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璟塬挖空了心思想要给夏清一点惊喜,可偏偏他的这番苦心,她却没有承接。 一种挫败在他心里悠然升起,他在办公桌上坐着,顿时陷入到沉思之中。 此时风平浪静,该是恩怨彻底了结的时候,他清楚自己的内心,她已经住在了他的心里。 可如何让他也能够住进她的心里,便是一个犯难的题。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他还是拧巴着一张脸。 阿城进去汇报工作的时候,湛璟塬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阿城还没有汇报完,湛璟塬却发了问。 “一个女人不喜金银首饰,不喜衣服包包化妆品,送什么会比较好?” 他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阿城震惊了。 他家主子还从来没有这样犯难过,一个驰骋商场所向披靡的人,却因为这么小的问题困住了。 “湛少,您是要给夏小姐送礼物吗?” 阿城直接戳破了那张纸。 湛璟塬没有吭声,却是抬头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阿城。 “我觉得有个礼物,夏小姐肯定喜。” 阿城卖了个关子。 “说。” “三年前,二少爷将夏小姐的府邸卖了,当时夏小姐很伤心……” 这件事湛璟塬并未得知。 “卖给了谁?” 他厉声问道。 “二少爷把夏府卖给了陆家。您是知道的,陆家恨夏小姐,所以他们把夏府改造成了废品中转站……” 阿城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湛璟塬的怒火已经升腾起来了。 他断然不曾想到,肖炜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起身便朝外走,阿城立刻跟了上去,“湛少,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陆家。” 湛璟塬冷冽的声音喝道。 半个小时之后,湛璟塬一脸威严的坐在陆家的客厅里。 陆尚坤接到电话,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 柳如月战战兢兢的立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她虽然跋扈,但也知道湛璟塬是绝对不能轻易得罪的人。 很快,陆尚坤便小跑着进了屋。 见到湛璟塬,他的脸早就拧成了一张苦瓜。 “湛总,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 他上前去,也不敢坐下,只是毕恭毕敬的站着。 湛璟塬端着手里的茶杯,眼睑缓缓的抬起来瞟了他一眼,“陆总坐。” 他不多说一个字,陆尚坤下来,但是心里没底,他拿眼睛瞅柳如月,柳如月也是脸懵。两个人这样互相瞅来瞅去,可就是什么信息都不知道。 “湛总,您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陆尚坤小心翼翼的再次开了口。 湛璟塬已经紧闭着嘴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抑到极致。 陆尚坤一下子慌了,湛璟塬不说话,如果不是来找他,那便是来找陆铭。 “湛总,求求您放陆铭一条活路吧,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出来跟着我做事。我知道他得罪了您,是他的错。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陆尚坤哭诉,但是湛璟塬依旧不吭声。 柳如月干脆直接哭出了声,“让他坐牢也坐了,废了他的手也废了,他连医生都当不了了,你就不能给他条活路吗?做人哪有这样的嘛。” 她一哭诉,湛璟塬就接话了。 “不给他活路的人应该是你吧?” 他一声冷哼,陆尚坤也跟着呵斥,“臭婆娘,你又做了什么坏事?我在公司里成天忙得要死要活,你在家里作天作地,你这是要想要害死我啊?” 陆尚坤一声骂,柳如月一声哭,屋子里顿时闹嚷嚷的一片。 “我做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做?你这个老东西,你敢吼我呢?” 柳如月也扯着嗓门开始吼。 湛璟塬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当然知道,这是虚张声势。 “夏府的房契拿来。” 他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陆尚坤愣住了,柳如月也愣住了。 “什么夏府的房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柳如月当然是听懂了。 这事儿不过是三年前发生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一块钱买了一栋夏府,光是那块地皮,就可以买一两千万,她捡了那么大一个便宜,算是平息了心头的一口气,现在湛璟塬说想要拿回就拿回? 凭什么! 湛璟塬的眸光夹杂着寒气,直接朝柳如月扫过去,“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一块钱买一栋楼,陆夫人,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啊。” 湛璟塬直接挑明。 柳如月面不改,“那又怎么啦?这是合法易,一个买,一个卖,我就不是迫。” 这事儿陆尚坤自然也知道,他讪讪的笑着,“湛总,这事儿……这事儿都过了三年了,手续又都是齐全的。您看要不就……” 一块大肥,谁也不想从嘴里拿走。 湛璟塬的目光朝陆尚坤和柳如月那张贪婪的脸上扫过,他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就顿住了脚,“你们想清楚了,明天早上如果我没看到那张房契,我也有办法让你们乖乖的送过来。” 冷冽的气息裹挟着湛璟塬的身躯,陆尚坤吓得面如土,“老婆子,给他吧,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到时候……” 他胆小,不愿意招惹湛璟塬。 可柳如月不依,湛璟塬一走,她立刻就恢复了惯常的模样,“怎么啦?他还能抢不成?那合同手续都是按照程办理的,再说了,现在也不姓夏了,姓陆。他姓湛的想要拿走就拿走,凭什么啊?” 柳如月不依,这事儿便搁浅了。 从陆家出来,湛璟塬的脸一直绷着。 “知道该怎么做吗?” 湛璟塬问道。 阿城点了点头,“湛少,您放心,明天一早陆尚坤肯定来求您。” 车子从陆家院门口驶离,湛璟塬扭头从车窗朝陆家望了一眼。 他心底的寒意一点点升起,三年前,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夏清离失所。 回到锦绣天池,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做好了,但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他的脚步径直走向了书房。 “妈咪,爸比怎么啦?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夏宇轩小声的问道。 声音透过隙传递到书房,又钻入湛璟塬的耳朵,挠的他心里酸涩难忍。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