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很抱歉地对小光团说:“原本打算以佛骨为你造就身躯,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也只好将佛骨返还,从此之后,佛子将于此处长眠,再不会醒来。” 小人参懵懵懂懂抬头:“那大王,大王是谁呢?” 其实它更想问的是,佛子彻底消失了,会不会对大王有影响? 小刺猬啪的给了它一巴掌:“这种问题你也问,有什么好说,大王当然就是大王!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 谢隐笑着看它们打闹,又安抚小光团,轻声回答:“我是谢隐,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说着,他轻轻摸摸小光团:“对不起,有无,要重新为你寻找能够塑身的宝物了,谢谢你们,能和你们相遇,成为朋友、伙伴,是我的荣幸。” 有无很想要一具灵活的身体,但没有也没关系,它头上的光团幻化出两个小揪揪的模样,看样子是想要成为一个小女孩儿,只是本身虚无,所以无法幻化人形。 一阵吵闹声中,有个朗热情的声音传来:“诶!那边的,要不要过来喝口水?” 谢隐闻声转头,只看见一个大方的年轻姑娘正在路边,面前摆放着许多矿泉水,他走过去,姑娘便拿起一瓶递给他:“甭客气,我们在做社会活动,直接喝,不加好友不扫码也不要你花钱。” 她前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东瑶。 “阿瑶!阿瑶!” 另一个女孩气吁吁跑过来,“你这边的水还没发完啊?我跟金凤那边的都已经结束了!” 谢隐缓缓后退不再打扰,笑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世界回归了原本的命运之线,现在,他又能看见因果之线了。 “大王,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呀?”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大家在一起!” “嗯嗯!” 谢隐失笑,回答道:“去寻找能够为有无制成身体的宝物,你们俩都有手有脚,有无可还没有。” 路边有人经过,投来古怪的眼神,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没戴耳机没打电话的,搁这儿自言自语仿佛有人跟他搭话一般,怪吓人的。 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太,将谢隐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在路上,将停靠,将前行,永不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致读者朋友们: 这几个月更新不稳定,在这里向大家道歉,非常对不起一直等待与陪伴的朋友们,接下来是一些七八糟的心里话。 《男主渣化之路》是我写过的最煎熬、最烦躁的一本书,原因是“男主视角的男主文”。所以我越写越想断,越写越焦虑,主线剧情也进行了大量删减,从原定的99个故事缩减到39,想要尽可能完整地将其完结,这样才能不辜负读者朋友。所以这本文缺少的只是小世界,主线并没有变化,还是想要写一个不烂尾的结局。 我受台言影响比较深,但真正令我到新奇的是一位名叫寄秋的作家,她的某一本小说里,我第一次看到不是处女的女主角,当时未成年的我甚至觉“奇怪”、“不适”,可是对于同样不是处男的男主角,我却没有这样的意识,也不会反。 后来开始写文,便不免受到影响,认为“浪子回头金不换”,“谁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他最后一个女人”,这种潜意识被我带进了写作中,我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种强烈的厌女意识的,所以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所写的小说,或多或少都沾充斥着浓烈的男凝与厌女。 大概是从21年年初开始,层出不穷的社会新闻、新认识的好友以及一本名为《厌女》的书,令我的思想开始发生变化,所以大家可以看到《男主渣化之路》这本书,最开始主角会在不同的世界与不同的女人结为伴侣,但随着时间过去,我到非常别扭、膈应,我认为这对每个小世界的女主角不公平,所以谢隐开始“单身”,开始自厌与奉献。 再后来我意识到我写的小说似乎都在歌颂情,要处女要美丽要娇软要惹人疼还要守贞,我开始不明白这样的词汇聚在女人身上有什么意义,我问我自己,如果一些词被大量运用在女人身上,但却没有在男人身上被追捧,那还值得我们去追求吗? 最初被一些读者指责“媚男”、“厌女”时,我觉非常愤怒,因为我自认为很笔下的女主角,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她们?更何况我自己就是女人,难道我也厌恶我自己? 可越是反思我越是意识到自己的厌女情绪无处不在。我为什么要给予清那样多的苦难,我为什么要让孟柠嫁给一个偏执狂,我为什么要让薛小颦和一个神病人度过一生,我为什么要让温离慢上一个比她大二十岁还有许多个儿子的老男人?这些磨难有意义吗?这样的情很值得歌颂吗?这是从前的我不曾思考过的问题。现在,我认为我赋予女主角的全部苦难都毫无意义,因为在赋予她们苦难后,我只给予了她们“被男人”的权力,没有让她们成长,也没有让她们自强,她们只是我笔下任意打扮的人偶,我她们,但这份浅薄又无知,与“我都是为你好”没有区别。 就好像古早台言里“伤害自己令他痛苦”的逻辑一样错误可笑,我不想误导还在看我写的文的大家,让你们产生“他控制我、伤害我、强迫我、命令我都是因为我”的想法,我不敢想象这些年我写了这么多本小说,看文的读者朋友们,有多少是未成年,多少刚刚步入社会,多少会因此美化情里的暴力与控制。我为此到后悔与惭愧,似乎我赋予她们这么多苦难,都只是为了让她们“值得被男人”,“用自己的苦难来取悦男人”,同时告诉读者朋友,“你们要白要幼又娇软还要委曲求全,这样才能有男人”。 在写《无情应似我》时,其实最想写男主杀儿子的情节,当时的想法是要杀儿子必然不可能是处男,可为什么不能是呢?我可以改成侄儿,可以改成养子。我为什么没有?笔在我手上不是吗?唯一的解释就是潜意识里我从未这样想过。 我自认为写过女非男处,就有资格写女处男非,就能证明自己并不厌女,但现在我认为这样的“公平”十分可笑,我既没有让陈幺四十岁睡十七八岁的美处男,也没让她有一群孩子,更没有在最初就赋予她男一的权力地位,我的这种公平,更像是喊着“男女平等”,结果却还是把“男”字放在了“女”字前面。我写的强取豪夺文,现实中女主是绝对得不到,也不可能圆结局的,唯一真实的大概只有男主的囚、强、生,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可能不被制裁并且全身而退,甚至能拿低保。 由于思想处于极度的困惑,不解,愤怒,焦躁中,我写谢隐写得非常难受,从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把他塑造成像玲珑那样肆意妄为的主角,可越是为他增了动人的美德,我越是不能明白——为什么我要这样美化他?美化一个本不存在的男人?我写的是男人吗?我明明是把属于女人的品德加诸到他身上去造神,看这个文的读者会不会拿他和玲珑作对比,从而得出“谢隐比玲珑更讨喜”这样的结论?会不会产生“我要找谢隐这样的好男人”的想法?会不会从此喜上男视角的小说,从而抛弃女视角? 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写男视角的小说,也会努力正视并改正自己的厌女情绪,会不停地学习与进步,祝所有的读者朋友们,能够勇敢、独立、自由,也非常谢你们多年以来的陪伴。 以上是深夜胡言语的个人唠叨,谢谢大家愿意看到这里。 本文至此完结,新文《了了》会在8号开,再次谢谢大家。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