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烟偏头看向陆寒生,摇了摇头,“不了。” 她如今五个来月,肚子再大一些,就不适合长途跋涉了。 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陆寒生将手罩在她的头顶,将她的头向自己的肩头, “以后我再陪你过来。” 顾清烟闭着眼倚在陆寒生的肩头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飞机划过天际,顾清烟和陆寒生起飞了。 而穆家。 穆天凌派去晏城打听顾清烟过往的人终于带来了顾清烟在晏城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听到那人在那头说着这些年来,顾家人对顾清烟的种种事迹。 穆天凌一张俊美的脸庞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穆天玺一向温雅的面庞,此时也是沉沉的。 华女士更不用说了。 她浑身都在发抖,被气的。 望着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的穆天玺和华女士,穆天凌很是自责,内疚, “大哥大嫂,都怪我,是我没有把关好,将小烟给了这么一家无情无义,不知恩的人。” 他很抱歉,给自己的大侄女挑了这么一家不靠谱的家人。 华女士是一下子都没忍住,眼泪当场就溅了出来。 “我的小烟好苦啊。” “难怪她不肯跟咱们相认。” 华女士痛心疾首地捶自己的口,“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她送人,让她在那一家子里受尽委屈的,还差点把命给丢了。” 穆天玺见华女士情绪上来了,当即惊慌地上前抚摸她的后背,温声安抚她, “琳儿,你别动。” 华女士顺势抓住丈夫的衣襟,哭得肝肠寸断, “玺哥,我们差点就失去她了!” 华女士歇斯底里,泪如雨下, “她当年才多大啊,才十三岁啊!那一家子人竟然把她丢在湖里不管不顾。” “还有她那个养妹,她怎么能这么对咱们小烟。她怎么能这般践踏我的小烟啊。” 华女士泪如泉涌地往外涌。 她悔啊,她恨啊。 他们给了对方一百万让其帮忙抚养大女儿。 可他们却不把她的小烟当人。 不仅险些让她溺死在湖里,还将各种脏水泼她身上,污蔑她不检点,未成年就跟人开房。 华女士受不了自己一心念着的大女儿被人这般践踏,直接刺得昏了过去。 穆天玺连忙抱起她往卧室走去,随着吩咐阿雪叫家庭医生过来。 阿雪在听说顾清烟的过往后,就陷入了沉思。 忽然听到自家父亲让自己打电话叫家庭医生,她讷讷地啊了一声,随后便赶紧拿手机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 就在阿雪打完电话,正准备跟去卧室的时候,穆天凌忽然喊住了她。 “阿雪。” 阿雪回头看向穆天凌。 穆天凌上前了她的发顶,“我知道两年前的事情给你带来了心理创伤,你害怕重蹈覆辙,所以才会那么抵触你姐姐回来。 可是阿雪,你姐姐她是真的不容易。 这些年来,咱们虽然过得也苦,可我们至少一家人都在一块。 可你姐姐呢,她孤立无援,即便受了委屈,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 穆天凌柔和了音,带着几分心疼地说, “阿雪,对你姐姐好一些吧,她这一辈子,真的太苦了。” 阿雪望着穆天凌,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她以为她过得很好的。 可原来,只是她以为。 是她错了。 她这位同胞姐姐这过得那是人生啊,简直就像是在历劫。 将心比心,阿雪才意识到被留在亲生母亲的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阿雪很后悔。 她后悔初见顾清烟那,没有能第一时间将她带回家。 后悔昨从中作梗,阻拦她回到这个家来。 都说人啊。 千万别做错事,不然你幡然醒悟的时候,必定痛彻心扉。 阿雪庆幸她并没有酿成大祸,还有补救的余地。 可即便如此,内疚惭愧的情绪还是得她不过气。 阿雪忽然假设了一下。 如果不是阿珠和小叔说起她见过姐姐的事情。 他们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知姐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穆清雪啊穆清雪,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啊。 阿雪痛斥自己,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打了自己一巴掌,以此来惩罚自己。 - 华女士醒来后,便对穆天玺说,“玺哥,我们搬去晏城吧,我们得去晏城给小烟撑啊。” 得知顾清烟结婚,连个婚礼都没有,华女士对陆寒生就更不意了。 一个晏城的首富之家,连个婚礼都办不起? 华女士自然是不信的。 所以唯一能解释的是,陆寒生本不重视她家小烟。 华女士不想顾清烟在晏城受尽委屈,自己这个母亲,却在帝都高枕无忧。 “你想去晏城生活?” 穆天玺倒是无所谓去哪生活的。 但是举家搬迁到晏城,这是一件大工程,需要好好准备才行。 华女士泪眼婆娑地望着穆天玺,心像是裂开一般的疼, “玺哥,我受不了,我怕小烟一个人在那被欺负了也无人给她撑。” 原本就后悔将顾清烟送人的华女士是彻底放不下顾清烟了。 甚至她都动了想要立即前往晏城去跟顾弘扬一家子拼命的心思。 “你先别动,容我想一想。” 不是穆天玺不顾清烟,而是他们才在帝都生,忽然搬到晏城,他怕子会水土不服,毕竟子本身就有水土不服这个病。 之前从国外到安城,再到安城到帝都,子也是用了一年半载才适应当地的天气。 “反正公司有小凌,我们举家去晏城安定下来,这样小烟要是受了委屈,才有个落脚的地方啊。” 华女士一刻都不想等,她太气了,她气到恨不得想原地撕了顾弘扬一家三口。 穆天玺望着子焦躁的面容,微微叹了一口气,说, “你看你又来了,一遇上小烟的事情,你就下意识忽视阿雪,阿雪硕士还差半年才毕业,你忽然说要搬到晏城,你让阿雪怎么想?” 华女士宛如被人当头一,瞬间理智了起来。 她望着穆天玺,眼泪簌簌地往外涌,她哽咽地说道, “是我昏了头了。” 华女士很想一碗水端平。 可阿雪从小在她身边长大,而顾清烟却从未享受过她的,因此她下意识就偏向于顾清烟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搬吧。”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