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打过猛虎,是年少时的事了。不过朕不太会说话,没说书先生讲的好听。” 茶楼里,说书人说着打虎的故事,符胜有 而发。 萧灜朝他的 口处淡淡扫了一眼。你还杀过人,也差点被人杀过。 她在他离心房不远的地方摸到过残疤,他肩背上也残着没消干净的疤,到底是经过沙场的武人。 外表却极具欺诈 ,朦朦冷冷似仙儿一般,半点看不出 莽的迹象。 她很快收回眼,继续一样一样地检阅着桌上的糕点。 她人看上去冷淡,其实好甜口,不过食量浅,遇上喜 的东西也用不了太多,便一样用上一块。 符胜则看她吃糕点看得心 意足,总算是找到她一样 求了。 邻近的雅座上有侍从捧着一碟 香的海棠糕过来相赠,说是与公子合眼缘。 邻座被纱帷掩着,影影绰绰透出女子的身影。 肯定是冲着符胜来的,他一副招桃花的形容,萧灜想着。不料邻座侍从谄媚地将糕碟奉到她面前,恭敬地言道:“小公子请慢用,可否有幸获知小公子的门楣?” 她险没被噎到。 符胜忙一手拍抚她的脊背,一手给她递茶。 接过清茶啜饮两口后,萧灜温雅地笑着言了句: “我叫萧寰。” “还有,我年岁不小,已经十八了。” 自从符胜对她言过后,她就反 起“合眼缘”这个词来了,不过是馋人身子罢了。 “阿灜为何骗那人你是阿寰?” 符胜还多管闲事问了句。 “不然我说我是谁,符胜么?” 他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萧灜也是后知后觉,瞅他一眼,见他神 淡然,看起来不预计较。 何止是不预计较,他还想她往后都直呼他的名。 “陛下不觉得自己贪得无厌了些么?” “已经许久没人呼过朕的名了,朕想……” “纵有,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萧灜端起清茶又饮了一口。符胜心被刺了下,这大抵就是话本子里写的“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可是若执着于先得到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终此一生都无法做到的话,岂不是太亏。 午后,符朗为他们定了帝京最大的风月场所最好的院子。 饶是如此,萧灜还是嘴欠言了句:“小王爷这般拮据,定不了两个院子么?” “兄嫂自然该安歇在一处。”符朗笑嘻嘻说,心下想着萧灜身份低微,脾气倒是大,不过冲那长相还有符胜宠她的劲头,他乐得恭维恭维。 “兄嫂?” 闻言萧灜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蹙起两道修眉,冷冷笑了声,主动推门入了身后的院落。 符胜心口闷窒,急吼吼跟了过去。 符朗搞不太清状况,但眼前门扉已紧闭,不宜听墙角,乖觉地撤了。 “朗弟不知你的身份,还望阿灜海涵。而且名分的事,等时机成 了朕便解决。” 符胜渐渐察觉,这哪里是出 散心,简直是来纠他的心。 见萧灜只顾四处 看,复道:“朗弟只看出你跟阿寰容貌相像,并没有想到你的真实身份。” 果然把她的神思引了回来,“所以他是想打阿寰的主意么?” “嗯……” “那我跟他应该 聊得来。” 角还绽开一丝笑意,“不过我奉劝他不要打阿寰的主意。” “那朕便不准他再有所肖想。都听你的,你准许谁打阿寰的主意,才教谁打。” “陛下可是一言九鼎。” 她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一时沉溺进去,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真正开怀的笑,她容貌张扬,这般笑起来时俊采无双,还隐隐透着点勾人的 肆之 。 他俩都是第一次来青楼,还一来便是最好的房间,都没见过世面似的左瞅右瞅起来。 整个房间华美 致,比不得 里的寝殿大气,却别有一番 绵 意。卧榻竟是一张宽大的圆 ,自顶端垂下晕红的纱帐。卧榻后的隔间内有一方浴池,热汤上飘着一层殷红的玫瑰花瓣。 室皆熏着馨雅的甜香,教人骨软。 萧灜揶揄一句,“怎么没见着姑娘,这样好的房间,怎么说也该来个花魁罢。” “阿灜不就是姑娘?” 符胜朝她 近。 “有阿灜,哪里还稀罕花魁?” 察觉到危险,她步步后退,直到被他扑倒在身后宽阔的圆 上。 不知触动哪个机关, 下掉出一个雕花锦盒,符胜起身去捡那锦盒。萧灜于是寻到空子也起了身,绕到 榻与他相对的那边,自顾 卸外衣,又去了鞋袜,钻入纱帐里,拥一条锦被,躺卧在榻上。 符胜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东西,霎时耳 红透。 他本来该看不懂里面是什么东西的。 同阿灜 以后,徐礼给他找了几本小册子。他看到那些东西就想起了小册子上的图景。 这锦盒有好几层,分别陈列着缅铃、玉势之类助兴的物什。 