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后 风平浪静,姜鄢如今又肯管着,佟佳氏从旁协助,太皇太后在外坐镇,康熙还是很放心的。 姜鄢按照自己的心意将人都聚齐在自己收拾出来的院落中。 这小院子也不能没有名字,为一目了然,姜鄢称此处为议事处。众嫔妃们自然也跟着叫了起来。 她知要将畅 园的事务都掌管在自己手中,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也知晓是要慢慢来的,循序渐进,何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由李嬷嬷来把控。 她只需知道行事进度即可。 首先第一步,自然是要众妃习惯她的存在了。 她这一胎,胎像稳固,就是孕期害喜的症状太频繁了些。 绝不似先前怀着九阿哥的时候那么顺利,就是时不时要吐,然后有时候吃不下东西,有时候又想吃些味道古怪的吃食。 在议事处议事的时候,这些症状也都被三妃看在眼里。 有时候关心几句,难免就会代入自己,然后便会说起自己当初有孕时如何如何。 佟佳氏没有生产过,这些话题也 不上嘴,就只能听着。 议论之时,惠妃说的最多,宜妃次之,再往后,便是荣妃。只是荣妃说的少些,几乎是宜妃问到了,荣妃才会开口的。 那昔 的德妃便是折在自己儿子的口舌上。还有早些时候的钮祜禄氏,也都是如此。因此自那之后, 中人人都要警醒口舌之事,并不敢多议宸淑妃的事情。 惠妃如今又敢说上几句话了。 无非便是仰仗她的大阿哥。 胤禔这次跟着康熙去亲征,他在裕亲王麾下,颇有些战功。 康熙难得称赞了胤禔,还赏赐了胤禔。 胤禔别的不行,唯在战事上尚可一用。 回来之后也领了差事,跟着在外历练办差。 皇子阿哥里头,除了皇太子胤礽外,大阿哥胤禔便是头一个领了差事又办的极好的阿哥。 惠妃这如今才又重新抖擞起来了。 惠妃这个人,其实并不如何妥帖。她的 格,很容易就失言了。如若不然,也不会生出胤禔这样不是谨慎 格的皇子阿哥来。 今 生孩子又何症状这话题,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但惠妃有过几次身孕,养起来的便只有胤禔,可她还是有许多说头的。 一说起来没个完,她是说的最多的。 只是说起夭折的孩儿,也是有些伤 的。 到了最后,还是她身边侍候的嬷嬷悄悄提醒了她,而宜妃和荣妃也不说了之后,她才意识到,连忙也不说了。 如今除了佟佳氏外,协理事务的便只有她们三个妃子。 嫔位的后妃们,已不参与其中了。 再往下,就更不照管 务了。 因此议事处里,就坐着她们几个人,身边侍候的也都是亲近的 女嬷嬷。 她们从话题开始,至结束,姜鄢都一直似笑非笑的听着,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荣妃一直注意到了,因此并不多说什么。 宜妃本来就话多伶俐,一句话说的跟花儿似的,细听起来,也许顺耳动听,但姜鄢也没有理她。 惠妃瞧见姜鄢这神情,心里便有些 的不自在,她还是忌惮姜鄢的。 上回姜鄢怀着九阿哥的时候她就失言了。后来一直很后悔,可没几年,她又再一次的飘了。 可这生孩子的话题,又不能说是失言,更不能自认请罪,难免冲撞了姜鄢。 惠妃思来想去,只能自贬自身,说她自己话太多了,该说正事,不该说这些闲话的。 偏她思虑不甚周全,前头自贬完了,后头还要陪笑加上一句:“过往旧事,宸淑妃也不必太过在意。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皇上,自然是最疼 宸淑妃的。” 姜鄢听到这话,仍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说:“你们说的事情,我那时尚未入 。有什么可在意的。如惠妃所说,那确实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当然知道康熙如今是最疼 她的了。 如今的姜鄢,回顾过往种种,知道康熙自她入 后两年,即康熙二十年后,就再未有皇子阿哥公主格格出生。 康熙待她的心意,种种都可追溯。 姜鄢自是不会再误会康熙的。 惠妃的这些话,与宜妃荣妃的这些议论,也如过眼云烟般, 进不得姜鄢的心。 这不过是个小小 曲,都不值得一提。 说过这话,姜鄢的心思还是放到了 务和畅 园的事务上头。 她有了身孕,又有些症状在身上, 神头始终还是有些不足的,许多事情过耳入心,听了有些盘算,但多半还要李嬷嬷从旁参详,也就不算太累了。 她这里忙着这些事,还好是隔几 才会议事,不必天天都去,还是能稍微休息下的。 佟佳氏的示好与投诚,还是跟姜鄢省了不少事的,也帮了不少的忙。 只是她这里的忙碌,落到胤礽和九阿哥眼中,便是另一番意思了。 九阿哥如今就在胤礽跟前读书,一切功课都由胤礽担负。 他倒是听胤礽的话,如今还是在开蒙的时候,课业的负担也没有那么重,每 读书习字,也没有胤礽当初那样繁重,就是每天会有些时间固定做这些。 其余时间,自然就随九阿哥高兴了。 九阿哥如今大些,也还是好奇心旺盛,小时候的脾 丝毫不改,他天天跟着胤礽,有时候还会去阿哥们读书的地方看看,跟着听一听课。 与阿哥们也是有一些往来的,但是,绝没有跟胤礽这般的亲厚。 胤礽如今没有那么繁重的课业,每 忙些康熙给的差事,又恢复了往 到姜鄢这里来用晚膳的习惯,九阿哥还在万枝 柳起居,自然也是天天回来的。 