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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乙女]千万分之一的奇迹(威士忌组4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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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云汉城主
时间: 2024/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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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子出生后,新手父母着实焦头烂额了好一会儿。 新生儿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哭,为什么而哭,即使两个人一起照顾千鹤子,还是很快憔悴下去。 白井凉奈抱着千鹤子坐在沙发上,刚刚把她哄睡着了,看了一会儿工作邮件,她又醒了过来,开始哇哇的哭泣。 “赤井!”白井凉奈崩溃了,“她又哭了!” 赤井秀一正在卧室里补觉,他哄了千鹤子一晚上,现在非常得困,但是白井凉奈叫他,他还是醒了过来。 白井凉奈有点抓狂,生产完已经叁周了,她把千鹤子放在婴儿房,用婴儿监视器看护,让自己可以做点其他事,但监视器每隔半小时响一次,每隔半小时响一次,她只好把千鹤子抱在身边,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 赤井秀一出现了,大救星,白井凉奈把女儿甩给赤井秀一,说一个小时前刚喂过 ,就跑到洗手间冷静了。 赤井秀一先检查一遍 布,不是大小便,然后帮千鹤子擦了一遍身子,还是在哭。他想了想,按着千鹤子的腹部转了几圈,还是在哭。 那就只好再去喂 了,他把千鹤子背在身上,打开冰箱,拿出袋装 汁开始加温。 等着加温的时候,他看到了不锈钢锅上自己的倒影,胡子拉碴,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比卧底做任务时还要 狈。 唉,这世界上的父亲啊。 至于母亲白井凉奈,她在厕所待了很久,用 水不断冲洗自己的脸。 要平静,要平静。她不断深呼 ,但还是忍不住揪紧自己的头发。 啊!为什么!她以为生产结束后就轻松了,没想到是另一个地狱的开始!为什么千鹤子那么闹腾! 她忍不住用额头狠狠敲了敲墙面。 半个小时后,家里又恢复了平静,千鹤子被哄睡着了,白井凉奈坐回沙发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而赤井秀一直接躺在沙发上,两眼一闭,陷入睡眠。 晚上,千鹤子没哭,白井凉奈却被涨 惊醒了,她手臂一挥,啪的一下打上赤井秀一 膛。平常的赤井秀一会猛地坐起来,问她怎么了,但被孩子折磨了叁周的赤井秀一慢慢腾腾地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说:“我没听到哭声……” “我涨 了。”白井凉奈贯彻自己不好过,赤井秀一也要不好过的策略。 于是赤井秀一坐了起来,睡眼惺忪,从 头柜拿起 器,贴着白井凉奈的 部,先 一边,再 另一边。 完,他也不放冰箱,往 头柜一放,立刻入睡。 过了几个小时,婴儿监视器响了,白井凉奈如幽魂般爬了起来,去哄孩子。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白井凉奈开始崩溃到嚎叫。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她的生活完全围着孩子打转,自我完全丧失。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想都别想! 赤井秀一安 她,“你就当我们去度假,两个月,什么事都不做。” “度假是放松心情,给我充电,带孩子是折磨心情,消耗我的能量。而且度假时,我也会 空回工作邮件的。” 赤井秀一也没办法,“要不找妈妈帮忙?” “不要!”白井凉奈活要面子死受罪,“难道我们两个人还带不好?”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人确实可以带好,但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千鹤子两个月的时候,赤井秀一和白井凉奈都身心俱疲。一天周末,趁着诸伏景光拜访,接手千鹤子,赤井秀一在睡回笼觉,而白井凉奈打开电脑,继续修改一个程序。 找不出bug。她看了又看, 觉自己的大脑像生了锈的齿轮,钝住了,发出咔咔咔咔老化的声音,她最引以为傲的头脑,最珍视看重的思维,犹如垂垂老矣的风中残烛,点不出任何火花。 她默默合上电脑,走到二楼的走廊上,看向客厅。 诸伏景光抱着千鹤子举高高,做出各种鬼脸,逗得千鹤子咯咯作笑。 多么美好的一个画面啊。 泪水突然 了下来,白井凉奈转过身去,回到书房,关上门, 抑地哭了出来。 她的 力、她的能量、她的生活、她的工作,全部都被这个孩子 走了。她本该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如今却囿于小小的家宅,焦头烂额地照顾一个孩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照镜子了,因为镜子会映出她虚浮发青的眼袋和眼睛里睡眠不足的血丝,她的身材很差,肚子还是有些鼓鼓的,漏 时不时发生,腹直肌分离也没时间恢复。 