他拿着锦盒挨到萧灜身旁。 萧灜瞅了眼盒子里的东西,登时便将盒盖重重阖上。 “你想对我用这些东西?” 见她神 不善,他连忙否认。 “用也无妨,只是我会认定你不行。” “要借助工具才能 我,就是你不行。” “再者,天晓得这里的东西被多少人用过,你对我用着试试。” 种种威慑之下,符胜打消了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对,能睡她就足够开心了,旁的花样可有可无。 然而很快他就发觉,仅仅睡她似乎也仅仅是幻想。 她已裹紧锦被,阖上双眸,“另外,我困了,别的事来 方长罢。” 身上却忽然一重,符胜隔着被子 了上来,伏在她耳畔哈气,“不要只睡觉,回 后再睡好不好?” 见她无视自己,强行扒开被子,自她身后抱紧她,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 摸起来,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捏捏 ,甚至滑落至她腿心,隔着衣料 摸柔软的花 。 萧灜只恨自己没片时即入睡的能耐。正气恼间, 觉自己后颈被一个温润的小东西擦到,没忍住好奇转过头,摸上符胜的脖颈。 纤手自颈窝一寸一寸滑到锁骨,酥麻之意漫上相触的肌肤,进而直抵心口。 又主动“调戏”他? “这啥?” 她只是从他衣领里摸出枚墨 的平安扣,细细察看。 “这个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么?” 符胜不免有些失望,她唯二的主动,上次是拿他当工具人,这次是误会了,不过还是乖乖把扣子自颈上摘下,递给她。 平安扣这种东西,一般不会用墨玉,除了特别好这口的,比如萧灜,她 极了墨玉。 她在扣子里孔内壁看到个小小的“灜”字,是自己的手笔没错了。她刻好东西后习惯打上自己的印记,若是自己留着或赠亲近的人之物,会刻一个“灜”字,其他则刻一个“萧”字了事。 五年前她给要出征的父亲做过平安扣,用的便是墨玉,父亲之后遣她又刻了一个,她以为父亲是丢了原先那个才问她讨新的,便仍旧留“灜”字,原来是送了符胜。 这是什么孽缘? “这个可以送我么?”她问,不想把刻了她的名的东西留他那儿。 “阿灜想要朕自然给,只是这物件来自朕一个紧要的故人。” 还算他讲义气,萧灜心道。 “拿更好的跟陛下换。” “朕不要,除非是阿灜亲手做的。” 他已经盘算起别的好事来,遂随口道。正常的女孩子不会刻石头吧。 “好,送你我亲手刻的东西。” “你会啊?” “我为什么不会。先前那对黄玉如意就是我做的,陛下不信可以跟尚制局的掌事确认一下。” 竟然还是个中高手。 “不行……”他虽想要她亲手做的东西,但眼下有更迫切的事。 “你到底想怎样?” “咳,用一个亲亲来换,要你主动亲朕。” 他脸微红道。 “好。” 萧灜勾住他的脖子,抬头轻吻在他 上,一触即分。 “东西归我了。” 将扣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不是多偏执的人,虽然反 他的无 ,但忍一忍就能过去的事不会摆清高的架子。行吧,说白了就是并不怎么讲原则。 他神思一时有些恍惚。 真……真亲了…… 但是这一吻来得毫无预兆去得又太快,说是毫无所觉也不为过。他有些懊恼但又无可奈何,不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另一件事。 他从她手里夺过平安扣。 “这扣子是阿灜的父亲给朕的,该不会是阿灜做的吧?” “所以物归原主。” 萧灜伸手想把扣子夺回来,他却死死攥在手心。 “朕要留着。” “你……出尔反尔的小人!” “阿灜莫气,这是几年前做的了吧,那时候做工不好,别要回去了!” 见萧灜脸 暗沉下去,符胜慌忙劝抚起来。 慌不择言。 “你还诋毁我的手艺!”萧灜更生气了。 “不是……很好的很好的,朕一直以为是出自专门的匠人之手,只是现在你的技艺一定更好了……” “滚。” 她低吼一声。 “让朕留着吧,这是你送朕的第一件东西。” “不是我,是我爹。” “出征前家人都会送保平安的东西,朕当初却没人管。只有萧将军赠了朕这枚扣子,后来朕出门时便习惯 戴着,真的很喜 。”符胜认真言道,“现在知道是阿灜亲手所刻,更喜 了。” 萧灜没吭声。这算什么,诉可怜博取同情么?她是心软的人吗?她只是嫌麻烦才放弃要回去了。 扣子的事总算尘埃落定,符胜又不安分起来,翻身再度将她 在身下,眸光炽烈地盯着她。 “去去去,我困了。扣子给你了,你 意了。” “朕那不算 意吧,毕竟在被阿灜发现之前,扣子本来就好好的是朕的。” “可是方才因为你出尔反尔我赔了。” 萧灜气得一把揪住他前襟,另一只手狠命擦了一下嘴 。 “啊这,朕记 不好,险些忘了。” 他是真的差点忘了,那个吻太轻了,轻到缺乏真切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