倒是康熙,回京后有些忙碌,并不是每天都能回万枝 柳来用晚膳。 这 胤礽和九阿哥回来用晚膳,康熙便不在。 入了冬,姜鄢的害喜症状便稍微减轻了些。 不再动不动就吐,能吃的东西多些,她胃口还是 好的,之前人还是瘦了一些的,如今能多吃些,她便多吃些,几 功夫,这 就养回来一些了。 就是如今天气冷起来,姜鄢每每抱着手炉,身上一暖和起来,就容易昏昏 睡。 有一回与康熙同坐榻上,姜鄢靠在软枕上,康熙正说着话呢,半晌没有回应,再一瞧,姜鄢已经睡着了。 也没人说姜鄢什么,都盼着她身体好,盼着她没什么别的症状,前一阵吃不好睡不好的,正好趁着这时候补回来。 姜鄢不怎么吐后,也就跟着胤礽他们一道用晚膳了。 不然的话,就她这样的,肯定让两个孩子吃不下饭,倒了胃口。 九阿哥天天回来,天天关心姜鄢的身体,这些事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如今瞧姜鄢 神不错,想说话聊天,就直接说了。 “额娘,你从来都不管畅 园事务与 中事务的,怎么如今有了身孕,反倒 持起这些事情来了?” 姜鄢就笑:“想做就做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胤礽在旁说:“去博洛和屯前,姨母还未有这等心思。每次也只是听李嬷嬷的呈报,一丝一毫也不肯 手畅 园和 中事务的。” “从博洛和屯回来后,姨母有了身孕,却仍然要 持这些。还要将议事的地方从皇贵妃那里迁出来。自己另择了地方。还要自己担了主位,主导这些事情。” “可见是有什么事情,让姨母觉得非如此不可。若不这样,畅 园和 中便会失去掌控。” “对啊,”九阿哥跟着道,“看额娘的意思,不像仅仅只是要掌控这些事务而已。像是要一并将人都换了,然后好放上额娘自己选定的人。” “额娘的做法,我细细留意过,就是不相信原先的人。所以才要将人全部都换掉。” “额娘去博洛和屯前,并没有什么异常。唯一一件事,便是那夜索额图从博洛和屯快马回京取药,并要将额娘与保成哥哥一并请去皇阿玛那里。” 九阿哥说到这里顿了顿,胤礽与他默契十足,跟着就说:“所以,是那晚姨母与索额图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致以姨母从博洛和屯回来后,有了这样大的动作。” 九阿哥说:“而且这事,皇阿玛也是知情的。才会随便额娘折腾。” 而这个事,就只有他们兄弟不知情了。 胤礽问的更直接些:“索额图是先来找姨母的。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索额图在这畅 园中,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事情过了这么久,但实则尚未过去。姨母还是不打算将事情告知我与曦儿么?” 姜鄢想,这兄弟俩加起来真是有108个心眼子。 她和康熙半个字都没在他们面前提起过。偏偏这些蛛丝马迹,叫他们兄弟俩全给分析出来了。 猜的这样 准,若不是那晚的事只有她和身边亲近的人知道,只怕早就被他们兄弟查出来了。 姜鄢本来没想说的,回来后瞧着兄弟俩与索额图依旧是不亲厚。 康熙又将此事全权揽去,说索额图的事他会有法子缓缓处置。 姜鄢就真的不管了。 可如今转念想想,索额图这个人用心险恶,又颇小心谨慎,对太子对九阿哥都是虎视眈眈的样子,康熙的缓缓处置,就怕还没来得及下手,索额图那边又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 她想,既然兄弟俩都猜出来了,将索额图的事情告知他们也无妨,叫他们心生警惕,提防些,也是没错的。 姜鄢便将那晚的事同兄弟俩说了。 胤礽听后沉 ,九阿哥听后啧了一声。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不用分析什么,就晓得索额图是想利用那件事,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了。 “姨母当 若听了索额图的挑唆,带着曦儿走了,只怕过后,他便会到我跟前来挑拨。那些话不想也知,他自然是颠倒黑白了。不管皇阿玛结果如何,对他来说,可 作 的空间就太大了。” 姜鄢从不知道索额图会在胤礽面前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是胤礽头一次这么明确的,正面的表示出,索额图确实对他们的不喜。 胤礽一直瞒着,不想也不愿将那些混账话告知姜鄢,是不想让那些话脏了姜鄢的耳朵。 可索额图的恶意都已经直接展 在他姨母的跟前了,他也不必再隐瞒什么。 有关索额图的事情,必还是要做到互通有无的。 姜鄢说:“你皇阿玛也是如此分析。他那般说话,前后不一致。我才动了要大改畅 园的心思。据你所说,他在畅 园中来去自如,必然是有些人听命于他的。现下看来,要是要继续改,务必要让 中与畅 园,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叫他再无人可用才好。” “你皇阿玛的意思,处置索额图有些牵扯,怕朝堂动 ,需缓缓处置。我就说我不管这个了,一切 由你皇阿玛处置。想来,你皇阿玛会处置妥当的。” 如今情形,早已与历史不同。胤礽与索额图并不亲厚,八阿哥往后,又是她的九阿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