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如此, 王爷剥好蟹后, 还亲手端起姜茶递到女子边,种种亲昵的举动和男子眸底宠溺的目光, 是她这些年来从未在这个男子身上体会过的。 跟随在凤公主身旁的小女见公主眼眶发红,身体打颤, 心养护的长甲狠狠在树皮上抓挠, 不由小声劝:“公主,咱们还是走吧,若是被镇南王发现了...” “闭嘴!” 凤公主恶狠狠剐了眼出声的小女,恰在此时, 那位被她责骂的小女惊讶地低叫了一声,又急忙捂上自己的嘴, 红着脸垂下脑袋。 凤公主不明所以, 转头再去看木棚下那对恩男女, 顿时如遭雷劈, 呆愣在原地。 木棚里, 令她羡的女子正被王爷紧紧揽在怀中,女子双颊绯红, 一对勾人摄魄的桃花眸子仿若雨后西湖,波光粼粼。 男子平里清冷的侧颜, 此刻却是醉又贪婪, 好似在品味琼浆玉一般, 铁臂紧紧揽在女子不堪一握的间,青筋绷起的掌面似是要将女子入他的骨血里。 等凤公主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是泪面。 好一个寡廉鲜的女子,居然在光天化之下,勾引王爷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行。 她正冲上去斥责穆清灵的放.之举,却不晓得假发髻上的珠钗恰巧勾在柳枝上。 还没走出几步,凤公主突觉头上一凉,紧接着便听到身后侍女发出惊恐的叫声。 她转过头,见柳枝上挂着一顶头珠翠的朝云发鬓,在空中打着晃... 凤公主惨叫一声,急忙用双手捂住秃尾巴鹌鹑似的碎发,在小女的遮掩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被男子封住口舌的穆清灵听到惨叫声,好奇扭动头张望,却被王爷大掌扣在脑后,男子漆眸中闪过一丝不,不轻不重咬在她舌尖。 知晓王爷没有诓骗自己,猜测男子携她前来此地可能是为了斩断凤公主的情丝,于是穆清灵慢慢放弃了抵抗。 虽然王爷是断袖,但她嫁入王府,在旁人眼中便不再是白璧无瑕的小姑娘。 再说,她扮作男装的那段时,身上的清白也被此人毁得差不多了。 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穆清灵决定享受当前男,毕竟像镇南王这种绝皮囊的男子,世间实属罕见。 女子皓腕轻轻一扭,从男子手掌间离,一对玉臂主动攀上男子脖颈,受到手掌下骤然紧绷的身子,女子低声一笑,终不再闪躲追逐她的恶龙,而是化作青鸾,绕住肆意驰骋的恶龙。 受到怀中女子的柔情与主动,裴明昭欣喜不已,手掌沿顺滑的青丝渐渐下滑,越过香肩,正攀上山顶,却突然被怀中女子猛地推开。 只见穆清灵白皙的下巴上沾着大片血渍,明眸撑大,手指向他结结巴巴道:“王爷...您鼻血了!” 裴明昭不喜吃蟹,在穆清灵吃蟹时都在饮姜茶。 而如意酒楼的姜茶为了调和寒重的醉蟹,特意加了枸杞,人身等补热血的药材。 自从大婚后,裴明昭夜夜盯着身畔吃不进嘴的香,早就被勾出了一身燥火,再加上今的半壶姜茶所助,是以在穆清灵的挑.逗下,体内沸腾的热血从鼻腔一泻千里... 待止住了血,二人之间刚刚升起的旎气氛也随之烟消云散。 穆清灵探头看向刚刚凤公主发出惨叫的湖畔,只见一个顶华丽的假发髻钩在柳枝上,正随着徐徐微风打晃。 “王爷,妾身食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府吧。” 既然凤公主已经离去,她对男的品味便可浅尝即止,免得后吃上瘾了,却又寻到不王爷这等珍馐美馔解馋。 裴明昭见刚刚还热情似火的女子又恢复到平的疏离态度,内心一阵怅然。 他决定从明起拣起荒废已久的晨练,免得下次情到浓处时,又被控制不住的热血坏了好事。 