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稍晚一些。 康剑提着纸袋,下车时,他仰起头,雪花已经很密集了,落下的速度很快,不时有一两片落在他的眼角。开车回来的一路,他又把与白雁认识的一点一滴回忆了一遍。越回忆,越到这份情缘是上天注定的,上楼时,脚步都带了风。 白雁在做晚饭,大门背后贴了张笑眯眯的圣诞老公公,窗台上还扣了几颗气球,简陋的屋子里也有了几份节的觉。 “领导,你去市场了?”白雁听到开门声,探出头,刚好看到康剑把纸袋中买回的南北各式风味一一拿出来,很惊讶。 “我也不知你喜吃什么,各样都挑了点。”康剑抬头,白雁今穿了件米白的套头衣,特别修身,间扎着围裙,显出优美的部、纤细的肢。 “人家有没问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白雁很不厚道地问。 “人家只问我孩子多大了,我说不大,再过几天,能嫁人生孩子了。”康剑下大衣,挂上衣架。 “去!”白雁扬起手臂,捶了他一下,康剑顺势一拉,长长的一吻,彼此的嘴仿佛黏在了一起舍不得分开。白雁昏头转向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他的头发摩擦着她的脸颊,酥酥麻麻的觉。 许久,他才松开了她,贴着她耳朵,暗哑地说:“外面下雪了。” 白雁睁开眼,突地推开他,“对,那我们早点吃晚饭,这大雪夜,客厅里没空调,睡在沙发上会冻着的,你吃完早点回招待所。” 康剑气得咬了下白雁的耳朵,拉着个脸,进厨房洗手,拿碗筷。 真是个不识风情的笨丫头,他心里面骂了一句。 白雁在他的身后吐了下舌头,羞得两只耳朵红扑扑的。 吃完饭,康剑照例是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看人民网,收邮件,白雁收拾完,洗了脸,捧着个热水袋,进卧室看晚会了。 电视一开,调到综艺频道,正好是台湾的陶吉吉在台上闭着眼,深情地唱。 “都怪那晚的月光 浪漫的让人心慌 其实原来没有怎样 只是夜有一点凉 忽然难舍难放 弯弯月亮在天上 看我们的痴狂 什么誓言都不要讲 我的吻在你肩膀 在你耳边轻轻唱 你问我你有多深 我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也那么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oh yeah 圆圆月亮在天上 看人们聚散无常 一个人在街上游 恨心里以两茫茫 yeah 我没有想像坚强 初一十五的月亮(有些忧伤) 天天变的不一样(在你脸上) 原来所谓地久天长 也只是误会一场 那首歌我慢慢唱 你问我你有多深 我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也不会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听着这歌,就像有一枚石子,突地扔进了白雁平静的水湖,水光涟漪,波纹漾。她从电视上转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失神了。 当手机响的时候,白雁吓了一跳。 音乐挡不住的从门里往外淌,康剑竖起了耳朵,第一次觉得行歌有时也很合时宜。他微笑地把电脑关了,走进卧室暖和暖和。这公寓的房东很抠门,只舍得在卧室装了台空调。数九寒天,客厅与卧室,有如两个季节。 电话是柳晶打的,说没事干,约白雁去看午夜电影。 白雁扭头看康剑,康剑也在目光灼灼地看她,“我......不想出去了,天气太冷。” 心急促地跳了下,空气中仿佛有电光火石闪了闪。 白雁慌地避开了视线。 “喔!”柳晶懒懒地挂了电话。 白雁趴在窗台往外看了看,雪已经把地上下白了。 “领导,你真的要走了,不然一会车都不好开。”白雁说道。 说完了,有些莫名的后悔。可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而且又是节,又是雪夜,有个人陪着,多温馨呀!但不说,领导的眸浓烈带着异样的迫不及待,令她不安。 “嗯!”康剑认真地看着她,确定她不像是开玩笑,真的站起身,去拿电脑包。 白雁一见,神情发僵,抿得紧紧的,有一句话在嘴角犹豫,然后还是咽了下去。 