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取钱的民众哪吃陆士栋这一套,纷纷堵在门口不肯走。 特别是陈树大,闹得最为 实:“这银行就是个骗银子的地方,把咱们的银子都骗进来,让他们去借贷赚利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陆士栋怒喝到:“本官再说一遍,现在已经放工,要取钱明天请早。你们聚在这里不走,是要抢银行造反吗?” 虽然银行里的差役平时有些低声下气,但这里毕竟是官府,一干民众被陆士栋镇住,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不要怕他,”陈树大呼到:“他不过仗着手里有兵,所以骗咱们银子欺 咱们。可大家不要忘了,是那些大头兵带头存银的,要是调兵过来,那些大头兵不知道是杀咱们还是杀他们呢。” “来呀,”陆士栋喝到:“将这个妖言惑众的罪徒拿下。” 差役一拥而上,将陈树大按在地上。 陆士栋继续大喝到:“今 银行已放工,要取钱的,明 请早。若有敢闹事者,即刻拿获送官治罪。” 首恶被拿下,剩余的民众面面相觑,有老实一些的,真就准备回家。 “不能走,大家不能走,”人群中有声音呼到:“咱们的钱在里面,怎么能走?既然这位大人说银行已放工,那咱们就等在这里,待明 银行开工赶紧将银子取出来。” 陆士栋冷声到:“你们 待就待吧,但不得靠近警戒线,凡进入警戒线,按劫掠银行论处。” 民众后退到警戒线外,差役将陈树大押往汴梁府治罪,剩余的并排站立牢牢守住门口,陆士栋也赶紧去找魏仁浦商量对策。 “你不是一再保证,陈树大的银子没问题吗?”魏仁浦听到消息责问到。 陆士栋有些辩解到:“老师,学生见老师每 为存银之事着急上火,既有人愿意大批存银,学生自然得接受,哪知这陈树大貌似忠良,实是个 恶之徒。” “陈树大是否 恶已经不重要,”魏仁浦说到:“眼下主要的是设法调集银子,稳住事态。” 陆士栋说到:“要我说,那五十万银子本该是银行的本钱,却没来由的去赈灾…” “胡说,”魏仁浦喝到:“开银行是为造福百姓,但进出银行的,起码都有口饭吃。长江溃堤,若是不赈灾,难道看着灾民饿死吗?” 陆士栋有些难堪:“老师,眼下怎么办?” 魏仁浦长出一口气:“当初我极力向皇上请缨,讨来这个银行的差使,本想仗着平身所学造福百姓,哪知道事事都要倚仗皇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厚着脸皮再去求皇上了,可国库早没银子啦。” “都是学生的错,”陆士栋说到:“老师,学生愿意跟随老师一同进 请罪。” 魏仁浦叹到:“皇上把银行之事 我署理,出了差错都是我的过失,你还是回银行看着吧,防止再次有人借机闹事,我这就进 与皇上商议。”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银行只能存不能取的消息瞬间蔓延整个汴梁城。 幸灾乐祸者有之,痛心疾首者有之,但只要存钱到银行的人,纷纷涌过来等着取钱,没用多久竟将整个御街堵得水 不通。 消息传到城外控鹤军军营,瞬间炸开了锅。 “想不到皇上竟开银行将我等拼命而来的银子骗走。” “曹翰是帮凶,是他让我们存的。” “苟三,踏马的你想讨好姓曹的,为何将我等拉下水?” “还说什么,抄家伙取钱去。” 刚刚擢升起来的控鹤军副帅白重赞拦住他们:“尔等要作甚?” “白副帅,我等战场拼杀来的银子,竟让银行给骗了去。” “我等去拿回拼命的银子,还请副帅不要阻拦。” “胡说,”白重赞喝到:“皇上怎会骗尔等银子?本帅尚有千两银子存在银行呢。” “副帅,是真的,眼下整个汴梁城的人堵在御街等着银行开门取钱呢。” “想是其中必有些误会,”白重赞说到:“银行一直是随存随取,给付利息,怎会骗钱?” “副帅,存钱可以,但取钱就难了。今 白天一个富户去取钱,竟然银行差役给抓了起来。” 白重赞喝到:“便是有什么误会,也是署理银行官员的失责,曲解了圣意。尔等尽管在营中等候,不久就会有切实消息传来的。” “副帅,再等银子就没啦,这些可是我等拼了命才拿回的银子。” 