当夜,冰释前嫌的二人又睡到了一张榻上。 穆清灵一开始并不情愿,怎奈王爷说他从明要早起晨练,若是侍女进屋见他们分居而睡,保不齐会传出二人失和的闲言碎语,那她今在皇后面前装出二人琴瑟和鸣的假象,岂不是功亏一篑。 穆清灵之所以一口回绝皇后赐下的女官,到并非争风吃醋,而是实在没有空暇时间去帮王爷料理后宅的琐事。 再加人多口杂,万一被两位女官发现她女扮男装的秘密,捅到了皇后那里,她就算收集尽逍遥公遗失在大梁的画作,也不会引得太后再次相助了。 好在身旁的男子可能因白里失了太多血,导致气血短虚,这一夜睡得倒是格外的安分。 翌,穆清灵瞪瞪睁开眼,发现身旁空空如也,她唤来侍女一问,才知王爷在晨练后,去了鸿胪寺接待入京的大辽和西夏使臣。 在与裴明昭的闲聊中,穆清灵得知辽国和西夏派来各国王子和使臣来到京城为梁帝贺寿。 多年以前,辽国一直仗着兵强马壮,频频侵犯大梁和西夏的边境城池。 直到数年前裴明昭率领裴家军在西北打下扬眉吐气的一仗,不仅抢回被辽人侵占多年的故土,还重挫了辽军的嚣张气焰。 此后,辽国内,大大小小内战不断,也终于给了大梁和西夏息的时间。 在此期间,梁帝还算勤政,一面在朝堂上清理世家大族留下的隐患,一面颁布有利民生的政策,总算让苟延残的大梁重新恢复了一些朝气。 随着大梁慢慢崛起,惹得辽国心生警觉,于是想要拉拢西夏一起对付大梁。 大梁同样不愿辽国和西夏好,于是也频频向西夏示好。 原本任人的西夏小国,突然被两位大国当成了香饽饽一般争抢,倒是一改往伏低做小的丫鬟姿态,端起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在两国之间若即若离。 听裴明昭说,辽国和西夏使臣早在半月前就入京。 逞惯了威风的辽人对鸿胪寺安排的驿馆和伙食挑三拣四,可鸿胪寺的官员面对身高马大,气势汹汹的辽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因此,梁帝急急将裴明昭招入京城,就是想让这位曾给辽人吃过苦头的猛将前来震慑一二。 穆清灵用完早膳,遣退屋内伺候的侍女,只留紫菱一人。 “你去将箱底的衣衫拿来。” 紫菱迟疑问道:“小姐你又要扮作男装?” 穆清灵点点头:“打算去一趟无忧阁,我已与王爷说好今会出府帮兄长打理宅院。” 无忧阁是穆清灵在京城新开的清客倌。 她最近收到京城各个掌柜送来的账本,在疏离过账目后,穆清灵发现水粉铺和绸缎庄的账目与扬州相差不大,但新开的清客馆却是生意惨淡。 她不由好奇,莫非是京城的风气比较保守,所以贵女们不愿意光临美男如云的无忧阁。 穆清灵走进王府官轿,官轿在青玉巷里的一间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在王妃进入宅院后,负责抬轿的下人前往门房休息。 不一会儿,门房的下人瞧见一位面如冠玉,红齿白的公子哥儿潇潇洒洒从院落走出了出来。 “少爷,奴婢这段时没见到您,怎么觉得您愈发的....” 此刻,陪在穆清灵身旁的丫鬟已经换成红绡,半月未见,红绡觉得自家小姐好似有了点改变。 就好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终于盛开...变得愈发娇了,虽然未施粉黛,但女子脸蛋儿白里透红,尽显姿天然,剑眉下星眸转,使人看得挪不开眼。 “哦,是吗?可能最近在王府吃得不错。” 穆清灵没有在意,她多没有换上男装出门,今终于找到机会溜出王府,还是在陌生又新鲜的京城,心里当真是呼雀跃。 她按照程峰给的地址,很快便在热闹的岁绵街上找到了无忧阁。 无忧阁新开业时,穆清灵特意将办事妥帖的程掌柜从扬州调去京城打理分铺。 