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觉得有意思。 治安局岳明请曾昀光坐镇,生研所李霄就拜托周郁帮忙。 这是不约而同地不信自家人? 还是无论如何都要他们留下,并且深度介入? 周郁笑了,眉眼深深,碰了碰曾昀光的胳膊,对李霄道:“李主任放心,这事我们责无旁贷。” 第97章 新的证物? 足够了…… 爆炸现场戒备森严。 周边三个街区拉起警戒线, 到处都是巡逻队,对外的理由是因为斗殴爆炸炸毁了市政水管,要进行封闭改造。 但其实在警戒线内, 还有一道看不见的防线,是七八个风系能力者架起来的风幕盖, 将爆炸区域罩起来, 以隔绝空气通, 杜绝毒药扩散。 李霄叹气:“目前还没有找到好的清除毒素的办法。” 幸好慕成林当初抵达的时候,本能地用风覆盖整个现场保存证据,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周郁没说话, 她这一路上都在看街区的简图。 爆炸内围长八百米的街道,两旁几十栋的建筑,面积上万平方米的硬化地面和杂物。 该用怎么方法修复? 她托着下巴,坐在李霄的车里看那一块块拳头大小的水泥块,一栋栋完全崩落的建筑垃圾山,开始思考可能。 碎成渣的房子还是第一次见,修这样的一座都比得上干一座大桥了吧? 不,比大桥还要工作量大! 曾昀光问她:“怎么了?” 周郁摇头,再想想, 一定会有好的办法。 恰好里面走出来一队人,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 拎了好些证物箱子。 他们走到风幕圈边,互相了很多消毒才跨出来, 下防护服封装处理。 有治安局的徽记, 应该是继续搜证的队伍。 周郁盯着他们手里晃的消毒瓶子,问道:“李主任,那毒药的原始状态是固体还是体?颜、触、气味或者其它方面, 能不能提供一些信息?” 李霄想了想道:“应该是体,盛装在某种塑料或玻璃容器中,被爆炸洒在空气中后,立即挥发成气体。” 这样才说得通爆炸现场的三人都瞬间中毒。 至于气味,现在都还有残留,一种腥香的味道。 颜应该是透明,考虑其快速挥发的特,触是清的,绝不会有任何粘腻。 周郁点点头,就要下车。 李霄却道:“别急,我不想任何人看见你们。” 他的能力是隐身,不仅是自己,包括他皮肤接触之物,以及那物体内的一切人和物品。 在获得两人帮忙的同意后,他立刻带他们从自己的备用通道下独立停车场,开启隐身模式将两人带来现场。 这一路过各种警戒线,都是潜伏状态。 三人屏气凝神,直到那队人从既定的线路出去。 李霄小心启动车,缓缓停在一座巨大的建筑垃圾山的偏僻角落,确定方圆百米没人后道:“可以了。” 就都开始进行防护装备的穿戴。 周郁调整呼器,下车,站在垃圾群落中,微微凝神。 近处是胡堆叠的建筑水泥,钢筋在空气中扭曲着,看不见任何完好之物; 不远处是两个半重叠的爆炸深坑,越靠近中心的水泥块碎得越小,不少都已经是粉末的状态。 某种体,无透明清澈又略带腥香,应该是装在某种容器中—— 不,这种体此刻是微小的分子,飘在空气中,应该让它们凝结起来,先成水雾,最终再恢复为原本体的状态。 李霄见她站着不动,问:“已经开始了吗?我们应该怎么配合?” 曾昀光在车上听周郁问问题,就知道她想将空气中的毒药分子还原为体状态,道:“你去找个能装毒药的容器来。” 李霄想了想,他车上备的东西比较多,还真有试管容器,就去开后备箱。 曾昀光手一挽,将一个透明的金属试管周郁手中。 两人已经很默契了,不必眼神或言语就能明白彼此,所以周郁无声无息地将那还带着他能力味儿的新试管袖口中去。 李霄折返回来,有些疑惑:“之前请水能力者尝试过,但除了在空气里出水——” 考虑到这话不太礼貌,没有说完。 曾昀光微微一笑,别人是别人,周郁是周郁,而且水能力者能控的只是水。 周郁全神贯注在控神力上,缓缓地波动,平稳地蔓延开,牢牢地将风幕内的区域全部包裹起来。 逐渐地,似乎确有某种雾气在汇聚。 她小心调整状态,因为隔着防护服,神力的作总觉不太方便,就猛然去扯手套,想用皮肤直接知空气和风。 