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元魂升华?” 初雪直起了,心内漾不休。 她活了十三年,修行灵法,也有七载。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形。 传说灵师顿悟,又或者魂念空明,在神魂通彻天地间的一霎那,往往都可发潜力,使魂力增,提升境界。而且在天赋较高的灵师中,这种状况极其常见。 故此灵师修行,除了常修行积累之外,对一个‘悟’字,一个‘灵’字,也极其看重。 而此刻的宗守,不但是一波波强大的魂能冲腾。更有一股莫名的迫力,随着那长啸,四下散,横贯而至,笼罩着这数百丈方圆。 竟仿佛是一息之间,魂力境界,就已跨过了整整一个层次! 足足十数息后,宗守的啸声,才渐渐停歇。中情绪,亦稍稍宣。 “这是出窍之境?” 迟疑地抬起手,下一瞬便只见自己的掌心之中,一团团灵能聚集。 先是无数火能,汇聚成一团火焰。接着当散去之后,又换成了水能,一小团水,悬浮在掌心之上三尺处。 不用任何道法符箓,也不借符器之助,就自然而然地显现其上。 分明便是养灵有成,只以元魂就可驾驭天地魂能的出窍之境! “啧,不意我剑皇谈秋转世之后,如今成就最高的,却并非武道一途。反而是这元魂,最先达到出窍层次——” 微微摇头,宗守只觉是无语。 出窍灵师,已可与先天武师比肩,无论是放在何人身上,都是足可令人兴奋惊喜。可偏偏是他,实在无法高兴起来。 “不止是魂力暴增,就连魂海内伤势,也似乎已愈合。罢了!有这出窍境的灵法修为,总能有些自保之力。好过以后被人随意打杀——” 思及此处,宗守已是暗觉好笑。觉得自己也确实有些矫情了。 今的元魂升华,对他而言,何止是件喜事,更是一个转折。 在中积累了许久的力,已然是撑开一线。至少他如今,已非是毫无反击之力。 今之后,无论是谁,想要对他动手,那就分个生死便是。他前世虽是只习武道,不过以魂御剑,似乎也极在行。 手里的水,也同样被散开,化作一点点纯灵能,消失在四际空中。 而后又是一丝电光,出现在他手内。雷光乍闪,他体内仿佛是有什么力量相应。使这丝电光,瞬间膨,化作一道紫电,在手臂处绕,发出‘嗤嗤’的倾向。 “果然,我对这雷电的控制,远超过其他诸系灵能。是因封印的那些紫电,还是从那雷鸾之卵内,收过来的神核心与本源印记?” 记得记忆中那个宗门,炼制的鸾丹并无这效果。宗门之内,擅长雷法的灵师,也只寥寥几位。 又隐隐有种觉,自己以天元化之法,收卵内元,恐怕一种是比炼丹,更合适夺取雷鸾之卵华的方式。 不过具体如何,却仍需验证。 微微走神,宗守下一刻,又一阵苦笑。 差点就忘了正事,莫非此事了结之后,那个‘宗守’的执念,也终于消失? 淡淡的伤,再次在心头浮起,正向巩欣然望去。宗守又忽的一声惊咦。 “嗯?这头镰尾狮——” 只见那头被他强行驯服,一路带他们过来的巨狮,此刻身周灵能,已浓郁到了实质。一身气息,隐隐然,已足可与他相抗。 “四阶胧影狮?这厮倒是好福缘。对了,还有小金——” 这镰尾狮血脉变异,突破四阶屏障,多半是因他与那位先天武师一战,有所悟的因故。 此刻那矫健的身影,竟然仿佛是隐在了黑夜月华之中。 不过宗守此刻,也懒得去理会。终是记起,自己的这第一只护驾灵兽,似乎也到了关键之时。 转过头,宗守往肩侧望去。只见那些雷鸾之卵的碎壳,已经彻底消失。而小金也是一副撑了模样,有气无力趴在他肩头处。 周身仍旧是银白颜,不过体表之外,却多了一些状似雷电般的纹路。体内聚集灵能,增长了大约七倍左右。停在肩侧,觉重了些许。体表金属质,也更为强烈。这应该便是他,每不间断地,喂食各种金属之故。 显然早已是进入了三阶,只是那雷鸾卵壳内所蕴的能量。实在太过庞大,此刻小金,仍旧无法完全消化而已。 “这些图案,是雷纹?” 宗守微微一怔,小金这次的进化,与他前世所知的情形,略有些不同。 不过他倒也未必就一定要让这小家伙,走前世那人选择之路。 而且以此刻的情形看,非但不是什么坏处,反而对它极有益处。 只微微动念,小金的周身,忽而也闪烁着丝丝雷光。同样是紫,颜却淡了不少。与他之间的心念联系,亦在这瞬间,增强了不少。 宗守一笑,大约这小家伙,多了什么能力。再一弹指,小金的身躯,就再次‘融化’,重新回到他手臂上绕。 恰在此时,那胧影狮的气息,也彻底稳固了下来。却并无报复反噬之意,反而是慢慢走了过来,在他身前五十丈处匍匐。 那狮目之内,全是畏服之。 宗守一阵意外,却也并未怎么多想。反而是眺目看向了远处,那两个秘武师,此刻正分散逃走。其中一人,仍旧在与寒冥虎纠,另一人,已然是快逃到视野之外。 先前他无奈其何,此刻却只需一个意念,就可将其杀戮。 宗守却未动手,只目中紫电再闪,隐透厉芒:“雪儿,那二人我就给你了。不论你用何手段,总之杀了这二人,才可回来——” 既是修了灵师念法,就不可不有护驾,亦不可无护法。 他可不愿当自己元魂出窍,与人斗法之时,自己的躯却被人毁去。 当那祁啸,虽还未到出窍之境,却可算是一例。 此刻他身边,也就只初雪与尹二人可信,正可护他法坛身。 不过这雪儿,却仍需雕琢。 初雪‘诶’了一声,只稍稍惊异,就立时纵身而去,身影灵迅如猫,向数百丈外已快逃逸的一人追去,毫无半分犹豫。 而宗守这时,却是望向了身前杂草地上。一个小小的瓷瓶。似乎是从高逸的袖中跌落出来,仍旧染着血迹。 “这是何物?似乎是药丹?” 掌心一摄,一股风卷动,将那瓷瓶卷在手中。然后宗守的神情,却骤然间变得彩至极。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