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也傻眼了。 屋中静了许久。 庆脆脆只好推给丈夫,“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敢轻易做主。等我当家的回来,我与他商议一番。” 谁人不知王家二房是夫人做主。 那王麻子老爷是个银 镴 头,不顶事。 她只觉这是被拒绝了,还想挽回,“若是夫人有为难处,不妨说出来,你我可先商议。” “孩子还小,我是觉得过早说定有些仓促。须知孩子心 难定,若是将来两个孩子各有所属,却被迫困在一块生活,岂不是结成怨偶?” 严氏大吃一惊,“您怎么会这样说?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然,便是私相授受。若是说定了,往后我家桃子必然是要事事以你家虎头为先,从此心间只他一个。” 她还举了一个例子,“便如你同王二老爷的亲事,不也是长辈说定的肚里亲嘛?” 听说为了这一遭,连去县太爷后院做姨娘都拒绝了呢。 这也是她看得起对方的一个原因。 庆脆脆:“......” 就是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 住了。 她只好随口扯出别的解释。 终究还是要夫 两个点头才算。 严氏说了这半天,喝茶时候将自己急迫心绪收敛住,又恢复往 那种沉定掌家的稳重。 “此事对我们两家都好。若是将来虎头进学,读书一道他大伯必然是要帮衬的。再者说了,王家在外生意,若是有个县太爷的亲家,能便利省事不少呢。” 早前是以情动人,眼下就是在许利了。 庆脆脆也不说不好,同她应和了几句。 该说的说了,严氏也不久留,拉着已经啃了三块瓜的桃子闺女告辞了。 上夜,王二麻子听了 子的话,愣过之后,哈哈笑出声。 “那 就说是咱儿子的功劳,您还不信。” 他怀里抱着 嘟嘟的胖小子,大手小心地护在儿子软绵绵的身上,带着娃看屋子里的各种稀奇。 “儿子呀,你比你爹厉害,这么小就有媳妇喽。” 庆脆脆看不得他幸灾乐祸的样子,随手攥了闺女的小布鞋扔出去,“ 话。赘婿是什么好事不成,咱家是没吃没喝了,要用儿子换那些虚的。” 她莫名觉得委屈,说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和孩子被人家顶上门来欺负了。 瞧这做爹做丈夫的,还嬉皮笑脸。 王二麻子大手一揽,那只粉嘟嘟的小布鞋就回到了手上,他凑在鼻子底下闻闻。 再喜 闺女都有些受不了这 味,“妞妞是不是上火了,这 味道我闻着不对劲。” 这语气一看就是常闻。 庆脆脆将闺女抱起,换下来的 布扔在一旁的篓子里。 又是 子又是换 布,小丫头还睡着,小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不是梦到吃东西了,小嘴巴还吧嗒呢。 “两个小崽吃我 水,许是受了我影响吧。这几天便开始喂牛 吧,慢慢也该适应着断 了。” 她重新扯回话题,“总之我是不愿意。你明儿去孔家寻孔二老爷说明白。” 王二麻子呲起大白牙,“你又欺负我。我咋说,拉着孔二爷一哭二闹三上吊?” 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我给你出个点子。你不是觉得虎头长大了不喜 ...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桃子。” “哦,要是虎头不喜 桃子,不得已成亲, 子不好过嘛。你就跟严夫人说,能成亲是好事,咱家也愿意,但是事无绝对,万一孩子长大走歪呢,你主要说咱们家虎头走歪。 你就说咱们肯定是信孔家家风的,但是生怕委屈了小桃子的幸福,若是将来咱们孩子是个好的,心思纯正的人,桃子也愿意,二话不说,成亲!” 这话一方面将事情推回去,另一边还捧了人家的面子。 彼此都好看。 庆脆脆也觉得有道理,但是还有一点,“那赘婿呢?到时候虎头就不是咱王家的子嗣了。你也愿意?” 王二麻子想得很开,“那不是还远着呢嘛。我是想着孩子小,什么都不懂,万一将来人家还就愿意做赘婿呢?