曾昀光见她冒险,立刻用金属将她的整只胳膊包裹起来。 可她手一翻,反握他的手,对他笑道:“可以了——” 话音落,三人身边的雾气猛然聚合,分成两团体飘在空中。 一团人头大小,透明清澈却无无味,是空气中的水分;一团只有黄豆大小,同样清澈透明,但光穿透的时候呈现亮蓝的折线。 就这这个了! 李霄不必任何人代,立刻将那团小的体盛装后密封起来,然后再放入一个大的密闭容器中。 趁他去后备箱放东西的机会,周郁对曾昀光一笑,将盛了一点点体的金属试管回给他。 他拍了拍她头。 李霄又折返回来,眼睛发亮,表情有点动,急切地看着周郁,想道谢又觉得仅仅言语不够郑重。 于是他扯下呼器,深一口气,确认没有任何气味后鞠躬道:“谢谢,真的太谢了——” 每获得一个关键的证据,挽救的或许都是人命。 实验室目前有的,只是一箱从现场采集的空气,浓度太低达不到研究的标准。 而从三位伤者身上取的毒,又是和身体细胞反应过后的产物,逆推并不容易。 现拿到了毒药的样品,也许就能—— 周郁也有点开心,但只笑了一下就突然愣住。 知道某种无生命物体的特,在神力覆盖的范围内仅凭想象就能将之复原,是能力的新用法? 若这方法有效,那死去的小二姐的尸体,是不是也能复原了? 还有陈州被炸飞的胳膊和腿! 或者说,这爆炸场内所有和人体组织特相关的都能! 周郁想明白,用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曾昀光见她反常,也取下呼器:“周郁,你怎么了?” 周郁揭开碍事的呼器,扯掉防护服,有点迫不及待地问李霄:“李主任,你有小二姐的照片吗?如果有体检报告,身高体重体脂等等详细信息最好!” 曾昀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略诧异了一下。 一直以来,周郁对各种残骸都有抗拒心理,指挥部的大家都体谅她,上任务的时候尽量不让她接触。 没想到她居然主动—— 他忍不住问:“你没事吧?不会害怕吗?” 周郁看他一眼,微微摇头,不管这事真相如何,忠于职责的小二姐不能死无葬身之地。 若可以将她的尸体复原,查到一些线索后再好好安埋了,就算恐惧也是值得的。 曾昀光见她表情坚决,没再劝说,只是站去她身旁,随时护卫。 李霄没有探究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话,他更在意线索,而周郁的提问,证明她似乎找到了发现线索的新方法。 他绞尽脑汁,小二姐的照片和身体资料在哪里呢? 入职的时候有登记,每年例行体检有,上个月的能力检测也进行过。 因为关系到保护人的能力,所以这些都算保密资料,虽然等级不够高,但也不是放在任人可取的位置。 他记得自己看过几眼后销毁了纸质的,将电子版的加密锁在电脑里! 但那些数据都还在他脑中。 李霄开口道:“小二姐应该是身高170cm,体重60kg,体脂率百分之十六,麦皮肤,双臂臂展——” 一一道来。 周郁一边听,一边将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受女身体的触。 小二姐显然是女中高挑强壮的,身上的肌非常丰富强壮,但因为女的身体特质,她的皮肤还是柔软的,皮下脂肪几乎没有,微微用力能觉到柔韧的肌。 还有骨骼,常年锻炼的人骨骼是坚硬的,或许带着一点点的伤。 袭击至今已有两三天,人体腐败的速度很快,所以那些无法收集的碎残肢应该是—— 周郁忍着不适,努力将一切都具象化,直到神力覆盖全部碎砾,真的触碰到想象中的类似物质。 不过它们非常小,而且不同的碎块给人不同的觉。 有的偏软,有的偏硬,有的富含脂肪,有的韧十足,还有白骨钙质的不同觉,应该是不同人的不同部位。 周郁眼一闭,心一横,没有进行任何新鲜化处理,就维持原状,将神力成网络一兜,把所有类似官的都拉了起来。 就听见一阵阵的撞击声,是水泥块在碰撞,是被她找到的东西从最下层翻涌上来,是令人无法忍耐的腐臭味道。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