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去睡？”
周金儒没有回应莫斯提马的问题，龙门的规矩是一切都要遵守底线，没有人可以越界，踏过雷池一步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是他在龙门学到的第一课，教学者是鼠王。
可是出了龙门有些人就丢掉规矩，如果来59区废墟支援的人不是他，在整合运动的高
之下，难免会出现伤亡，损失任何一名干员他都无法接受。支援小队的防区地图是他要来的，无人机群的范围地图也是他要来的，一百多人的龙门部队还是他要来的，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些，被整合运动重重包围的a4预备组会是什么下场。
就连后边的堕天使，也是魏彦吾派来保护他的，没有莫斯提马，说不定第一名阵亡干员就产生了。
“龙门比我想的还要
，我以为魏彦吾能住手底下人。”“幸好我不是龙门人。”
莫斯提马轻笑着，她拿出一颗糖放在周金儒的面前，他们坐的极近，就像两个促膝夜谈的老友。
“谢谢。”周金儒将糖放进嘴里，不出意外的还是辣味糖，“为什么你喜
吃这种口味的糖？”“也许是因人而异吧，这世上有人吃甜有人吃咸，肯定就有人喜
吃辣。”周金儒
受着在口腔里爆发开的辣味，他的身体逐渐发热，他盯着车窗之外深邃的夜空：“辣不是味道，是痛觉，在寒冷的冬天，人们喜吃辣，借此驱寒，有时吃辣不仅仅是
好，而是为了生存。”“我知道。”
周金儒挑起眉：“你知道？”
他注视着莫斯提马的侧脸，她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但这些时间没有作用在她的身体上，她依旧保持着一张青
人的面孔，在这具
致美丽的躯壳里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她的眼神不复灵动，那是看遍沧桑的平静。“我的源石技艺让我见过很多事，见过很多人，十三位国王，四十一个宰相，一百多个王国英雄，战死的病死的自杀的被自杀的被刺杀的，翻着花样作死的，太多了，现在，他们都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莫斯提马纤细的手指捻着一颗糖，一成不变的表情看似讥讽：“只是一颗辣味糖，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所谓，它能给我提供一些不同的
觉，但也仅仅只是不同而已，我不在意它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周金儒听了非但没有升起，反而失笑道：“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通晓未来过去的那种。”
他回头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暗索，史都华德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指着专心开车的安德切尔道：“我见过几个拉特兰人，只有他才是一个最正经的天使，你们萨科塔大部分都喜
放飞自我，有为了
能卖自己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有拿着两把霰弹当左轮打的，难道天使们都是些谐星？”莫斯提马并不生气，她对周金儒的言论毫无
触：“你能把我归类于天使我很高兴，但故事换故事，想知道一些萨科塔的秘闻就只能用百年孤独后面的内容来
换。”周金儒呵呵一笑：“能天使炸学校？我听说过了，她做了我上学时特别想干的事情。”
他随口唱了两句歌词，当他唱道“小鸟问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时，莫斯提马的死水一样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松动，
慨道：“原来阿能连这些都已经告诉你了，她真的很信任你。”周金儒反驳道：“她还说我是她的义人呢，最后还不是跑了。”
莫斯提马沉默了几秒，声音中带着些许寂寥：“博士，一位萨科塔一生只会有一位义人，值得用鲜血和生命去守护的人，比如维多利亚的一些城邦还在延续着的古老宣誓仪式，终其一生只效忠一人。”
周金儒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原来游戏里的一句台词，换做现实里就变成了必须一生恪守的准则，他肩头的不觉又沉重了一分。
“你的故事很
彩，原来阿能已经选择你作为她的义人，她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如果想问我有没有义人，很遗憾，你来晚了。”莫斯提马深深
了一口气，缓缓呼出，继续说道：“作为换，我也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故事吧。”周金儒竖起了耳朵：“洗耳恭听。”
“那是我成为堕天使不久，源石技艺进一步成长，我的时间被无限的拉长，我可以去往一些过去的历史，刚开始一切都很新鲜，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不释手，吃饭睡觉都不放下，可玩具总有玩腻的那一天，但对于我来说，如果源石技艺失控了，很可能就会
失在历史里。”周金儒点头：“我理解，失去信标的船最终只会被大海
没。”莫斯提马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来到我的面前，我至今都记得当时的画面。”
“源石技艺处于失控的边缘，我不敢再进行历史穿越，就在深山中
路了，到处窜，最后找到了一处失落的古邸，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密林老宅和孤身一人的女孩，在龙门能拍成吓坏观众的惊悚片。”“过往的历史串成了连环画，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前一刻他们还好好的活着，下一秒就变成了尸体，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
衣服的女人骑着马从历史中风尘仆仆的跑了出来，她将我拉上马后又跑进历史里，我以为我死定了，但等我睁开眼时，我们已经来到了现实，她的马却变成了一辆外观很酷的黑机车。”这是什么奇怪的开端？
周金儒没敢打断莫斯提马的叙述，她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她说，你拿着这支钢笔，它能帮你锚定自身，稳定你的力量的同时，也能增加一些微不足道的功能，比如抓取一些曾经接触过的小物件，其他的需要你自行探索。”
莫斯提马说着话，拿出自己稍短一些的法杖，拆开裹在尖端的黑布，显
出了一支
在法杖中间的黑钢笔。周金儒盯着这支钢笔，瞳孔急剧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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