等他长大懂事,懂得担当,我由他自己选。” 怀里的虎头看着他爹低头了,咕哒冒了个鼻涕泡。 另一侧榻上的妹妹也睁开小眼睛,认出看着自己的是香香娘,哼哼一声。 “这不是,他家能招赘,我也给咱家妞妞招赘不就成了。” 刚正经一下,又胡说。 庆脆脆嗔他一眼,将闺女搂着怀中,和丈夫同样姿势,在不大的堂中来回走动哄孩子。 爹娘怀中的虎头和长生妞,偶尔对视,就要呜哇哇叫唤着。 于是屋中很快响起—— “哥哥” “妹妹” “哥哥,饿了没?” “妹妹,渴了没?” 爹娘的怪声怪气中,无齿孩童 快的声音配合着。 而让庆脆脆此时担心的大儿子虎头不负他爹的随口一言—— 刚到六岁,手里握着一把小木刀, 头大汗地从街面上玩闹回来,对着正在扶三弟学走路的娘大声宣告:“娘,我要当桃子的赘婿!你要是不允,我就跪下来求你!” 教闺女写字的爹笑得肩膀直抖。 庆脆脆:“......那你去跪着吧。” 虎头:“三叔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把我小金库的钥匙还给我。我去拿一片金叶子来。” 三叶子:“......” 他真的不是这么教的。 此乃后话了。 第88章 .一个妾罢了· 中秋节的时候,庆脆脆和家中丫头婆子凑在一处,说说笑笑间做了有一百多个月饼。 各种样式的,有大人吃的五仁和甜丝 馅儿的,有小孩子吃的 馅儿。今年中秋节提前跟饼子坊买了不少模具,专门是可 兔子的,小猪小狗一类的。 大人走礼走情面,庆脆脆额外给秦家、杨家、孔家送了特意给小孩子的样式的。 这四年秦家新房子翻修,内院子都已经是砖瓦的,秦家三小子都在王家铺子里做事,月钱分红加起来存了不少家底。 几年间好事不断,家里二郎、三郎都娶了媳妇,四闺女也聘给了花溪镇上做陶生意的何家。 两家这些年走礼做客,一直是十分亲近的关系。 至于杨家,那便是小芬娘家。 前年杨厚德娶了县里一做醋生意的闺女,家就安在县里,小芬娘和小芬娘守着镇上的一间小宅子, 子过得清闲,便在工坊做了个一个小管事。 中秋节,杨厚德自然要领着媳妇孩子回来过节,庆脆脆送的这份小孩子月饼是给他两岁的儿子的。 孔家嘛,除了常礼,多的就是给孔家二小姐桃子的。 上一回说清自己的想法,严氏也不恼火,还连声夸想得周到。 在严氏眼中只怕是认为自己家同意了,认死了虎头就是她家桃子的小夫郎,时不时就要遣人送东西上门。 有时候她若是忙,便支应婆子将桃子送来,让虎头和桃子自小培养着 情。 庆脆脆对此无语许久,可人家卡在守礼和过分的正中间,她不好摆脸 。 索 儿子是个只会唔吱唔吱的,桃子来了看一眼,大部分时间就抱着东西啃,也省事,庆脆脆便由着她来。 孔家送礼,也不是贵重的吃喝,要么是给她补身子的,要么是虎头和长生妞的衣料吃喝。 都是家常的东西,庆脆脆收了,常以同样的价位回送,也好过将来落个贪占便宜的坏名声。 东西送了,一家人便要拜祭祖先,吃喝过后,聚在院中长椅子下赏月。 书院旬节假都会放学生归家,三叶子和如意便也到了。 这时候氛围轻松自在,也不拘着规矩,当主子的在前头坐,下人们便寻了墩子在后边。 庆脆脆扭头时候见三叶子侧着脑袋和如意说着什么,脸上都是笑意,便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如意一瞬间收了方才的自在,端庄拱手道:“回夫人话,小的跟三小爷在谈论他方才写好的一首诗。” 庆脆脆看得懂话本子,算得了账,要是让她赏诗词的雅俗,那就为难人了。 不过这时候听听也无妨。 如此三叶子起身,学着书院老先生的样子,一手背后,另一只手抚须对月,而后语调极具 情 彩地念了一首。 她只听了什么影子什么月什么故乡,大概猜是一首思乡的诗。 捧场地鼓掌唱好。 其实这是有些不对的。 人家读书人作诗品茗,看客皆是斟字酌句,逢有妙处赞叹自愧不如。 唱好鼓掌是戏台上的常态。 这院中只三叶子和如意知道不妥,却没说什么,相反还十分得意。 尤其是三叶子,毕竟连昏昏 睡的侄子侄女都拍着小手掌给捧场呢。 上上下下凑在一处过了好一个热闹的中秋节,之后又是平淡如水的 子。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