白雁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关门,怅然若失。 “如果雪下得太大,车不好发动,我留下?”康剑突然收住脚步,灯光从他的两肩洒下,映着白雁恬美的小脸。 “呃?”白雁还沉浸于自已的失意中,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留下,我不睡沙发。这是天意。”他用下巴磨蹭她的发心。 “那你睡哪?”白雁抬得太快,康剑的下巴撞到了她的额头。 白雁忍不住“哎哟”一声。康剑顾不上自己的下巴,赶紧拨开白雁捂住脸的手想查看,见没什么事顺势亲了下她的额头。 这一亲,两个人都情不自地颤栗了下。 白雁双眸如湖水般了几,浑身上下弥散着暖暖软软的气息,像暗夜里一块灼铁把康剑的心霍地点燃,“白雁......”他叹了一声,一把揽过白雁,不加停止的吻了下去。 其实他本不想走,下楼,再上楼,给小女人一个台阶下而已。 这雪夜,可是他盼了很久的。 她是他从前的老婆,将来的老婆,一生一世唯一的老婆,他有万千上万的理由,经得起法律、道德,八卦的检测,他应该把她抱在怀里,进体内。 他将白雁越搂越紧,却觉得自己两只手本不够用,搂住了肩膀又漏了。他紧紧顶上去,恨不得把白雁嵌进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掀开白雁的衣,准确地覆上白雁的 房,轻捏、旋转。 一股陌生的电腾地窜过白雁的四肢百骸。 这是第一次有人摸到了自己私密的地方,白雁觉得全身的肌都在紧张地收缩,她想拂开康剑的手,但反倒被他握住攥紧了。他的手大而有力,烫得惊人,像在努力抑制住什么,那抑的力量传导到她的手心。她忍不住把腹部贴向了他,却不知这样子一一,把康剑最的部位得风生水起。一种强烈而迅猛的反应在两人之间来回过电。 康剑闭上眼,闷哼了一声,抱起白雁,笔直地走进了卧室。 “领导......”白雁无助地喊了一声,有点恐慌。当康剑坐在上看着她打电话时,那眼神就让她预到今晚要发生什么。她有些小小的紧张,可是又隐约地有些期待。 这个情之夜,在半年前,就该上演了,他们已推迟得太久太久。 既然决定了这个男人,那就把自已给他吧!她安自已。 她到康剑温柔地去了她的衣,在空调热风的吹拂下,皮肤只觉得干燥、温热,突地,康剑吻上了她的房,前一点点的濡,像小婴儿的探求。 她觉得渴,喉咙发干,想喝水,但康剑在她身上,没办法动弹。 她睁开眼,康剑的印了上来,然后是耳朵、脖颈,每到一处,都像是一串火焰同行。忙碌的不只是他的,他的手从房摸向了她的带,轻轻一松,手贴着她平滑的小腹,目标明确地慢慢下滑。 老天,白雁惊呼了一声,本能地夹紧了双腿。 “雁......”康剑魅惑地舔着她的耳朵,轻哄着她放松,“是我......” 他温柔的声音有着神奇的魔力,奇异地让她到安全,她缓缓地打开了腿。 这些羞于启口的地方,在他修长的手指拨下,白雁到整个灵魂都了窍。 终于裎相对了,白雁紧张、忐忑、害怕,羞涩,当身体与身体,没有一丝阻隔的贴在一起时,她才知道刚才那过去的一刻只不过是小小的热身,她浑身的血都沸腾了。康剑的胳膊在她下,有点硌,但恰好让她觉得她整个都在他怀里,恰好他坚硬的部位抵着她的柔软。她觉到此刻,他已经像一把拉的弓,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让箭嗖地飞出。 但他仍在强忍着,头的汗,蒙蒙的一层,浮在额头上,他啄吻着她干燥的,她的脖颈,等着她为他的盛开,为他的绽放。 “领导......那个......”白雁突然弱弱地说。 “哪个?”康剑柔声细问。 “没有套......子......会怀孕!”白雁连脚趾头都羞红了。 康剑抬起头,抓抓头发,似乎也有点不自然。然后他赤着身子跳下,拉开化妆台的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 白雁瞪大眼,那是柳晶一帮女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她搬家时没舍得扔。 “你怎么知道的?”白雁惊愕地问。 “在原来的家里,我就知道了。”康剑眼底闪过一丝羞窘。 白雁跌回中。 康剑一打开纸盒,被里面的五颜六刺得有点抓狂。但现在,顾不上了,他随手拿出一个,撕开,真是崩溃,是橙。