这些是可以通过锻炼恢复的,但是她没有时间、没有 力、没有心情去收拾自己的身材和容貌,就连处理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 被囚 在安全屋时,她虽然痛苦,虽然失去自由,但灵魂却是自由的、锐利的、 烈的、充 攻击 的。如今,她不仅掌控不好自己的身体、掌控不好自己的生活,连自己的灵魂都掌控不好。 不是工作需要她,是她需要工作。她需要一个目标去追求、去努力,她通过奋斗和野心寻找存在 和人生价值、自我和意义,但对命运的掌控力一退再退,退到她无法忍受的地步,如今的她,犹如干涸水塘里的鱼,缺乏生存必须的氧气。 她哭了好久,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下来,静静地 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恨吗?很难说,是没有一点恨意的。生产的时候、 缩的时候、开 口的时候、孩子的头挤 着 道出来的时候,很多个瞬间,她产生过那种歇斯底里的恨。为什么要生孩子?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为什么不打掉?有时候,这种恨还会迁怒。赤井为什么不必经历这些?凭什么他能那么轻松地获得一个孩子?他怎么敢让我意外怀孕? 这种恨不是时时有的,是间或迸发出来的,藏在慈 和柔情之下,在痛苦时、崩溃时、撑不下去时,从 暗的角落出现, 上她的脚踝。她一直咬牙坚持过来,生孩子,眼睛一闭,咬咬牙,几个小时就熬过去了。但现在不是,这种缓慢的、失去掌控力的折磨是持续发生的,犹如寒冷渗透进骨髓,缓慢而不可逆,一眼望不到尽头。 什么时候会变好?不知道,或许明天就会,或许永远不会。 一周后,赤井秀一发现了白井凉奈的不对。她情绪反复无常,大部分时候低落、沉默寡言、不 说话,间或暴躁、发脾气,却不会因为手忙脚 而崩溃大哭,只是静静看着女儿,眼神涣散,没有光芒。 她是不是得产后抑郁症了?赤井秀一紧张起来,默默观察了几天,然后抓到她在房间里一个人 泪。 不是那种哭,是 泪,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她背对着他坐在 上,不断用手擦去泪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她。 在他印象中,她一直很强大,心理上的巨人,铜墙铁壁、坚不可摧,让所有人撞得头破血 ,痛不 生。 她似乎完全破碎了,比当年还要破碎,比任何时候还要破碎。 他静静地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等到她终于不 泪了,才默默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把她搂进怀里。 “怎么了?”他问。 她不想说,但他一直追问、安 、说各种各样的话,声音温柔。于是她把痛苦掰碎,第一次,把内心向他完全敞开。 “我照顾不好千鹤子。”她说,声音带着哭腔,有些颤抖,“诸伏就能轻易把她哄睡着,我不能。” “别人可以在月子里写完博士论文、答辩,我连一个程序都改不好, 觉自己变傻了,人完全废了。” “我现在身材一塌糊涂, 本没有自信面对别人。” 她说了很多很多,甚至把一些最隐秘的、最黑暗的担忧也说了出来。 “还有你……我现在连自己都掌控不好,怎么去掌控别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和降谷、诸伏……非常不好?” 安全 ,她又开始缺乏安全 了。顺遂的生活遭遇变化,她对自己失去信心,因而对外界也失去信心。 赤井秀一叹了声气,“你要听我真实的想法吗?” “你说。” “先说千鹤子,照料孩子本来就很困难,诸伏看上去就像个被孩子喜 的人。” “但我们才是她的父母。”她小声地抱怨。 “那他来一次,逗笑一次,但他来了几次?我们平常照顾千鹤子,逗笑千鹤子多少次?” 有道理。 “别人在月子里写博士论文……这个很少吧。你改程序,本来就需要 力高度集中,现在我们睡眠缺乏,反应就会变慢,等千鹤子再大一点,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恢复身材,养好 神,做自己的事了。” 她不说话。 “至于你说的最后一点……我当然会介意,但是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之前也谈过,造成这种局面,我们都有错。”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你不要多想,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赤井秀一握着她的手,缓缓抚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不然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为什么要结婚? 是临时起意,也不完全是。 她努力转着生锈的大脑,回想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他们搀着手走在商场里,昨天偷情刚刚被发现,下午还要去见降谷和诸伏,经过一家珠宝店,他随口问她要不要戒指。 结婚戒指吗?她也随口一答。 他说嗯,她说好呀,于是他们就进去逛了一圈,挑了花式,量了手指尺寸,说了定制要求。 一切快的像是梦境,他们和降谷、诸伏开诚布公、她看着他们打了一架,然后两人回家,又谈了一晚上。 他想套住她,她也想套住他。于是两个对结婚都没有想法的人,走进了婚礼的殿堂。 显然,赤井秀一也在回忆,然后他再次 慨了一下,“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想到孩子都有了。” “你不劳而获。”她小声地说。 “好吧,是我不劳而获。”他抱紧她,“你还有哪里 到不开心和担忧的吗?” 