众怒难犯,白重赞思虑一会:“苟三,你带着几个人去探听一下,一定要拿回切实的消息,倘是真的只能存不能取,本帅绝不阻拦尔等去拿钱。” “也好,苟三,快去快回,一定要将情况打听清楚。” 御街上发生的事情,不用魏仁浦奏报,密探已然打听得一清二楚。 “皇上,”魏仁浦匆匆进攻奏到:“微臣好大喜功,以至于中了圈套,令皇上威严受损,恳请皇上降罪。” 柴宗训轻轻摇头:“银行么,打开门做生意,有人存钱自然要接受。怪只怪所有的事情积在一起,令得银行没有本钱。眼下且不说怪罪的事情吧,还是赶紧筹集银子面对明天的挤兑 。” 魏仁浦知道国库没银子,便奏到:“实在不行,皇上就斩了臣吧,以臣人头平息众怒,缓上几 待各地税赋押入汴梁,问题自然 刃而解。” “枢相莫要心焦,”柴宗训问到:“倘是明 兑付,须多少银子?” 魏仁浦说到:“臣计算过,明 只兑付小额散户,有十万两银子便足够。但国库近几 都没有进项,三 后开始大额兑付至少须五十万两。” 柴宗训转头问到:“万公公, 中内库还有多少存银?” “回皇上,”太监万华说到:“去年的时候多一些,现下尚有二十万两。” 国库属于朝廷,内库属于 中,一直是分开的。 先皇柴宗少时曾以贩卖茶叶为生,后全国各产茶地都有皇商,为 中赚取开支用度,国库每年也会少少的拨些银子供养 中。 太后成 吃斋礼佛不问世事,开支不大。 柴宗训的个人开支一直不大,符昭同他一样,也是不太注重享受的人。 但柴宗训养了一支‘猎豹突击营’,用以伪装、快速反应,曾在破坏李景遂的刺杀中立下大功。 而符昭将燕云十三骑散往各地,从事间谍工作,也需要很多钱。 再加上何辉造作局的各种试验,都是烧钱的活儿,所以导致 中存蓄一直不多。 “先将这些钱取出,应付明 的挤兑,能缓一天算一天。”柴宗训吩咐到。 “遵旨。” 魏仁浦跪倒在地,大呼到:“皇上,臣一时不慎遭人算计,竟令皇上动用内库供养的银子为臣弥补,实是令臣无地自容。还请吾皇将臣治罪,以平息众怒。” “枢相,朕已说过了,银行打开门做生意,哪有有钱不存的道理?枢相还是赶紧起身,与朕一起设法渡过此次难关为要。” “皇上,”符昭的贴身太监匆匆跪在阶下:“皇后有急事在中 候着陛下。” “喏,”柴宗训顺势说到:“皇后与朕有要事相商,枢相还是赶紧去想办法吧。” 魏仁浦重重的磕了九个头,起身匆匆退下。 宋王府。 听说银行存蓄的银子全被借贷出去,兑付不出钱来,赵德昭当即去找赵匡胤商议。 “父王,银行自开业以来,府中一直未有存银。眼下遇到难关,父王何不趁机存些银子,解燃眉之急?” “为父正在考虑这个事情,”赵匡胤说到:“只是尚未想好存多少银子合适。” 嘉 一走,赵德昭的智商瞬间在线,原本打算有多少存多少的他,听到赵匡胤如此说,便接话到:“依孩儿看,存五百两最为合适。” 赵匡胤笑到:“大郎方才才说解燃眉之急,五百两能解个什么急?” “父王,”赵德昭解释到:“府中存银若是全都搬出来,自然能解皇上燃眉之急。但过后皇上即便不追问,也会在心中嘀咕,为何先前不存,一直到危急时刻才出手?如此父王不仅无功,反倒有过了。” “自十年前父王总领朝政之后,虽历次出征得胜都会有赏赐,但却极少有现银。而最近一次皇上大肆赏赐现银,却因狸猫风波导致父王的赏赐大不如领军的将帅。” “宋王府的家底,皇上是查不到的,而五百两却也正符合父王的俸禄。毕竟偌大个王府,虽是看着风光,但开支着实不小,这五百两也是从牙 里挤出来的。” “妙,妙,”赵匡胤拍手到:“还是吾儿心眼多,想得周到。” 赵匡胤这边存银五百两,另一边的魏王府,符彦卿翻箱倒柜的到处找银子。 魏王府家大业大,与宋王府有‘城南赵符,离天尺五’之说,意思是城南的赵家和符家,离天只有一尺五的距离,可见这两家的富贵。 但符彦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一直视钱财为身外之物,以往镇守地方时得到的赏赐大多分给士卒。现在回到汴梁,虽然没分赏赐给手下人,但同时得到的赏赐,或者说能捞到的外快也少了很多。 找遍府上,也只凑了不到一万银子,夫人杨氏说到:“明 便是府中发放月例的 子,你将银子尽数送入 中,府中如何?” “那些下人本王平时待他们不薄,便是拖欠一月又如何?下个月本王连本带息一起还给他们。”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