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他眼一闭,戴! “哈哈!”白雁眼角的余波偷瞄到康领导身下的鲜,忽然捂住嘴,笑得在上滚来滚去,把刚刚一团离的紧张气氛冲淡得一干二净。 “不准笑。”康剑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我......忍不住,好像......胡萝卜......”白雁很没良心地说。 康剑恨不得掐断眼前这个小细脖子,可是看着灯光下那张生动得漾开的小脸,那闪闪的酒窝,眼睛晶亮如一面湖,目光柔软地注视着他,他突然窒住了呼。 “有这么大的胡萝卜吗?”他忍不住口气,惩罚地咬了下她的,紧紧地住白雁,他的手握住她的,受到她细腻的皮肤在他的手心里一点点的升温。 “基因良好的可以呀!”白雁不怕死的回答。 “专心一点!”他大脑皮层里的细血管好像都要爆炸了,丝丝缕缕都在燃烧,灼热地燃烧,烧得他再也承受不住。 “老婆!”他低唤了一声,下一秒,间一用力,将自已的坚硬慢慢填了她的柔软。 胡萝卜找到了生发芽的土壤。 白雁咝地痛得发出呻声,他低头再次吻住她,温柔地磨蹭着瓣,有抱歉,有怜惜,有幸福,有骄傲。 汗水从额头滴落在她白皙的前。 白雁闭上眼。康剑用的火热,脖颈的情,耳边的挑逗,窃窃的私语,前腹的望,一波又一波的柔浪,抚着她初次的疼痛。 “康剑......”她听到自已用像虫鸣的声音低喃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小雁......”他知道这是她最的名字,他回应着,一次又一次,眉眼间全是缱绻与温柔。 从此,她不再只是白雁,而是与这个男人密不可分了。 一个男子,一个女人,合起来就是一个“好”字。 以后,拥有了彼此,一切都好。 窗外,雪舞风嘶,良宵刚起。 房间里,意浓浓,花好月圆。 晨光透过密封的窗帘,把室内一点点地照亮。 白雁长长的睫眨了两下,又把头埋进被窝,翻个身,想继续睡去。 “咝......”一阵突然漫出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了口气,这一动,更觉整个身子像被坦克碾过似的,以下统统不是自已的。 她苦着个脸睁开眼。 “早,小雁!”康剑已经醒来一会了,对着瞠目结舌的白雁微微一笑,探过头,深情款款地一吻。 白雁呆呆地张开嘴,任他攻城掠地,为所为。 “领导。”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真的。她睡在他的臂弯里,手放在她的膛上,被子下面密贴的身子告诉她,两个人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不着寸缕。 白雁的脸呼地一下红透了。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儿童不宜的画面,像投影般在脑中闪过。 作为一名护士,她又曾在妇产科工作过一阵,对于男女间的亲密之事,没少听过。初夜的恐惧,只要经历过的人都绘声绘地描述过是如何如何的可怕。 “你知道蹂躏这个词的意思吗?”柳晶在口沫横飞讲述后,看白雁一脸淡然,有些愤懑。 “就是摧残。”白雁说。 柳晶闭了闭眼,“从女孩到女人的过程,不亚于是一种摧残,而让你再碰上一个和你一样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小子,那比摧残还要摧残,再加上紧张、羞涩,唉,不堪回首。” “那你说遇到一个技术练的作案者会不会好受点?”白雁好奇地问。 柳晶瞪了她一眼,“我又没遇到过,怎么知道?” 昨晚,当康领导的手在她身上温柔游走,意情地喊着她的名字时,白雁是羞涩,是紧张,但她不害怕,她相信已不是青涩小子的康领导是不会让她痛的。 大错特错。 她疼得一头发都在叫嚣着,大力地推着康领导,让他出来,可他一后退更加疼,于是又严令他不要动。好不容易疼得轻点了,康领导额上的汗珠渗出密密的一层,眼中含着恳求、怜惜,他更加绵热情地吻她。 她心中一软,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他继续向前律动,她又疼得呲牙咧嘴......上半夜,前进后退,后退前进。