涩然,又低头亲了他几下,落在眉梢鼻梁和下颚, 乎乎的,商辞昼的视线追随着他,眼帘半闭,黑 的瞳孔中 是容穆 致漂亮的面容。 “好像在做梦。”商辞昼道,“是不是这一个月,孤给你补的太足了?早知道,上上个城池的鹿血酒,就不要你喝了,叫乖乖亭枝变成了会咬人的小犬。” 容穆气的当真咬了他一下,“梦里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商辞昼沉默一息:“那的确是没有的。” 容穆又笑了一下,瘦白纤长的指尖勾开了皇帝宽大华贵的 封,商辞昼眼神彻底黑了下来,帝王服侍繁复难解,容穆解了半天总是不得章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商辞昼捉住了手指。 他微微抬起头来,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再回过神,不仅人躺在了 上,就连自己的 带都在商辞昼的手上了。 金 铃铛在发间叮铃作响,容穆还要多谢碧绛雪,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给他穿衣服,免得他现在打肿脸充胖子,明明怕的要死,还得硬着头皮假装自己很淡定的样子。 但是商辞昼这挂 好像已经将他看穿了,却只笑不说,容穆知道自己对于商辞昼的 惑力大小,狠下心又埋首轻轻咬住了对方喉咙。 “容穆……” 容穆唔了一声。 商辞昼:“孤不会放你走的,就算你这样讨好孤。” 容穆:“我知道。” 商辞昼:“你——” 容穆:“ 不 ?” “……” “废话那么多,我说我要走了吗?再问最后一次, 不 。” 商辞昼的语气几乎像是从喉咙 里咬出来的,掉一点糖屑已经叫人方寸大 ,糖糕一股气的直接 进嘴里,犬齿锋利,怎能不狠狠咬上一口,再细嚼慢咽着 咽下去。 “…… 。” 容穆骤然笑了一声:“你的万箱彩礼十里红绸,还有金稞 地八马拉车,都要给我好好的攒着,我会有用到的一天的,而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商辞昼伸手摸了摸容穆鲜红的嘴 ,那 瓣经过亲吻已经柔软无比,像是融化了的细雪,透出水水润润的触 来。 容穆想着茶楼里听过的话本,微微偏头,柔软 瓣微张,就将商辞昼屈起的指节含在了嘴中。 紧接着视线颠倒,目光中最后的颜 是卷在商辞昼手弯里的青 纱帘,其上绣着金乌戏莲,飘飘洒洒的盖了两人一身,…… 混着雷声的雨不能相信它短暂的柔和,再一声滚滚闷雷,更急更猛的雨丝就敲打在了屋檐上,檐上的燕子没处躲避,只好叽叽喳喳的又飞到了旧瓦砾的燕巢中。 那里面,有几颗白 脆生生的蛋,正等待着 天温柔的垂幸,赐予它们新的生命轮回。 房角的雨漏淅淅沥沥,慢一点 的是今晨的雨丝,但雷雨来临,便又承受不住雨水的冲刷,变得摇晃不可承受起来。 又在某一刻连贯通透雨水轰隆而下,终于透出了几分雨漏的 致柔美,叫人看着舒服起来。 沉水城又下了一场白 的雨,连着昨天夜里的肆 ,连柳枝都打碎了几截,但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三月刚至,再给它一点 息的时间,新的枝芽又会从断掉的地方重新生发。 这就是植物脆弱又顽强的地方。 来自京都的隐卫们疑惑的打发走面见天子的城官,一身穿灰衣的男子蹲在树上:“老大,这已经是早上第三波了吧。” 隐一面 深沉,嗯了一声。 “您说,这陛下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不是说只是看一眼小殿下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