没有了。 她终于动了动身体,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宽阔的肩膀,她 到安心。 权力的天平摇晃,脆弱的关系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而在各种因素作用下,这种平衡竟然一直维持了下去。 至于其他更残酷的话题,比如没有签署的婚前财产协议,比如生下孩子的某个决定因素,就这样,被掩盖在了温情的背后。 但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相伴八年,结婚叁年,又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早已成了彼此最亲密的那个人。 两条生命互相 绕,再共同编织出新的生命,风里雨里,一起走过。携手沐浴 光、历经霜寒,荣辱与共,利益休戚。 虽然但是,他们还是带不好孩子。 话是说开了,但产后抑郁症不是立刻就能消失的。白井凉奈情绪还是会反复,赤井秀一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顾此失彼,两人又挣扎了几周,赤井秀一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 子,终于举了白旗。 降谷零自告奋勇,过来照顾千鹤子。 他真的很有 爸的风范,可能是向诸伏景光讨教了经验,只要是他哄千鹤子入睡,千鹤子就很少夜里惊醒。他抱着千鹤子在客厅里转圈,拍着她的背,嘴里哼着歌,白井凉奈看了,十分羡慕。 “你之前说什么来着的?”她眼神幽怨地看着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摸了摸针织帽,“带孩子也是一门技术活,这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 “降谷把什么都包了,还做得井井有条,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显得我们很没用一样!”白井凉奈抱怨。 “但你现在有时间运动,恢复身体了,还可以工作、努力赚钱。”赤井秀一心态总是那么好,“你可是我们当中赚的最多的那一个。” 也是,白井凉奈想想,心理平衡了一点,开始投入运动和工作,很快心情就好了不少,产后抑郁症完全康复了。 而千鹤子,也慢慢地长大,不再折磨大人了。她开始睡整觉,不再夜里惊醒,很少哭泣,天天笑眯眯的,像个小天使。降谷零照顾了她一个月,然后是诸伏景光一个月,降谷零又一个月,等到她六个月大的时候,两人从赤井家撤了出来,把孩子 还给父母。 “其实你做得很好,前叁个月最难带,你已经很成功了。”降谷零这么对白井凉奈说道,他有听闻白井凉奈产后抑郁的事,却不像赤井秀一体验那么真切。但让他印象很深的是,在他还没有住进赤井家的某一天,他去拜访他们,敲了很久的门,赤井秀一才姗姗来迟。 赤井秀一脸 很差,“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凉奈和千鹤子。”他说。 “没空。”赤井秀一摆了个臭脸,很少见。 然后降谷零听到客厅里传来哭声,是婴儿的哭声,过了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响起,歇斯底里地叫着:“赤井!” 赤井秀一啪的一下把门合上,但降谷零眼疾手快,握住了把手,门没有关上,但赤井秀一没有发现,他急匆匆地回到客厅,把白井凉奈劝回房间里,而降谷零等着他上楼,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千鹤子躺在沙发上哇哇哭泣,他看了看两个多月的婴儿,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婴儿,忍不住叹声气,“你再哭,你爸妈要崩溃了。” 千鹤子突然不哭了,眨着水灵灵的绿 眼睛,看向他。 降谷零大为震动,“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千鹤子眨了眨眼睛。 降谷零心都要化了,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千鹤子 嘟嘟的脸颊。 “你要乖乖的,不要让爸爸妈妈太辛苦哦。” 千鹤子嘴张开,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 降谷零把手指放在 边,“嘘,”他说,“我要走了。” 他看了看楼上, 觉赤井秀一要出来了,连忙冲千鹤子眨眨眼,“之后再来看你哦。” 他匆匆离开了。 而不知道这些的白井凉奈从降谷零臂弯里接过千鹤子,千鹤子挥舞着手臂,冲她甜甜地笑了起来。 哦,她一下被治愈了。 “我的宝贝千鹤子啊。”她 叹,“你真是折磨得我好苦啊。” 降谷零静静看着她抱孩子,千鹤子 嘟嘟的小手在空中无意义地晃来晃去,在快要打上妈妈的脸时被他捏住手心。 “不会有孩子不 妈妈的。”他说。 白井凉奈 出了笑容,真心实意地,仿佛忘记了曾经存在的 霾。 因为她 她,她也 她。就算有恨,那也是一时的。 没必要掩饰、没必要否认,母 不是无私的,不需要包装母 ,母亲不是万能的,不需要盲信母亲,在成为母亲前,她也是人,有血有 ,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她自私自利,生完孩子,依然自私自利,并为不如意而痛苦。 但是啊,就是在这些痛苦中,喜悦才异常珍贵。生命的奇迹,在 和恨、痛苦和喜悦中诞生、慢慢长大。 那些养育孩子的快乐和泪水啊,就这样,被包含在完整的母 里。COMic5.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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