最后,康领导总结经验是那个橙的安全套太糙,咬着牙撤出来,拿下安全套,重新整装上阵。 在白雁一声惊呼中,他终于成功了。他息着喊她的名字,吻她的头发、耳、眼睛,呻着伸手过去掰开她的手指,同自己十指绕,她狠狠地掐着他的手,十指连心,他低吼,也不知道是因为哪里的窒,在她慢慢适应了他之后,动作愈发狂野。 这才是真正的做,心与身体的完美契合,没有一丝的隙。 在攀上顶峰的那一瞬间,康剑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一点痛楚和遗憾。 之后,她静静地躺在他怀中,蜷着身子痛脊贴住他的膛,他吻着她的颈侧,问她痛不痛,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模糊不清地说累。 “睡吧!”尽管他神还很好,但心疼她是第一次,他吻吻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此时,午夜已过。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把她扳过身,与他面对面,“小雁,你我吗?”真的,他没有听她对他表白过,他知道她对商明天的情,如果同样是,那是对谁的更深一点? “我要睡。”白雁嘟哝着,拍开他的手。 这个问题很重要,康领导心中忽上忽下的,他摇晃着她的肩膀,“明天是周六,想睡多久都可以,现在先回答我。” 白雁糊糊地睁开眼,幽幽地吐出一个字,“笨!” 康剑笑了,笑得傻傻的,用额头磨蹭着她的脸腮,“对呀,我是笨,所以你说明白一点。我吗?” “不说。”白雁俏皮地一笑。 “真的不说?”他坏坏地弯起嘴角,挠她,惩罚地她的,舌头扫过她的口腔,和她的舌绕在一处,由轻柔到慢慢加重,直到她发出轻微息声,她不得不求饶。 “大侠饶命,我说,我说......”她曲着身子,在他的怀中扭来扭去。 却不知,这一番折腾,把康领导刚刚下去的战火重新点燃了,但他硬生生忍下了。 白雁看着他突然黑如夜海的双眸,里面的温柔让她眩惑,她半合上双眼,粉腮如霞,“康剑,我你!”她上了他的炽热。 所以,所以,这一刻,她才疼得犹如车轮狂辗过的一张纸片。 贪呀! 康剑看着她又是翻眼睛,又是歪嘴巴,内疚地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太急切了,太自私了,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不准看!”白雁死死着被子,横眉立目,怎么也不松手,“你先起,然后关门,下楼,去上班。” “今天周六。”康剑叹了口气,就是不是周六,他也要休息一天。这么特别的早晨,他一定要陪在白雁的身边,以后每一年的圣诞节,都要好好地重温。 “领导没有休息天。”夜茫,人可以丧失理智,但此刻光天化下,白雁真一时没勇气面对两个人的裎相见。 康剑失笑。 这时,康剑的手机突然在头柜上震动起来,他不理,然而室内安静,手机在硬质柜面震得动没完没了。 “快接呀!”白雁催道。 康剑无奈,抱着她,半坐起躺倒,被子往下一落,出大半个身子,顺手拿起手机来接听。 “康助,早!”简单恭恭敬敬地问候。 “早,简秘书。” 白雁不打算旁听他的电话,想趁机摸到衣服穿上逃之夭夭,可是她刚一动,康剑就牢牢搂住了她,翻一个身,将她固定在前。 “康助,今天下午二点,丛书记要召开个扩大会议,正局级以上的干部都要出席。” “嗯,会议内容是什么?” “年底的安全大检查,要求康助发言。” 白雁给他搂得不得身,看到他的腋有几特长,不动了恶作剧之念,蓦地扯住一,轻轻一拉。 “那你准备下材料,一点前放在我办公桌前......白雁别闹,痛呢!”康剑语声温柔,白雁红了脸,马上伏在他的肩头不敢动了。 电话那端,简单愕然地瞪大眼,扭头看看窗外冰天雪地,再看看手表,七点还没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康领导此刻正在哪里。 “好的,康助,再见!”简单差不多是飞速地合上了手机,然后大口大口气。 康剑说了再见放下电话,却见白雁从他身上抬起头,下巴支在他前,一脸的似笑非笑,不笑了,将她抱起来一点对着自己的脸,“现在想怎么闹,我陪你。” 白雁撅起嘴,眼一眯,“你刚刚是故意叫出我的名字?” “不然叫老婆、宝贝?”他戏谑地对她挤挤眼。 “这下,简单一定什么都猜到了。”