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天特别寒冷,偏偏这时候又突然有一个秋颱来袭,听说还是个十年没见过的超强颱风。 好端端一个四季如夏、人声鼎沸的岛屿变得草木皆兵,人们紧闭着门窗,窗上贴了 胶带,门口堆着沙包,整个街道杳无人烟像个空城。 整个超市只剩下一个顾客跟店员,原本琳瑯 目的货架被扫 一空,原本摆放的商品早已不知所踪,剩下的只有那些被公认很难吃的泡麵。 结帐檯的店员脸 特别不好,就算带着口罩我也能看见他眼神里透 出的不耐。 「520, 谢惠顾下次再来。」 看着他将购物篮中的商品一一扫过条码,每扫完一项我都能 受到他四周的空气多开出朵鲜花,花香绽放衬托着他那逐渐抒展开的眉头。 快乐的是即将下班的他,苦的却是没有买到什么好吃的我。 「没想到超市里只剩下几包素麵跟罐头。」 我臭着脸拎着一大袋塑胶袋走了出来,看着塑胶袋里的东西我无所适从。 「乾脆再去便利超商买点吃的好了。」我抬眸,看见斜对角亮着灯的便利超商。 在这寂静接近凌晨的夜晚,那便利超商的灯就犹如灯塔一般照亮了我 途的肠胃。 「哎,果然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在自动门打开的那一剎那, 面而来的凉风鑽进我每一个 孔,犹如沙漠中的旅人遇见绿洲,身心舒畅。 「辛苦了。」我笑着对上店员那掛着黑眼圈的双眼,心情大好于是 问了他一句。 这次,快乐地变成了 载而归的我,苦的变成在上大夜班的超商店员。 走出便利超商立于门前,驀然间一阵强风刮过我暴 在外的皮肤,鑽心刺骨的寒意越过不御寒的布料鑽进神经,冷意直衝头脑。 手臂上起了一层 皮疙瘩,我哆嗦一下扯了扯外套… 这场景很像似曾相似。 我缩了缩脖子想到这不 失笑,抬眸观望了下渺无人烟的四周。 一切很像是那么的相像却又不尽相同,四周不再是草木野蛮生长的山间小路,头顶上也不再是破旧的锈蚀路灯。 而我身后也不再是那些人。 「好空。」我 叹出声。 目光所及处是空 的街道,我所居住的本就是市中心,儘管是一个强颱,却没想到大家防范到这种足不出户的情况。 我站在原地发了会呆后迈开步伐朝公寓走去,总之先回去吧,打开电视机后就不会觉得空了。 回程途中我抬头看了眼天空,黑不透光的天空没有繁星闪烁,乌云将月光遮的严严实实,连一点光线都捨不得 出来,厚实的云层中 觉藏 了雨水,等待时机一到,倾盆大雨就会淋到我身上。 「最讨厌这种下雨天了…那么暗就算了,我竟然又是一个人在街上。」想到这里,我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復往常。 总 觉自己最近变得多愁善 了一下,时不时就想起一些 本没意义的往事。 大概是秋天在作祟吧…我这样想着。 我垂眸看着地上,浅灰 的柏油路上突兀的多出了一个黑点,接着袭来的是更多的黑点,他们佈 整条柏油路,是要将一切 噬。 「…」我没有言语,抬头再次看向天空。 什么都没有看见,倒是雨水坠落在我脸颊上,他们击落漂浮着的尘埃,洗刷空气中的恶臭,最终带着整个城市最骯脏的一切 入下水道寂寂而终。 雨越下越大了,雨点打在塑胶袋上发出阵阵声响,我从思绪中驀然回过神,迈开步子就准备走近路回到公寓。 不仅变得多愁善 ,还变得容易发呆了啊。 噠噠噠—— 每一脚都踩着水洼前进,近路就是这样,狭窄又难以前行,一不注意就会沾得 身泥泞,但依然不妨碍他缩短路程的事实。 「脏死了。」我皱着眉走出小路,鞋子遭沾上了咖啡 的污渍。 哗啦哗啦—— 雨下得更大了,我几乎全身都被淋 ,但公寓就近在眼前,淋的多 倒已经没有意义了。 「终于到了…」我迈开步子往公寓走去,却 觉到身后有一个视线盯在自己身上。 我回头,是有些漆黑的小巷子,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是谁?」我象徵 地喊了一声,见没有人回应后索 离开。 我有些 狈,雨淋 了头发,原本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在这种天气本就容易着凉,现在雨一淋风一吹 冒是一定跑不掉了。 「你就不打算再叫一次吗?或许我就会回答你了。」身后突然传来有些 悉的声音。 头上驀然出现了一把伞挡住近乎倾盆而下的雨滴,头上被盖了一条乾燥的 巾。 那声音太过于 悉了,是许久未听见的声音,我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该回头吗?还是先说话? 应该问说,为什么你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还是说,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 内心犹如两个小人在做拉扯,最终我也只是回头对上他含笑的眉眼答到。 「孟婆真不尽责,忘记给我喝汤。」 . . . ———你拥抱的是死去的神(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