见少东家来了,程峰急忙上前,一脸自责道:“奴才愧对少爷信任,竟将无忧阁经营成这个样子...” 穆清灵摇了摇手中的聚骨扇,环视一圈冷清的大堂,不慎在意道:“程掌管不必自责,我已书信江枫,让他赶来救场。” 程峰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当年聆心阁刚在扬州开业时生意也不太好,对亏了江枫能言善辩的一张嘴,慢慢暖回了聆心阁冷清的场子。 穆清灵缓缓走上二楼,见店内装饰高雅,又差人送来酒水茶点品尝,皆没发现不妥之处。 这时,一间包厢里传出女子断断续续的泣声,穆清灵好奇走过去侧耳倾听。 “小女生母早逝,父亲和继母偏小妹。从小到大,事事都要小女让着小妹,就连这次的婚事也是...呜呜。” “赵小姐莫要心伤,先喝口花茶平复心情。”一阵温和的男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看来是店里的清客正在聆听女客的烦心事。 “我与段公子的婚事,是母亲还在世时与段公子的母亲定下的。这几年,段老爷仕途顺遂,段公子更是在今年试高中进士。继母见段家步步高升,段公子更是前途无量,便上门与段家商量,想让段公子同时娶我和小妹二人。可我...心里真的不情愿...” “赵小姐可有对你继母提及此事?” “自然说过,可继母说男人三四妾自是寻常不过,段公子后平步青宇,也会再纳妾,与其便宜了其他女子,还不如把这个机会给自家妹妹,也好成就娥皇女英的佳话。此事我原本同意了,可昨继母又同我说...想要妹妹以平之名与我一同出嫁。” 包厢中的女子说完,又忍不住开始泣。 “哎...赵小姐的遭遇,小生听了深遗憾,可惜父母之命难违,赵小姐后若再有不快,可以找我倾吐。” 随着泣声慢慢转停,赵小姐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淡淡道:“谢公子聆听。” 随着包厢木门打开,从内走出一位身材纤细的女子,女子一对杏眼哭得红肿,半垂着眸子由丫鬟搀扶出来。 “立,去结账。” 赵小姐吩咐完身旁的丫鬟,突然听到一道慵懒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无忧阁未能替小姐解忧,怎能收取金银。” 赵小姐循声看去,不由眼前一亮。 只见堂内站着一位红齿白的如玉公子,正摇摆着美的画扇,角含笑,看向自己。 男子脸上的一对眸子太过好看,仿若天上银河,闪着光溢彩。 穆清灵收起手中聚骨扇,指向一旁的黄花梨卷草纹方桌,微微一笑:“穆某乃是此间无忧阁的少东家,不知赵小姐可愿行个方便,听穆某一言。” 第86章 重遇故人 赵小姐原本没指望无忧阁里的清客能为自己解决难题。 她的养母贯会收揽人心, 家中亲眷在此事上都劝她大度一些。 心中积太多憋闷与委屈的赵小姐听说岁绵街上新开了一间专门聆听女子心事的清客馆,于是前来一吐为快。 等她倒豆子完吐出心中的糟心事,内心却没有到轻松,正要起身离去, 便遇到了此间清客馆的少东家。 这位少东家长得实在俊美, 再加上他谈吐得体, 举止优雅,原本准备打道回府的赵小姐竟鬼使神差地听从了他的话。 穆清灵为赵小姐冲泡了一壶花茶, 又夹起一块枣放入杯内搅拌,最后递给赵小姐, 温声笑道:“枣有助于补血安眠, 也可冲淡花茶中的酸味。” 赵小姐这段时的确没有睡好,故而接过花茶浅尝一口,齿间淌的意果然冲散了心底郁气。 “穆某冒昧一问,不知赵小姐口中的段公子, 对你姐妹二人共同出嫁一事有何反应?” 提及此事,赵小姐缓缓拧起眉心, 叹了一口气道:“段公子一开始并不愿意, 但最终经不过段夫人的游说, 点头应下了。” “原是如此...”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