接着,柳晶也知道了。 “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是成年男女,又不是少男少女偷吃果。” 白雁瞪了他一眼,“我在担心影响康领导的光辉形象。” “我的形象也是你的。”康剑叹口气,再把白雁抱紧点,掖好被子。虽然不着衣冠,但他神情却非常认真严肃,“白雁,我们结婚吧!” 他没有说“我们复婚吧”,而是说“我们结婚吧”!白雁心中一怔,抬起头看他。她懂他的意思,这一次,纯粹是两个人理清了心中的情结,确定了彼此的情所属,因为而想要结合,用婚姻把两个人维系在一起,直到长长久久。 上次的婚姻,是一个错,他们才决定离婚。 离婚,让一切回到原点,他们重新找到自我,重新去看待对方,重新发掘心底的。 “白雁,我做梦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过得这么幸福。之前,我也说过,我不相信婚姻,也不认为我会有这份幸运。我想一辈子,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做点实事,教训妈妈,就这样过吧!现在,我变得贪心了。我不仅想要婚姻,我还想要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儿,如果可以,我们再生一个儿子。你别忙摇头,让我说完,是的,我爸妈,你妈妈,现在都还是阻隔。不过,白雁,我们俩都能越过我们心里面的障碍,相了,他们接受我们,不过是迟早的事。有时,我唯心地想,是不是上天看我们长辈间的孽缘无法化解,才安排我们相的。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吗?我会说服我爸妈的。” 白雁眨眨眼看着康剑,心里面蓦地暖暖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妈妈那边,你其实不要放在心上。” “白雁,等商明天下次回来,我要请他吃饭,郑重地向他道谢。” “呃?”白雁记得清楚,他们见过的仅一面,好像是拳脚相加、头破血的。 “我谢谢他打醒了我的愚蠢,谢谢他对你的关,谢谢他在你最孤苦时的陪伴。没有他,哪有我如此自尊自又慧黠的白雁。” “你......妒忌他吗?” 康剑微笑,“不妒忌是假的,但我觉着这妒忌让我有动力,有力,我时时刻刻记着要对你好多点,这样才能遮住他在你心里面的影子。” “康剑,明天他是我神上的支撑,他就像太一样,因为有他,我才能忍受下许多别人想像不到的委屈和无奈,我才能跌倒了再爬起来,对一切都抱有希望。” 康剑悄悄叹了口气,真是个傻丫头,当着新婚老公的面说别的男人这么好,真以为他是圣人吗?幸好他知道她与商明天之间只是神上的一些会,不是男女之情,不然真吃醋了。 “这里还疼吗?”他轻轻从被子下面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触碰,不着痕迹地挪开话题。 白雁给他的手碰得面红耳赤,老老实实地回答,“第一次很疼很疼,第二次好一点。但现在下面像撕裂了样,火辣辣的。” “以后就不会了。”他俯身在她脸上亲一下。 “不会有以后的。”她恶狠狠地说,怎奈绯红的面容出卖了心底的羞涩。 “老婆,我想过我们如果想尽快结婚,有一个最好的法子。”他瞟了眼窗外,时间还早,抱着她慢慢钻回被中。 “什么办法?” 他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你敢......啊,昨晚我们没有......”她想起了昨晚没有发挥作用的橙的安全套,那不是代表昨晚她就很不安全了。 立时,白雁吓得花容失。 “快起来,我们去药店买避孕药。”她推他。 “去药店都冷呀,被子里暖和,难得一个休息天。”他扣紧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 “可要是怀孕了怎么办?”白雁都快哭了。 其实,怀孕了更好!他不知梦见过多少次三口之家去公园野餐的情景了。 “生下来呀!”这是理所当然、求之不得的事。 “你知道父不详是什么滋味吗?”白雁气愤地瞪着他。 康剑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他按着她的小腹,“关于她的父亲,你有哪一点不清楚我说给你听,姓名、血型、身高、体重?” 