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我让王永富别分神,开快点。 王永富这才结束和高胜明的‘谋大计’,专心开车,算他还有点底线,关键时候不给我掉链子。 王永富不再和高胜明‘商量’,我才有空把徐勇这事的具体情况告诉他。 听了之后,王永富也没啥好办法,只能是到了小嘎村之后见机行事。 夜间的公路上没什么车,一路驰骋。 即便如此,足足花了四十分钟,我们这才赶到小嘎村。 已经是凌晨,月黑风高,小嘎村村口处火把通明。 在路边停下车,徐勇便上前来,他还请了三个年轻汉子当帮手。 “小川师傅,你终于来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让进,你快想想办法。”他一阵着急。 “哪有这种道理,走。” 王永富一马当先,气势汹汹。 随之,我们一帮人上前。 来到河边的桥头,这里就是村口了,确实如徐勇所说,一名中年道士带着六七个村民堵在这里,要想进村,必先过桥。 不过,有一点徐勇没说,这中年道士竟然在现场设了坛。 封村,还用得着设坛? 我凑近一看,发现坛位上供的是:扬州司水官大王。 间神祗之中,有上元天官,中元地官,下元水官。 上元,元霄节。 中元,自然就是中元节,鬼节。 下元,也就是下元节。 以这个三节为时间节点,三官各司其职。 不管是天官、地官、水官,平时设坛都很少以他们的名义,因为他们并没有在间传下道派。 所以,这不是设坛,这是纯粹的供神。 设坛供祖师,可是要施法的。 纯粹的供神就只是供奉一下,类似于有什么大事请贵宾参加。 也就是说,这水官大王是请来到小嘎村来参加重要大事的贵宾。 由此可见,张麻子家办的超度大会非比寻常。 但令我想不通的是,配婚本达不到这么大的阵仗。 而且这一切似乎都不正常,如果这水官大王是请来的贵宾,神位应当要设在超度现场才对,本不可能设在村口这么远。 如果非要解释,只能说这水官大王不是贵宾,而是神。 就像间人办宴,宴会比较大的时候,会专门请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招呼客人贵宾一样。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然我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总之,张麻子家这场超度大会肯定藏有玄机。 具体是什么玄机,目前尚不知晓。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王永富已经与中年道士杠了起来,二人据理力争。 王永富自然看出这一些门道,同时也知道没有任何的超度大斋是需要忌讳生人的,认为中年道士的做法不对。 一番之后,中年道士再也讲不出道理。 虽然没有道理,但他就是不让进村。 “没有道理,你还这么头铁,你再说一句不让进?”王永富火了,历声质问,有要动手的迹象。 “不让我们就冲进去。”徐勇心急,此时也大吼,准备着要冲。 毕竟,现在我们人不比他们少。 “对。” “对,硬冲。” 所有人都准备冲村。 一看这架势,中年道士意识到可能拦不住我们。 他急了,立即把水官大王的神位移到正中间,同时冷声道:“水官大王的神位在此,我是不会撤坛的,你们有本事闯坛。” 这一下,倒是唬住了王永富,毕竟不能对神祗不敬,而且,水官大王可是职位不低的神祗,要是不敬,会很麻烦,甚至出驳杂。 中年道士这一招不可能谓不。 王永富不敢造次,顿了顿,看向我,问:“小川,怎么办?” 不确定被配婚的是不是徐佳佳,所以从这一点出发,或许不足以让我们冒大不违闯坛。 不过,张麻子家这超度大会或者说配婚大会肯定是有问题的,从这个阵仗就可以窥见一斑。 同时,这超度大会很可能是不正当之事。 如果是正当之事,本不惧生人进村,可以光明正大,这般封村无疑是在遮掩。 还有,想着扬州城隍爷出问题,扬州司乌烟瘴气,司浑,说不定通过张麻子家这场超度大会可以发现一些旁见端倪。 倒不是我想管司之事,而是接了宋仪秀的活,必须要尽人事,如果找到司的问题,还可能顺便帮宋仪秀解决她的问题。 再有,找到问题并解决的话,帮助城隍爷重回庙宇,享受香火,福报扬州百姓,这是莫大的功德。 基于此之种种,都应当要进村,到张麻子家看个究竟。 在心里衡量利弊之后,我有了决定。 随之,我上前,对中年道士道:“不要拿着当令箭,你最好赶紧把坛撤了。” 中年道士当场就白眼,说道:“你竟然说我拿着当令箭,难道水官大王你也不放在眼里吗?你这是对水官大王的不敬,你是要出驳杂的,我警告你。” 他本就是吓唬我,我本不怕,同时报着试探的心思,说道:“首先,以水官大王的名义拦路本就是不对的,这是你的错。其次,如果水官大王真拦路,那就没什么敬不敬,作为神祗,就当匡扶正义,福佑一方百姓,而不是向恶。” 中年道士大怒,指着我大吼:“你目无神祗,你逆神道,你毫无崇敬心,你没有职业守,你为玄门所不容。” 他吼完,现场空来风,吹得火把摇曳,树木沙沙作响,风呼呼,河水骤急,似有无尽的怨魂在怒吼。 这一下,把徐勇他们给吓着了,一个个面惧意,脸发白,暗口水。 就连王永富也没底了。 “哈哈!” 中年道士大笑,厉声道:“水官大王怒了,得罪神祗,你们再不走,定然没有好下场,重则不得好死,轻也要家破人亡,还不赶紧滚!” “小川,要不,我们走吧。”王永富萌生退意。 徐勇也说不出话,这个情况,他哪里见过,而且也不敢造次,一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样子。 “还不滚!”中年道士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板得很直,指着我们呵斥,姿态相当的高。 而我,哪里会就此离去。 之前我本就是试探地说出那番话。 现在,因为那番话得罪了水官大王,那么也就证明了我的猜测基本是对了,这扬州司的水官大王本身就不正。 既然如此,那就不存在敬不敬。 而且,更有必要进村。 这坛,必闯。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