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辞却越发起了玩心,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俚语来逗她,温娴听得脸红,掰着第五辞的手掌要掐他,但第五辞反应快,笑着便闪躲开了。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等到一处 凉地方,第五辞才缓缓放下为她遮 的手,试探地问:“睁开眼睛看看。” 温娴解开白绫,缓缓睁眼,目光所及是第五辞清俊的脸庞,还有他嘴边那抹意气风发的笑意。 她觉得 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惹得第五辞圈起中指弹在她的脑门。 “瞧什么呢,这么入 。” 温娴歪头一想,呵气如兰:“觉得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可我说不出来。” “所以这是发现我的好了?”第五辞凑近了像是要讨赏,说:“怎么样,你嫁的郎君还算合格吧。” 温娴不置可否,但不好让他太过骄傲,只说:“一点点。” 第五辞摸摸鼻尖,“呵”了一声,不 道:“话说我这张脸,配你绰绰有余吧。” 他自顾很风雅地 了一把头发,却被忽然而过的一串风糊了脸,仓促吐出口中发丝,还呛得打了一个嗝。 温娴被逗得噗哧一笑,第五辞一看,倒也不觉得自己 狈了,哈哈也跟着笑。 两人就这么互相玩闹了一小会儿,但温娴的身子熬不了太久,第五辞再带她去小花园中赏赏景便就没再多留,扶着她慢慢回了房。 晚间厨房的下人们捧着单子来问第五辞要备些什么菜,他坐不住跟着跑去主持大局,等再回屋,已经不见温娴的身影,逮住个丫鬟随口一问,才知侯夫人那边派人来把她接了过去,说是要一起用膳。 第五辞脚尖一蹭,又换个方向去到豫园,还没踏进堂屋,就听一阵咋呼声。 武安侯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酒,这会儿正对着娘儿俩吹嘘自己的功业。 侯夫人费力去捂他的嘴,但被武安侯一巴掌挥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跺脚又踹了过去。 武安侯当场就从椅子上栽了下去,还不等丫鬟们赶去扶,自己倒爬了起来,也不抱怨,脸上乐呵呵的,别提有多嘚瑟。 第五辞临门跨进来,嗤了一声,自报家门:“爹娘,你们的好大儿来了。” 温娴起身去看他,第五辞疾步奔过来,把她按回位置,贴心道:“你坐好,别 动,仔细身子。” 侯夫人在旁边看着倒新鲜, 不住调侃道:“哟,现在知道心疼人了。” “让爹娘见笑了。”温娴羞答答回上一句,扯了扯第五辞的袖口,瞄他一眼,示意在二老面前注意分寸。 第五辞大大咧咧藏不住事,喜不喜 总 往明面上摆,听不进去温娴的劝,甚至还拾起她的手,落在 边嘬了一口。 “……”看得席面上二人啧啧皱眉。 温娴顿时尴尬得脚趾都蜷缩在了一处。 第五辞往她碗里夹着菜,不时跟武安侯搭几句话,问:“爹你刚刚说死对头终于倒台了,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还能谁,可不就是那个段老贼。”武安侯仰头闷下杯中美酒,漫不经心道。 第五辞听后筷子都要握不住了,收回手,把椅子往旁边拉近些许,凑近了 再打听点消息:“怎么说?” “陛下不 理政事,痴 玄术,三天两头闹罢朝也是常事,可从前丞相还在,尚能主持大局,现在他人都已经废……” 武安侯说到此处,被一道大力的咳嗽声打断,他眯眼一瞧,又见第五辞挤眉 眼朝这边疯狂暗示,他拍腿一想,懂了,在场还有女眷,实在不便说那档子事,只好咽下一口气,哼哼道:“废尽心血,实在难当大任,不得已只能赋闲在家,暂时做起了闲散官老爷。” 虽说两人争执了大半辈子,但乍一听此消息,武安侯不免还是生出一股唏嘘之 。 反观第五辞这边,早已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侯夫人一个眼刀子飞过去,痛斥爷儿俩无故 嚼舌 ,只会逞口舌之能。 “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武安侯被呛得一句话都不敢辩驳,闷头戳着盘中的菜肴,嘀咕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些官场之事。” 温娴也同时勾勾第五辞的手心,摇摇头,示意他莫要拂了侯夫人的意,第五辞看后自然收敛了许多,捂着 口改做痛心状, 脸可惜道:“丞相乃国之栋梁,竟被 人残害,落得今 这般田地,着实令人惋惜啊。” 他不死心,还问:“那如今丞相不在,谁人能主持朝局啊?” 武安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说实话,把筷子往桌上一搁,瞪道:“与你有何干系,滚回你屋去。” 恼羞成怒,果然有猫腻。 第五辞心中隐约有了答案,没有挑明,依旧是那股蛮不正经的神 ,借着武安侯的话给自己搬来台阶,使气撒泼:“滚就滚,我留着也是碍你们的眼。” 当然他也没忘把温娴一起带走,沿途回房的时候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噘起的弧度几乎快要和太 肩并肩。 第五辞乐得浑身舒畅,天灵盖都快要起飞,回房用冷水净了面,刚消下身上的燥热。 可偏巧一回头,正好与温娴碰上了眼,她像是默默瞧着这边良久了,一幅 言又止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他几步走过去, 她的发顶,问:“怎么了?” “你上次说去教训人,说的可是丞相大人?”温娴 眼不可置信:“你又把人打了?” 温娴脑子糊涂,知他一向与段循礼不对付,却不知道怎得又报复到丞相头上,平 胡闹也就罢了,现如今都敢伸手对付朝廷命官,分明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若再遭弹劾,恐怕不是一顿牢狱之灾可以解决的。 她焦急地拉过第五辞的手,等着他的回应。 第五辞也不隐瞒,索 直接摊牌了,“没错,是我干的,我承认。” 温娴倒 一口凉气,“为何?” “不为何。”他话中有话,但是并不想跟温娴道明缘由,只说:“我这是为民除害,纯粹当做好事了。” 温娴觉得不可理喻,连看他的眼神都带有陌生的意味,喃喃道:“打架解决不了任何事,这样下去,与段家的恩怨何时才能了,夫君你不能再胡闹了。”她认真地与他讲道理:“你这样会害了自己的。” 第五辞听得头快要炸开,先是生气,后来又不 笑了,双手环 盯着她:“你这刚醒没多久,就知道要找我算账了,比我娘还管得凶啊。”他戳着她的额头,调侃道:“是不是,小管家婆。” 温娴拍下他的手,正经道:“别闹,我在与你说正事。” 第五辞耸耸肩,嘀咕一句:“我何尝又在跟你说假事了。” 听听这口气,简直就是把“敷衍”二字贴脑门上了,温娴懒得再理他,转而进屋,解衣上· ,等什么时候他愿意说了,她再考虑听不听。 第五辞最受不了温娴这般无视他的模样,紧跟着也爬上· ,拱来拱去要与她待一个被窝,嘻哈道:“你别气啊,听我说完嘛。” “那你说吧。”温娴不咸不淡应了一句。 “哎呀,你转过来。”第五辞伸手 掰正她的肩,可又不太敢使力,怕惹得她身子不适,小声哄着说:“我不骗你,成了吧。” 温娴掀被而起,瞳仁发亮,面 喜:“真的?”但说完就被第五辞伸手揽进被窝里。 “嗯。”第五辞不情不愿答:“我还不是因为……” 他忽地停住不说话,趁温娴睁大眼睛看过来时,低头往她嘴上香了一口,并意犹未尽舔了舔 角,赞道:“真甜。” 此举快在一瞬间,轻轻触碰又轻轻退出,温娴浑身毫无招架之力,“你……”终是你你你个半天,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第五辞盯着她直笑,等把人逗得快要落泪了,才不知死活地来哄道:“好好好,我说,你别哭啊,我得多心疼。” 温娴握拳想锤他,被第五辞死死按在 前,动弹不得。 第五辞下巴搁在温娴发旋上,拍着她的后背慢慢说:“欺负你的人皆是丞相派去的打手,我叫人打了那群小哈啰,扔去矿里干苦力,至于丞相……我暂时还无法动他,但我不甘心,所以隐了身份将他那处 伤了。” 