白雁闭了闭眼,低下头,抿着,“我是说......未婚先孕很丢脸的。” “你想去买事后避孕药,对吗?”康剑不想理论了,避重就轻。 她点点头。 “既然是事后,那就是事情发生之后才用得着。”现在,先让事情发生吧! 他不假思索地吻住了她,一点点加深,深入而霸道。 结果,当康领导梳洗完毕,出发去办公室时,向白雁告别,她嗯了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康剑温柔地含笑带上门,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不得不承认,白雁对小简秘书真是有一点了解的。 正午时分,柳晶像团风似的,刮了过来。白雁在睡中被敲门声惊醒,睁开眼,一时搞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雁,你在里面吗?”柳晶用手敲不开门,换上了脚踹,再不行,亮起了嗓门。 “在!”白雁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沙哑,慌地披衣下开门,到了门口,又到房间某种气味太浓,想了想,掩上卧室的门。 “还在睡?”柳晶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看白雁,一个劲从房门的隙中往里瞟。 “这么冷的天,不睡觉做什么?”白雁脸红红的,“你在客厅里坐会,我进去穿个衣服。” 柳晶眼一眯,“你光着身子的样子,我都见过,现在再想到羞涩会不会有点晚?” “去你的。”白雁推了她一把,知道柳晶是为何而来,索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把门打开。 “雁,你走路的姿势和表情都很怪!”柳晶跟在白雁后面进卧室,突然嚷了起来。 “有吗?”白雁慌忙站正,让面部肌放松。 “你这样子,很像是初夜之后的身心重创,不会吧!”柳晶惊讶地眨眨眼,“好歹,你也曾是个有夫之妇。” “柳晶,你还像个专家学者呢,要不要写篇论文发表发表?”白雁叹气,自顾穿衣服,不再理她。 柳晶笑着凑过来,又能看到白雁脸泛红霞,她心里面替白雁到开心,“看来你对康领导还是余情未了。” “你呢,和简秘书是梅开二度?”白雁没好气地问。 柳晶跳了起来,“雁,你别污蔑我俩的清白,人家简秘书是有女友的人,我们在一起,什么事都没发生。” “真的?” 柳晶咬了咬,“除了一起吃过几次饭,看过两次电影,打过几次电话。不过,都很纯洁的。他说他的女友,我说那个陈世美,然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谈你们。哈,雁,我终于知道康领导腹黑的,当初他追你,还曾让简单和小吴打掩护。” “你们两个大白痴。”白雁斜了柳晶一眼,叠被、洗漱,空看了下手机,有三通来电未接,都是康领导的,她睡得太沉,没听见。 “你咋骂人了?”柳晶嘟起了嘴。 “聪明人能做你们那事?放着大好的时光,不畅想未来,居然在那怀旧和八卦。” 白雁觉得这两人迟钝,似乎需要别人在后面推一把。 柳晶突然像萎了般,耷拉着头,半天没说话。 “吃饭了吗?”白雁收拾好了一切,觉肚子饿得能下一头牛。 柳晶摇头。 “我没有力气做,我们去对面的老妈菜馆吃点。”白雁忍着腿部的不适,挽住柳晶的胳膊。 时间已经过了中饭最忙碌的时候,两个人点的汤菜很快就上来了。 “雁,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柳晶吃着饭,仍在琢磨未来该怎么畅想法。 白雁喝了口汤,放下汤匙,看着柳晶,“柳晶,你觉着简单这个男人怎么样?” “有担当的,对情执著,身在衙门,却无官侩之气。” “你和他在一起时,你会悄悄地拿他和李泽昊比吗?” 柳晶眼神躲躲闪闪,不自在地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饭,“一开始会,我想着,要是李泽昊像他这样该有多好呀!后来,坦白地说,和他一起,我本不会想起李泽昊这个人了。” “柳晶,”白雁握住柳晶的手臂,微微一笑,“你看,真的没有过不去的坎,真的没有忘不掉的人,真的没有治不愈的伤。