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的神情狰狞,之前望见十二镇国铜人时,就知情形不妙, 却也不曾意想,那魏旭会先暂时抛开李别雪,先攻他二人。 而且一出手,就十三等无上神通级别的剑术! 身旁的太黄本就只是分化之身,实力只本体六成。 再被那十二镇国铜人制,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这魏旭一剑而诛! “无量终始,无上剑法——” 清玄的目里,一时全是疑惑之。他知晓魏旭所习,乃是‘镜’字神决。 本身‘镜花水月法’,只是十一等,勉强可与天地大道沾边。 然而却可镜映任何的任何的神通,任何的功决。故此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可这复印得来的无上剑决,又到底是从何而来? 内蕴无量终始大法,那么应该是只有宗守,才能施展才是。 然而以他所知,在宗守进入圣阶之前,休想把这么神通,拖衍到十三等无上境界。 来不及的细思,清玄本能的,就遁空一闪。远远逃离这片被错神法笼罩遮蔽之地。 然而这意念才起,却觉无尽的磁元之力,忽然笼罩而来。 身重百万倍,仿佛百座大须弥山,于己身。巨大的力量撕扯,不但使他需全神应对,才不至于被撕裂。更身躯遥控,无法任意遁行,几乎被定在了原地。 “徐福!” 一声怒喝,带着警告暴戾之意。徐福则一声失笑,神情平淡的立在原地一礼。 “清玄道友得罪了!徐福命于人手,怎敢不尽力?后道友若知晓,可莫要怨我。” 说话之时,却是更多的元磁之力爆发。层层叠叠,弥漫虚空。 而就在音落之时,宗守的剑,也是随声而至。同样是剑分黑白,快到了不可思议! 清玄见状白眉微挑,然而心中一炸,终于明悟。 “十三等无上剑诀!李别雪得之物,是你身上可增玄持法之器!” 这是不他二人本体知晓么? 怪不得,魏旭会先放过李别雪,而首先诛杀太黄。 宗守闻言是神情冷漠,并不动容。 “晚了!” 那黑白剑光,依旧凌厉莫测。直来直去,击在清玄挥来的拂尘之上,兵刃与金丝。而一瞬见,就把那些似乎斩不断的柔韧丝线破开。 不过被清玄这一阻,却不能穿清玄元魂,只是刺在了清玄的肩处。 然而那黑白终始之力,也随之爆开。清玄的整个手臂,连同左部位的血,都被这一剑噬,! 而魏旭的另一剑,此时也接踵而至。这一剑,同样是十三等无上剑诀,然而由至境圣尊施展,却又强了数倍! 清玄已然重伤,又有徐福牵制。那金丝拂尘,只略做抵抗。就被魏旭的剑,强行斩碎。 然后整个身躯,就被那黑白之剑干脆利落的,一剑两段! 此时魏旭又大笑出声:“别雪兄这就想走了么?怕是难以如愿。这一天,魏旭真不知期待了多少年——” 又是一剑,升空超拔而起。到七千丈处时,就以异常冷冽凌厉的气势,猛地冲击而下。剑势沉雄,难以言喻的霸道! 恰是拦在了准备遁出虚空的李别雪身前,依然是元一终始!只一剑,就将李别雪的一只手,彻底斩落! 镜花水月神决,虽能镜印天地万象,然而同一种神通大法,一段时间内,最多只能镜印三次,并非是无限的复制。毕竟镜中留影,只是刹那。 固而当魏旭第二剑在起时,剑身之上,已然展现出死灰之。 依然是十三等无上,冥河告死! 那死灰剑光循着一种诡异轻灵的轨迹,横贯虚空。 而李别雪此刻的眼中,也同样现出了死灰之。 身后就是元静散人林玄静,贴身纠。然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出致命一击。 在他的身前,则是魏旭的剑,那是无视了阶位,哪怕是初生的婴孩,亦可击伤至境圣尊的无上剑诀! 那太乙东华帝君更用无数的金丝藤,弥漫了整个虚空。使他束手束脚,举步维艰。 此外还有徐福,也即将出手。十二镇国铜人,更自始至终,都在用那宝石巨瞳,将他的气机遥遥定锁。 二十四只青铜巨拳,十二口青铜巨剑,都有伤他之能! 一股难以形容的绝望。正在心底悄然蔓延。 自己以为是猎人,然而最后却是猎物么?在这里布置的一切,都将成为埋葬自己的修罗坟场—— 而此时宗守,已是收剑归鞘,带着金不悔的元神,再此走到了那御书房前。 此时再无人能阻挡他的脚步,这风华内,几乎所有的圣阶尊者。此时都被太乙东华帝君的青藤困住,然后无声无息的绞杀! 无人能逃出这苍生剑阵,也无人能逃出外围天绝地灭浮灵剑阵的封锁。 