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天空开始渗出 光。除了大狗系上的展览外,场馆里还有一些小型放映会或小型演奏会之类的小型艺文活动。羊姐拉着小菁继续一一参加这些活动,小菁一副冷漠的表情,脚步跟着羊姐。她做甚么、她也做甚么,两个人互为对方影子一般紧紧相连在一起。大狗不知道甚么时候消失,非常自然得没有人问起。我独自走走,沿着1楼的楼梯上到7楼,再从7楼下到1楼,就是不想进入任何房间、参加任何活动。当我从每一个房间的门口经过时,都能清楚看到一些人是真的沉醉其中的表情。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建筑物里的氛围,走出了户外。对,从我意识到那一幅大狗的画开始,这一切的美丽事物开始变得奇怪,像是被 鲁拨开的糖果纸不得不显 它什么都没有的内在。我走进场馆旁边的便利商店,买了一支打火机和一盒marlboro的香菸,其实我 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买marlboro的香菸,只是前一个结帐的人这么买了,所以我也这么买了。店员怀疑得看着我这张年轻又无神的脸,好像想说些什么。或许它觉得我未 18岁。 「我一起结帐吧,我有学生优惠。」我身后排队的一个绑着马尾的青年突然说。店员看了他和我一眼,默默得将结帐动作完成。香菸可以有学生优惠这项概念使我困惑。儘管如此,我还是让他帮我把帐结了。我和他一起走到便利商店前面不远的 菸区。我把打火机和香菸的钱给他。他随意得 进口袋后又随意拿出dunhill的香菸 了起来。我也撕开marlboro的包装,手不大灵巧得点起菸来。我第一次 菸是在国二的时候,因为同学的怂恿,那时烟味虽然呛,但 觉是新鲜的。第二次 菸是10个月前,我从爸爸的luckystrike菸盒里偷偷得拿了两支菸,偷偷得在住家附近的公园偷偷 着,为了什么,我已经忘了,我只是有一种这时候好像只能 菸的 觉。第三次是今天,为了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绝望 ,我想 菸。刚下过雨的户外,没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站在熄菸桶附近。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绑马尾的青年开口问我。 「不是。」 「来看展的?」 「嗯,我朋友的画有被展出。」 「喔,真厉害。叫什么名字?」 「抱歉,我不想说。」 「不用害羞吧?」 「不是,他画得跟屎一样。」 「……有时候作品换另外一种角度观看,会有另外一种乐趣。我想他的状况可能是这样。」 「这不是换个角度就能解决的这样美好的事。」 「你愈说我就愈好奇了。」 「他抄袭别人没发表的作品当作自己的作品。」 「……有点复杂阿。这个能算抄袭吗?毕竟被抄袭的作品没发表过,不是吗?」他将手上的香菸再 了一口,然后摇一摇头。 「是阿,如果硬要站得住脚的话可以这样说。」 「世界比想像中还小阿,好像随时都会被撞到与自己一样的人,我总有这种 觉。所以长得一样的创意好像也说得通。」 「是吗?可是他就是想突破所谓的”一样”才开始画画,如今却用截然相反的方式来继续他的创作。」 「这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吗?」 「我猜的。」 「那还是不要随便下结论吧。」 「不是结论,是结果。」 「结果总是不讲道理阿。」他将手上的香菸丢掉,重新再从菸盒拿了一支菸。 「所以它才是最强大的,任何可能 在它面前都只是笑话。」 「嘿,你这人真无聊。你一定看过戴立克.哈德费尔的小说。」 「没有。我要走了,谢谢你刚才帮我先付钱。」 「我叫石头,下次见面你可以这样叫我。我今天也有展出雕塑作品,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我朝他挥了挥手。想着我该去哪里,最后理所当然得往我走过的路倒着走了回去。 * 我拨了几通大狗的电话都是没有回应。我心情烦 得走回展览的地方,然后又走出来,沿着往上的坡道慢慢爬了上去。坡道的两旁是两排大小不一的建筑物。大概因为是星期 ,大部分建筑物的门口都没有开放。偶而有几个看起来学生模样的人走下山坡,带着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实在不太好看吧。我尽量避开他们的视线,只是盯着脚下的步伐。我最后来到一处 场,旁边是一座游泳馆和篮球场。只有两个人在 场上散步,跑道上淤积的小水漥一个又一个地均匀分布,简止像是雨的刻意为之。我搞不懂为什么有人非要在这种时候在 场步行。我无端得想大叫,而我也真的这么做了。那两个人一脸奇怪得看着我,慢慢地走离 场。我脸颊发烫,沉醉在一种莫名的陶醉里。冷风持续得吹着,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