老天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这么好的男人,你干吗还要迟疑呢?” 柳晶茫然地摇头,“雁,简单他心里面还装着他的女友。” “也许他的心里有她的影子,不过,现在也很淡了。因为能舍得把这么好的男友抛下的女人,不值得他这么留恋。所以,这时,你更应该用你的温柔、宽容、细腻包裹着他,让他离不开你,然后,他就是你的了。” “我没这份自信......” “你可以的。柳晶,我问你,你们一起吃饭、看电影,都是谁先约谁?” “他约的我。” “你有想过为什么他要找你,而没找小吴,或者别人呢?” “可能我这人好相处。” 白雁挫败地耸耸肩,“真是被你打倒。如果你真不敢相信,我帮你试探下他?” “怎么试探法?” “我们四个一起吃个饭,吃饭时,我观察他对你的表现?” 柳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扭扭捏捏地低下头,白雁笑着拿出手机,还没拨,手机到响了起来。 “起了吗?”康剑温柔地问,身后传出麦克风送来的讲话声,人像是在会场。 “和柳晶在外面吃饭。”白雁娇柔地低嗓音,怕柳晶听见,把身子别了过去。 “嗯,有没多穿点?今天温度低了许多。” “都有。会议快结束了吧!” “没呢,这到了年底,为了确保平稳度新年,各部门都在狠抓安全工作。一年辛辛苦苦地工作下来,要是安全上出了事,可就一票否决了。我开完会,要到几个工地转转,听说农民工这几天为拖欠工资闹得有点凶。新年一过,人大就开会,会上会通过城建市长人选,你家老公这时候更要好好为国卖命。白雁,我晚上回家吃晚饭。” “我等你。”白雁羞答答地等康领导借电波送了个吻之后,才合上电话。合上电话,一抬头看到柳晶,眼一闭,她被康领导得把正事给忘了,“他们在......开会,我一会再打。” 柳晶戳了下她的额头,“见忘友。” 白雁呵呵直乐。 两人结了账出来,身上有点暖和了,看外面银装素裹的,几个孩子在街边奔跑着打雪仗,不时有行人滑到在地,两人看着有趣,不想回屋,决定去街上逛逛。 各个商场内残留的圣诞气氛还很浓,各种优惠活动仍在继续。柳晶买了一个打折的包包,一件大衣。白雁几天前看中的一件衣,现在五折,白雁欣喜若狂地买下,然后看到同品牌的一条围巾也不错,一起包了。她想着最好能给康领导买个什么,可是怕柳晶取笑,没好意思逛男装店。 两个人收获不小,心情也靓,买了两杯热茶,站在一家橱窗前边喝看行人评头论足。 附近的地铁口,上来一拨人,柳晶不经意地瞟了一下,肩膀突地努力端了起来,“雁......”她轻唤了一声。 白雁抬起头,伊桐桐面走来。 说实话,伊桐桐的确是个大美人,而且还是个很会装扮自己的大美人。 一身玫红的束齐膝大衣,黑的随意围着的英伦风情的三角巾,黑的长皮靴,在雪光的映照下,风姿绰约地一如丝般的长发,处处都是风情。 这样的美人,女人看了都惊,不谈男人了。 白雁看看柳晶,再看看自已,两人都是慵肿的羽绒大衣,被风吹得像草似的长发,像冻死鬼似的,再左一个包,右一个袋,就更像是半夜出来翻垃圾筒的冻死鬼。 白雁噗哧一笑。 “笑什么?”柳晶一脸战争前的紧张。 “我有一点骄傲。”白雁一挑眉。 “我有很多失败。”柳晶咬牙。 “不,你应该很庆幸。”白雁看着伊桐桐越走越近,好整以暇地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商场前的垃圾筒内。 伊桐桐也看到橱窗前的两人,一愣,折身穿过马路,走了过来。 “能说几句话吗?”伊桐桐冲白雁冷冷地点了下头,转眼看柳晶。 柳晶求救似的看白雁。 “那你们谈,我先回去了。”白雁见死不救地装没看见。以她对伊美女的了解,能这般放下手段找上柳晶,必然是和李泽昊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她可是清晰地记得那天在湘菜馆,李老师为柳晶的不耐寂寞大发雷霆之怨,而这股幽怨好巧给伊美女听见了。 “雁......”柳晶急了。 “不会耽误你太久。”伊桐桐说道。 “乖,去吧,待人要有礼貌。”白雁顽皮地挤了挤眼,转身向公车站走去。 柳晶无奈,很不情愿地和伊桐桐进了路边一家咖啡馆,找了个靠窗位置。 “有事快说吧!”柳晶想说的是“有快放”,但她想了下,换了种说法。 “你最近和泽昊见过面吗?”伊桐桐优雅地用小勺搅着咖啡,小心地掩饰着眼中的紧张。 柳晶拧起眉,“伊老师,我和你不同,我没兴趣和其他女人的男人见面、约会!” 