温娴默默听着,忆起那晚前后的细节,再加上第五辞的解释,终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原本只以为遇到了劫匪,想要拿钱消灾,没把此事放在某些 谋论上,今 听第五辞提起,温娴才知自己是中了旁人的歹计。 可她也不是那等忍气 声,自己受伤还要替恶人说话的 子,知道第五辞打架不是任 和胡闹,没再埋怨,只是心里很酸,忍不住又抱紧他。 “原是我误会夫君了。” 第五辞心疼得厉害,捧起温娴的脸,一点一点 去她嘴角。 “别怕,以后还有我。” 温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捧过他的手,在掌心缓缓写下一个字:好。 两人仅是抱着温存了小会儿,温娴便眼皮子上下打架, 不住又困了,趁着还有最后一丝意识,随口问了一句。 “你伤到丞相何处了?” “我……”第五辞有些羞于启齿。 温娴眨眨眼睛, 惘地看向他:“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是不太好说。”第五辞大手包着温娴的小手,往自己那里一带,等她掌心完全覆上了某个硬物,才贴近了与她咬耳朵:“这里,你 悉的。” 温娴:“……”这人还能再正经一点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烦人,这些情侣一天啥也不干,就知道卿卿我我 第四十八章 翌 , 第五辞 空与赵珩见了一面,提醒他务必小心韩照,另外也保证自己会盯紧丞相府众人和朝中各 与段家有来往的官员, 两人没说太久的话,因还担忧家中的温娴,第五辞先行一步, 起身告辞。 为图方便, 他如今出门都是快去快回, 以往偶尔还要坐马车, 现在就连骑马都嫌慢,每 恨不得要把温娴绑在身上时时看着才放心。 好比今 ,也是特意趁温娴刚喝过药正在午睡,才提心吊胆地出了门。 第五辞抄近路赶着回府,怕耽误时辰, 本无心打望沿途的街景, 却在路过一个不起眼的巷子口时,被突然冲出的幼童挡住了去路, 他勒停快马, 恰巧一转头, 看到有商贩在摆摊卖糖人。 瞧模样, 只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简陋小摊子,但架不住生意好, 回头客多, 小半会儿时间就围聚了不少的人群, 男男女女, 老老少少,其中还参杂些许年幼的孩童, 正蹲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摊子上形状各异的糖人,等摊主一一做好分发下来,小馋嘴儿们便 呼着跑开了。 裹着糖霜的糖人在太 底下泛着 人的光泽,甜腻的香味即便隔着数丈远也能闻得到。 第五辞看着有些心动,倒不是 吃这些小孩的零嘴,只是莫名想起了温娴,念她 喝药嘴里实在太苦,所以想卖些甜口的东西哄她开心。 他翻身下马,跟摊主要了两个蝴蝶式样的糖人,没顾上问多少钱,随手掏出二两银子放在小桌上,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赶回府,还没进门,便听下人们说有位付姓公子登门拜访,第五辞脑中咯噔一响,不自觉就想到了付淮安。 果不其然刚跨进院门,就见温娴正与付淮安徐徐说着话,两人同坐院中,同饮一壶茶,就连身上穿的衣裳颜 都出奇的相似。 第五辞醋意上头,免不了在心里要把付淮安诽谤一圈,又见自己举着糖人杵在一旁着实尴尬,三步并作两步,挨着温娴坐下来,故作惊喜地与付淮安打着招呼。 “付表哥也在啊。” 付淮安颔首回礼,语气淡然:“我来看看阿娴的身子。” 左一句阿娴,右一句表妹,第五辞心里啐了一口,暗道:叫得倒 亲热。 不过面上还是装得颇为热忱,笑道:“阿娴有我照料,付表哥放心。” 付淮安是真放不下这颗心,眼看两人成亲才不久,温娴便重病在 ,他 思夜想,急得上火,可第五辞却玩心大发,还跑出去……买糖人?!他是无权干涉别人的出行自由,但心中有怨,脸 也带着有些不悦:“公子时常不着家,如何能照料得好阿娴,万一她再有个头疼脑热,你又不在府中,岂不是鞭长莫及。”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