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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别跟他玩 作者: 银飞壳 时间: 2024/06/14 
上一章   别跟他玩 第10节   下一章 ( → )
    “这是你的同学啊?长得也漂亮的。”茹珍笑着看向陈垠。

    “嗯,外公怎么没来?”盛长走上前用带子把废纸绑紧在三轮车上:“到了回收的地方让别人帮你搬。”

    “好嘞,你外公在想办法摘香椿,你晚上去我们家吃晚饭吧。”茹珍说。

    “看情况,可能要晚自习,你先回去。”盛长面上虽然依旧冷淡,但不见敌意和防备,他确认那些废纸不会从车上掉下去后便往后退了两步,目送有些失望的外婆离开。

    刚一转头便对上陈垠复杂到呆滞的目光。

    “你有外婆?!”陈垠想也不想便扯住盛长的衣服,像被绿了的原配要讨个说法。

    “你没有?”盛长不客气地反问。

    “......不是。”陈垠觉得自己脑袋现在是浆糊,等稍微冷静了些,又问:“亲的?”

    盛长没再回答他,而是缓缓眯起眼:“所以你并不是因为知道今天我外婆会来收废纸才跟过来的?”

    陈垠心虚地收回目光:“咕噜咕噜咕噜...”

    “说人话。”盛长带着最后一丝耐心警告陈垠。

    “我以为你是孤儿,我刚刚就说的这个!你自己耳朵不好!”陈垠第一句话说得很小声,后面两句就开始吵了,妄图用噪音转移盛长的注意力。

    但盛长只是浅浅地笑了下:“谁跟你说的?”

    陈垠抬起头和盛长对视:“我猜的,不是就算了,走走走回教室。”

    但陈垠没能走掉,他被盛长紧紧抓住,盛长重新把他桎梏在柜子边,目光明澈:“不是盛之朗就是赵荞麦。”

    陈垠瞳孔顿时放大,盛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真的是傻.,陈垠。”盛长终于把他从第一天就想对陈垠说的那两个字咬着牙说了出来。

    “怎么骂人呢...”陈垠气虚,只敢小声回嘴。

    “老子从来就不是孤儿。”盛长认真却匪气十足地看着陈垠:“这事儿你跟别人说过吗?”

    陈垠咬了咬摇头:“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垠不仅被人骗还被盛长恐吓,这一瞬从生理到心理都挫败,盛长松开他后他怔怔地靠着墙,等盛长整理了会儿记录回过头,他还是恹恹地在那儿站着。

    “走不走?”盛长不耐烦道。

    陈垠不回答,他在严肃地想一些问题,比如:我到底是不是傻.?小学的时候随随便便把一个大姐姐带回家犯罪、现在又什么话都听也什么话都信、而且从小到大成绩没出过班级倒数前十。

    陈垠眼皮抬了抬,看了眼盛长,也是,自己这同桌细皮的、从头到脚除了校服外都是奢侈品、辛苦费一出手就是四千,他怎么可能是孤儿呢?

    我可能真的是傻.,陈垠想。

    “不走了,我打算退学。”陈垠嘴角抿得紧紧的,一本正经道,他决定回家跟白宁晓坦白,让白宁晓带自己去看脑子。

    ?

    盛长盯着陈垠,在用眼神骂人。

    与此同时盛长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接起:“喂,外公,嗯,可能要上晚自习...好,到时候再说。”

    盛长很快挂了电话,此时陈垠的目光不再涣散,而是言又止地看着盛长

    “又怎么了?”

    “我们好歹当了一个多月的同桌。”陈垠道:“我退学前你能请我吃一顿香椿炒蛋吗?”

    第13章 小陈还真会爬树

    盛长把要吃香椿炒蛋的人带回了外婆家。

    因为陈垠说自己中午为了帮他收废纸没吃午饭,但课间十分钟本来不及去小卖部买吃的,而自己又十分好学、不愿意浪费课堂时光逃出去偷吃,所以只能等下午的课结束后跟着盛长回外婆家吃香椿炒蛋。