伊桐桐紧绷的表情一松,“喔,其实偶尔见个面也没什么,分手后还是朋友。” “也只有伊老师有这样的博。”柳晶冷笑。 “其实,我知道泽昊他对你仍然有一点负疚心理,但任何事可以迁就,唯独情不能。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因为我当初也这么痛过。” “伊老师,”柳晶有点抓狂,“你今天要和我谈的就是这些吗?你们有多恩、甜,我亲眼见过,你不需要再细细地描述。至于李泽昊是不是负疚,我没立场管,对于我来说,他已经连路人都不如。”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绝情如你,柳护士。你可以不祝福我们,但你要理解我们。我和泽昊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一个属于你的真命天子。” “伊老师,你的工作一定无聊得透顶,时间多得无处打发,所以才会心起我的情问题了。我找不找真命天子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柳晶命令自己深呼、镇定,不然下一秒,她一定会把一杯咖啡泼向对面这个面泛白的女人。 “当然有。你一天不嫁人,泽昊心里面的结就不能松开,我们的幸福就不完整。,我既然决定了要和泽昊一起,就希望得到他的全部。” 柳晶又惊又怒,“伊桐桐,我真为你的理直气壮拍手叫好,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我没这份责任也没这份义务做到这些呢?你有本事让他忘了十四年的情,投入你的怀抱,怎会没本事得到他的全部,你太小瞧自己了。” “我当然有这份自信。我和泽昊只是想关心一下你而已。”伊桐桐端着咖啡的手微微颤抖着,单薄的嘴张开又抿紧,抿紧又张开。 事实上,她早已溃不成军。自上次李泽昊打了她两巴掌之后,她与他之间就陷入了死局。但也是那两巴掌,也是那个雨夜,康剑把她送到电梯口说的那几句话,让她彻底地反省自己。 反省的结果是,她不能再挑三拣四,不能再东张西望,如果不揪着李泽昊,她会输得惨不忍睹。 女人赔不起的,就是岁月。人,最终要服从现实。 这次,她没有逞强,主动找李泽昊说话。李泽昊也不是不理她,但对她一下子就和其他同事没什么两样了。两个人不再同进同出,不再一起吃饭,而她的公寓,李泽昊再没踏进过。 她的心开始着慌了,觉李泽昊离了她的掌控,离她越来越远。 圣诞连着周休,放两天假,她想约李泽昊一起出来聚聚,好好地沟通一下,改善关系。 找不着李泽昊的人,手机也关机了。 她看到柳晶,只不过是想试探下李泽昊和柳晶现在怎么样了,听了柳晶的话,她心里面安定了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就省省吧!”柳晶呼地站起身,“拜托你以后看到我,就当不认识,而我也会这么做的。你慢慢地喝,先走了!” 柳晶出了咖啡馆,连呼了几口清冷的空气,堵的心也没好转,再也没心思逛街,拦了辆出租回家。 夜幕完全降临,眼前的高楼灯火通明,柳晶扭头看着窗外,很没出息的,泪哗哗地往下着,觉得又窝火又蹩屈。这世间哪有天理,那个女人抢了她的未婚夫,还要求她保证他们幸福、完美,真是变态、人扭曲。 哭哭啼啼地下了车,边抹泪边往公寓走去。 “晶晶......”黑暗里,突然走出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柳晶吓得打了个零,借着远处的路灯,看清来人原来是李泽昊,气不打一处来,扔开手中的包,怒吼道:“你个陈世美,你们真的以为我很好欺吗?告诉你,我不仅不会祝福你们,我要诅咒你们,你们不会长久;就是长久,也是互相折磨,不会幸福;就是幸福,也不会有孩子;就是有孩子,那孩子也是又笨又痴......” “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晶晶,你还要我吗?”李泽昊上前一步,打断她的咒语。 柳晶身子一摇晃,“咚”地一股跌坐到雪地上。 他说:失去方知珍贵。 他说:最初的才是最真的、最美的。 他说:不只是一种觉,还是一种相互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