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祁姐这个土气十足的称呼,世界上除了原绍青没人会乐此不疲的唤我。 如今又听到,首都请他们吃粤式火锅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那时候拉斐尔还是个粘人的跟 虫,睁着一双无辜眼睛,天真唤我姐姐。 “不喜 小祁姐,那我叫你祁愿?” 良久没等到我说话,原绍青单手支在雕花的实木方桌上,撑着下巴问道。 “没有,你随意就好。” 我收起回忆的思绪,眨了眨失去聚焦的眼睛,“你怎么没回首都,大四一直留在这里实习吗?” “嗯,暑假考察的业务经过总公司审核认为很有发展前途,父亲让我留在Z城的分公司跟着历练一下。” 原绍青 下青灰渐变的棉服,里面一件修身的黑 高领 衣,简简单单坐在那里,像是时尚杂志新出片的人物封面。 我实在不擅长在 腹心事的状态下谈笑风生,原绍青亦 格冷淡,场面一时之间沉寂下来。 “祁愿。” 骨相完美、连指甲都生的圆润修长的右手在桌面上轻扣。 原绍青突然叫我名字。 这种被威胁掠食动物关注的 觉令我神经紧绷,身体后撤,紧紧靠住因花纹雕刻而凹凸不平的椅背,言不由衷啊了一声。 “这里的大厨很讲究烹饪和摆盘,上菜比较慢,让你等着不好意思。” 我以为他要问什么,结果是这样不要紧的话。 只是这样不要紧的废话,起到了安抚缓和的作用,我微微松懈下来,喉头一咽自然出声:“淮扬菜确实费时,对刀工、火候、菜品的把控样样不可或缺,如果能品尝到地道的菜 ,稍微等等也是应该的。” “你能这么想 好,现在的人很容易坐不住。” “慢有慢的好处,快有快的好处,我高中毕业的暑假去首都吃铜锅涮 的时候,那服务员上菜又快又稳,不用坐着干等,吃得还 尽兴。” 我天生对于其他的 望追求淡薄,只有吃食方面较为注重,说起擅长的领域,原绍青摆出一副倾听姿态,偶尔穿 点评两句,一时之间与他聊得投机。 说话间菜陆陆续续上来,果然如他所说,摆盘 致,配 讲究,鲜美醇厚的香气于空气中浮动。 放在那里,即使不吃都是一道道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原绍青还是老样子,等菜上齐就吩咐侍者下去,用公勺替我盛了一碗菊花般于汤羹中沉沉浮浮的文思豆腐。 我纳闷他一个 挑剔的大少爷居然乐意亲自伺候我,转头又被眼前鲜香四溢的美食夺取了注意力。 粹质的白,清透的黄,馥郁的红,与青花瓷碗组合在一起,清淡有味。 我除却半块蛋糕晚上没吃什么,腹中饥肠辘辘,吹温点一口一口喝下去很是熨帖。 “要喝酒吗?” 原绍青替自己盛了一碗同款,又 了一句作为解释,“我看你刚才像是要去Shot?Glass喝酒的样子。” 虽然主打淮扬菜系,这家店的酒水供应中亦有红酒。 我喝不惯白酒,总觉得太烈,酒量不好的人喝不了两杯就开始晕头转向。 原绍青以目光示意自便,我用手指在点单的 晶屏上迅速滑动确认,选了瓶 价比高的红酒。 不出两分钟侍者把酒送到,较之做菜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 “别人平安夜约会,我平安夜买醉,是不是很可笑?” “不管怎样,自己过得高兴就好。” 原绍青托住高脚杯纤细的底,填充杯壁小半的深红酒 在莹润如玉的指间轻微来回摇晃。凝在某处的眼神专注幽深,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有种晦暗不明的  。 “酒吧前的事情,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面前原绍青又夹过来的叁分之一蟹粉狮子头,不知是紧张还是为食物所引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知道的,我现在身份尴尬。” 他姿态优雅的喝了口红酒,又把剩下的叁分之二搁在自己碗中慢慢吃了。 安静低首,八风不动。 肩颈曲线、落筷速度和张嘴弧度,时刻保持在 准严苛的范围内,充分显示出镌刻在骨子里的良好教养。 仅有的一次共同进餐经历提醒着我,原绍青这方面的洁癖十分严重,不会与人分享食物,也不会吃别人剩下的,没料到今时今 转 了。 我探究不敢太过深入,便收回视线。 直至他吃完蟹粉狮子头,用整洁餐巾擦拭几近无污的 瓣,才镇定对我说道:“这些并不重要,我只知你是拉斐尔的姐姐。” 作者的话:总觉得最后一句话四舍五入就是小原说不管怎样我都认定你了的意思hhhh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