    解决方法横竖都是去盛长的外婆家吃香椿炒蛋,跟他妈一样,怎么走都是从一个出口出来。

    盛长按捺着脾气带着人进了花巷。

    花巷离井南中学很近,是个非常老的住宅区,巷子宽两米多,刚够开进一辆小轿车。

    花巷名字虽然好听,但基础建设几乎没有,道路坑坑洼洼,巷子里的人家住的都是平房,每户人家门口都堆了杂物垃圾,几乎能一眼看出算是c市的贫民区了。

    盛长走进花巷的第三户人家,从外面就能看到这人家院子里有棵高高的香椿树,陈垠咽了咽口水,紧跟着进去了。

    院子里已经摆了张小矮桌,矮桌上除了香椿炒蛋还有一份打包的手撕鸭、一盆三鲜汤、以及一个小炒和一大罐可乐。

    “长回来了!”茹珍透过厨房窗户看到盛长后开心地朝堂屋喊,不一会儿就有个老头从堂屋里出来了,那老头谢了大半的顶,微微发福,但脚步兴冲冲朝盛长走来,语气兴奋中透着讨好:“长,今天外公去买了你喜吃的手撕鸭。”

    盛长面容平淡:“不是说过不要花钱了么?”

    老头脸上立刻浮上讪笑:“你这不是难得回来吗,这是你的同学?”

    “外公好,我叫陈垠,是盛长的同桌,今天跟他来蹭饭。”陈垠瞥了眼对长辈没礼貌的盛长,主动走到矮桌前:“手撕鸭看起来好好吃!还有这个香椿炒蛋,外公你自己上树摘的吗?”

    蓝彬立点着头走过去:“是的,现在大多香椿都老了,我问邻居借了梯子到顶上去掐了尖儿下来的。”

    “我会爬树,外公你下次要摘找我就行。”陈垠抬起头看着那颗香椿树,树顶最起码还能做个三顿香椿炒蛋。

    茹珍把芦笋虾仁端上桌后一顿饭算是齐全了,陈垠和盛长坐一边,对面坐着盛长的外公外婆,两个老人家不常伸筷子,全程几乎都在看着陈垠大快朵颐,盛长吃了两口菜便也搁下筷子,在自己同桌猛啃鸭腿的时候开口:“她这个月回来过吗?”

    茹珍本来一脸欣和新奇地在看陈垠吃饭,盛长一开口她刹时紧张起来,垂下眼嚅嗫着:“没有。”

    盛长的目光像锋利的尖刀,死死钉在两个缓缓低下头的、心虚的老人家身上:“又问你们要钱了?”

    再察觉不出气氛的变化就是傻子,陈垠啃鸭腿的动作渐渐停止,他们似乎是在聊家事,自己只有把存在缩到最小。

    “要了多少。”盛长冷着脸问。

    蓝彬立叹了口气,伸出两手指,手指上陈年老伤的疤痕狰狞,无声吐着他艰苦困顿的一生。

    “我们也没地方花钱嘛,你妈妈她要,我们就...毕竟是我们的女儿啊。”茹珍低声辩解,声线里是老年人独有的颤。

    盛长喉结滚了滚:“你们卖一年废品也就赚个两万,怎么,要把棺材本也给她才甘心?”

    陈垠震惊地看向盛长,他觉得盛长这话说得太毒太重了,对面两位老人则像做错了事的学生一样,大气不敢一个任着盛长说。

    “下次她再回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从学校过来十分钟,你们什么都别管。”盛长敛眉,顿了下又道:“她上个月跟人打架又进去了你们知道吗?”

    这话一出,茹珍和蓝彬立猛地看向盛长脸都是担忧和焦急:“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进去了呢!”

    盛长重新拿起筷子:“蹲了一礼拜就出来了。”

    两位老人松了口气,开始嘟嘟哝哝说起了小话,大意都是在怪对方太心软、并且不知第多少次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给女儿钱了。

    陈垠见气氛缓和下来,重新拿起鸭腿啃,眼珠子也咕噜噜转着,寻思盛长口中的那个“她”好像是他妈妈,但听起来很能惹事。

    但盛长不是富二代么?他妈妈怎么会缺钱?而且还似乎...进去过?

    陈垠觉得自己一个月前在孤儿院门口给卢屿觉他们编的盛长身世,似乎还不够他自己的彩。

    晚饭后陈垠抢到了厨房的洗碗位,不顾两位老人的阻挠把碗筷洗了,洗完后盛长还坐在院子里,看他出来了才起身。

    “你在等我?”陈垠意外地问。

    “否则留你一个外人跟我外公外婆一起吗?”盛长撇过眼,抬起头看了眼香椿树:“把还能摘的都摘了。”

    陈垠愣了下:“我摘?”