在这些人还有圣境实力之时都办不到,更何况是被十二镇国铜人镇以后? 无需动手,只以意念迫,那还完好无损的御书房,就已经崩散了开来。化成了一片片的粉尘,被那凭空而起的大风席卷到了半空。 殷御依然坐在那皇座之上,面虽是灰败如死,身躯却仍是得笔直,带着几分倔强固执,与宗守冷冷的对视,似乎不落下风,保持着最后的尊严。然而那一双手,却已用尽了所有气力,握住了御坐扶手。同样是惨白颜,毫无生气。 “朕素来一言九鼎,说要取你殷御命,就绝不食言!” 宗守对殷御的视线,是毫不在意。神情淡淡的,扫了殷御与左信这君臣二人一眼, “就不知数千载时光之后,世人会如何评价今之事?” 问的却不是前方二人,而是身侧的至好友。 金不悔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然而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魂躯。于是就止住了这习惯的动作,略有羞涩的笑道:“啊呀呀,这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忠良烈臣。拖你之福,要名留青史。想不到我金不悔也有今,这后多半还会有谥号。文正,文贞什么的不敢想,文忠,文烈的总是免不了的。” 又眼神复杂的,看了那殷御一眼。有恨,有怒,有惋惜怜悯之意,也恨其不争。最后一切,都全数淡去。 “我也不知呢!儒家不能再掌秋之笔,后宗守你一统云界之时。你大乾那些臣子,必定是要为今歌功颂德一番的。总之是陛下圣贤仁德,心怀天下,不忍苍生受苦。于是以君王之身甘冒奇险,独自怒闯皇京,斩这昏君首级。这殷御勾结魔道,将皇京城一千八百万子民命,视同草芥。自然是罪该万死的。” 又嘿然笑道:“自于在下,则必定是被老年昏庸的元辰皇帝,误斩的忠良直臣,史册中也要大书特书。否则又如何映衬殷御之无德?宗守你这在世圣君的仁德英明?然后盖棺定论,元辰皇帝虽少时英武聪慧,善用权术,造大商中兴之世。可惜老而昏聩,误信佞,是大商亡国之君。” 那殷御的神情,更是暗淡。面肌搐,整个人再无法支撑,气力全失,瘫倒在了黄金御椅之上。 他不求长生,最在意的,只是身后之名。然而此时此刻,一世英名都付诸于水。 金不悔视角余光,又望见了左信。此人却是颇有几分气节,身立原地,却已然是气绝。是已自段了生机,自毁了体内所有的轮脉。 对于这左信,金不悔早已不在意,未放在心上,此刻也不暗暗叹息,早知今,又何苦如此? “似乎把你我都说得太好了些。” 宗守用手指着额心,神情怪异:“似乎太过无了些,后世之人真会这么写?” “只会更过份!” 金不悔冷笑,含着几分讥嘲:“你们苍生道弟子,自然会极力吹捧,如此才能使世人知儒家之失,证自家正统。你后那些臣子,也多半会极力美化。如来一来,大乾一统云界,才是名正言顺,是受天地庇佑。至于儒家——” 哼哼了几声,金不悔就不再出声。毕竟是出身儒门,不好说什么坏话。 然而却知宗守,已是整个儒门中,都无法否认的圣君明主。 如是再做诋毁,那只会使儒门整个基,再次动摇, 若那些大儒稍稍聪明,就会引经据典。翻出那一条条合适不合适的经文教义,套用在宗守身上。 超越上古三皇的圣君,垂拱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以言罪人,王在法下—— 若抛开那种种怪异之语,什么灭儒之言,废除科考,由民选官等等。宗守其实已是儒门部分人,最理想的那种圣君。 凝思了片刻,金不悔最后总结:“总之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好一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殷御的神情挣扎,最后无力的一声叹息, “陛下仁德,殷御死前不求其他,只求我殷家二十七处皇陵,后能安然无恙,不受盗伐。” “可!” 宗守一剑,斩下了殷御人头。在殷御还有最后意识之时,又冷然言道:“然而朕也有诺,必定使你殷家血脉,此域绝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这部作品,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