    “你不是会爬树吗?”盛长眼底有戏谑和轻视:“现在不方便?”

    陈垠很容易被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摘就摘。”

    说着陈垠便了外套,他摊开手看看,终究还是犹豫地回过头:“起码给我一双手套吧。”

    在围观的蓝彬立立马掏出一双手套递给陈垠:“谢谢小陈,你一次摘了我就不用上去啦。”

    “小事情。”陈垠戴好手套口答应,然后站到有快三层楼高的香椿树下,蓝彬立和盛长祖孙俩在两米开外站着看,这是一点忙都不打算帮啊,陈垠心说。

    蹭了人家饭的陈垠硬着头皮,双手抱住壮的木杆后双腿也蹬了上去,陈垠爬得不快,但很稳,而香椿树分支旺盛,所以爬到一小段高度的时候他勾住分支,就不需要仅靠着自己的手臂和腿支撑了。

    “哟,小陈还真会爬树,学过啊?”蓝彬立在下面抬着头问。

    “和翻墙差不多。”陈垠道,他从幼儿园就开始翻墙逃课,这点小树比起学校的高墙简单多了。

    很快陈垠就爬到了能摘到树顶香椿芽的高度,他一大把一大把往下面扔,不一会儿院子地都是香椿的芽,蓝彬立和茹珍拿着塑料袋开始捡,捡了五个袋子的香椿芽儿。

    夜降临,陈垠有些看不清了,他下来得更加小心翼翼,双手渐渐力,脚踩在树干上也没有上去时顺利、微微颤着,额角的汗顺着脸到下巴,陈垠更加谨慎地往下攀。

    “踩我的肩膀。”清冷的声音响起,陈垠稍稍低头往下看,盛长已经站到了树下,肩膀正在陈垠的脚边。

    陈垠急促地呼两声,借着微末的路灯光看盛长被黑夜浸染得更加凌厉的五官:“你别坑我啊。”

    盛长抬着头:“你现在有得选吗?”

    “没有。”陈垠鼓嘴,试探地用脚尖碰了碰盛长的肩膀,还算比较结实,陈垠屏着一口气踩住盛长的肩膀,缓缓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到那只脚上,盛长的肩膀一动不动。

    陈垠浑身的紧绷终于松弛下来,他另一只脚踩着树干继续往下,到差不多的距离时缓缓俯身,松掉踩着盛长肩膀的脚,利落地往下跳去。

    陈垠平稳落地,但肾上腺素没有停止飙升,他站定后兴奋地看向盛长:“我刚刚是不是很帅?”

    盛长垂眸看着陈垠,刚启想说什么就被巷子里一道响亮的女声打断。

    “外公外婆!”陈垠认识这个声音,他和盛长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赵荞麦拎着一袋子东西蹦蹦跳跳进了门。

    “你也在啊。”赵荞麦掀了下眼皮扫过面对面站着的两个男生,看到陈垠后不以为意地打了个招呼。

    就是这个人骗自己的,陈垠心想。

    “我给你们买了好吃的,放冰箱明天吃噢。”赵荞麦拎着那袋不便宜的品牌糕点路地走进厨房放好,出来后径直走向盛长:“别耽误外公外婆睡觉了,一起走吧。”

    这瞬间陈垠突然违和得像个外人。

    但他本来也就是个来蹭饭的外人。

    “你的校服怎么脏成这样?”赵荞麦伸手掸了掸盛长肩上那块灰扑扑的鞋印,发现掸不掉,皱着眉叹气道:“你下来,我给你洗了送学校去吧。”

    陈垠在一边咋舌,心说关系这么好的?不会是在谈恋吧?

    “不用了,我们先走了。”盛长看向两位老人,打了声招呼没再久留,和陈垠赵荞麦先后出了院子。

    出来的时候陈垠手上多了两袋茹珍硬给他的香椿,这一顿连吃带拿,陈垠觉得自己的树没白爬。

    “你是不是要去坐地铁了啊?”走到巷子口,赵荞麦终于仿佛看到了陈垠,笑问他。

    陈垠点头,他看向盛长,晃了晃手中的香椿:“撤了,今天谢啦,我还是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噢。”

    说着陈垠转身朝地铁站走去,溜溜达达玩玩手机,一段不到八百米的路走了快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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