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宴轻醒来的时候,已上三竿。 他睁开眼睛,室的酒味,他躺在上回忆了一番,依稀回忆起昨天都做了什么,他坐起身,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衣袖,对外喊,“云落。” 云落立即推开门走进来,“小侯爷!” 宴轻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僵硬的左胳膊上,虽然看不到包扎的痕迹,但是他眼睛尖,询问,“胳膊受伤了?” 云落点头,“受了些轻伤。” 宴轻坐在上,“昨天晚上,我喝醉后,趴在马上睡着了,隐约听到刀剑声,闻到血腥气……” 云落颔首,“在西河码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批杀手,您当时醉了。” 喊都喊不醒的那种。 宴轻眉心,嘟囔,“都怪林飞远,我本来没打算喝醉的。” 云落想起昨夜他和林飞远,就有些想笑,也笑了一下,“幸好昨夜小侯爷没受伤。” 至于他受这么小的轻伤,可以忽略不计。 “是什么杀手?”宴轻问。 云落摇头,“还没查出来是什么杀手组织,但初步推断,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 宴轻“唔”了一声,挑眉,“你家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杀手组织?她对江湖上的门派,不是都很了解吗?” 云落道,“这回的杀手组织与以往不同,从没出现过,招式也十分诡异狠辣,脚底板印刻这一枚竹叶。” 宴轻神一顿,“你是说脚底板印刻着一枚竹叶?” “是。”云落纳罕,“小侯爷,您知道?” 宴轻眯了一下眼睛,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只说,“我要沐浴。” 一身的酒味,他都快要把自己给熏死了。 云落下心中的疑惑,走出去吩咐人往隔壁的净房抬水给小侯爷沐浴。 宴轻走出屋子,往隔壁净房走去,迈进净房的门口,回身问,“你家主子呢?” “主子昨夜比小侯爷早回府两个时辰,小侯爷回来后,主子便没在睡了,一直让人查昨夜的大批杀手,今一早,就跟孙大人出去处理漕运的事情了。” “她可真忙。”宴轻评价了一句,转身进了净房。 须臾,又从门内扔出一句话来,“我饿了。” 云落立即应声,“属下这就让厨房端来饭菜。” 宴轻大约是因为肚子饿的原因,沐浴很快,沐浴后,换了一声干净的衣裳,清清走了出来,懒洋洋地坐在了桌子前。 厨房适时端来饭菜,宴轻拿起筷子,对云落说,“你跟我说说昨夜遇到那批杀手的经过,他们都用什么样儿的招式。” 云落点头,将昨夜遇到那批杀手的经过和招式详细地对宴轻描述了一遍。 宴轻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似乎没影响胃口,也不见影响心情,听完之后,他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用过饭菜后,宴轻问,“她跟孙明喻去了哪里?” 那夜晚来漕郡的总督府,一帮子漕运的官员里,他也就随意扫了那么一眼,倒是记得孙明喻的模样,只不过没怎么在意,昨天就听说她跟孙明喻出去办事儿了,今天又听说跟孙明喻出去办事儿了,可见这个孙明喻的确是十分得她器重。 云落拿不准宴轻今怎么主动问起主子行踪了,如实回答,“主子和孙大人似乎是去东河码头了。” 宴轻撂下筷子,“我还没去过东河码头,外面天好,也去转转。” 说完,他站起身,“走吧!” 云落试探地小声说,“主子走前待属下,说让小侯爷这两先别出城,等她查出是什么杀手组织对小侯爷不利,有了眉目,小侯爷再出城。毕竟是潜在的危险,这批杀手组织既然是冲着小侯爷来的,定然不会只这一回,昨夜那杀手头目撒出了大把毒粉,幸亏小侯爷曾经服用过主子给的玉清丸和回魂丹,百毒不侵,才免于遭难。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就让对方以为小侯爷是中了毒了,小侯爷想玩什么,要不先暂缓几?毕竟主子在漕郡也不会只留几,总要留上一段时间的。” 言外之意,您有的是时间将漕运逛遍逛腻。 宴轻有不同意见,“他们来第二回不是很好吗?这样的话,比乌漆嘛黑的时候更能看清楚他们的来路。” 云落叹气,“主子是想尽量将可以预知的危险拦截住,不想小侯爷沾染晦气。” “不怕。”宴轻随手一挥,走出屋子,光打在他身上,他蓦地笑了一下,不知是开心还是觉得自己荣幸地说,“别人娶,都是什么样儿?是不是红袖香?娇花美眷?丈夫给子撑起一片天?” 云落默默。 心说您与别人不同,主子与别的女子也不同。 宴轻收了笑,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而我呢?倒是被她给保护的滴水不漏。” 他转头扫了一眼默默跟着他的云落,他的左胳膊僵硬的明显,“昨夜我醉的人事不省,你也没让我伤着分毫,倒真是不负她把你给我。” 云落不邀功,“还有端,他伤的比属下重。不止伤了胳膊,肋下也受了一道剑伤。” 宴轻刚刚已从云落的复述中听说了,哼了一声,一脸嫌弃,“那是他笨,从小学武,我想将他扔出去练,他抱着我腿哭,本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受的伤重也不奇怪。” 云落默,想象端抱着宴轻腿哭,也觉得小侯爷一直留他在身边,够善良了。 宴轻走出院子,又问,“她说一定不让我出府吗?” 云落摇头,“主子待,若是小侯爷一定要出府,让属下带着人保护好小侯爷。” 宴轻摆手,“你别一脸紧张,我就是去东河码头找她。” 云落点头。 经过昨夜,还别说,他是真的还紧张的,毕竟那大批杀手实在是厉害,尤其是不知来路,更让人觉得这个潜在的危险大。昨夜端敬候府的护卫折了二十多人,他调派的暗卫还折了两人,虽然对方损失更大,但自己这边的损失也让人不太想接受。 一直以来,主子都主张,培养一个暗卫不易,在遇到棘手的危险时,让他们将伤亡尽量缩到最小,能跑就跑,昨夜是因为小侯爷醉酒,不能轻易动作,对方人又太多,只能恶战一场。 宴轻又说,“不骑马了,坐车吧!” 云落点头,招手喊来一个人,让其去备车。 不多时,宴轻来到门口,马车还没备好,他站在门口等了片刻,马车备好,他上了马车。 云落坐在车前,接替车夫的位置,赶着马车出了总督府。 街道上,今依旧十分热闹,熙熙攘攘,人不息,漕郡这个地方,是漕运的船只拉出来的城池,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比一般的地方要繁华热闹,尤其是夜晚的某些热闹,是京城都比不了的。 马车没挂车牌,低调地走在街道上,不同于宴轻昨骑马穿街而过那般张扬。 云落心想,小侯爷今天不骑马,改为坐车,大概还是顺了主子的心思,不想让自己过于招摇惹麻烦。 马车顺利地出了城。 东河码头比西河码头要远很多,赶车大约用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东河码头。 宴轻来的时候,正值晌午,云落问了人,知道凌画与孙明喻去巡河了,他看向宴轻。 宴轻扫了一眼漕运停靠的船只,明显表现出对东河码头这些船只兴趣的样子,对云落说,“她往哪个方向去巡河了,咱们也去看看。” 云落已问清楚凌画的方向,点点头,依着宴轻,带着她沿着凌画巡河的方向走过去。 二人一边看一边走,走了大约二里地,便看到了河岸一处的凉亭里,坐了两个人,一个人是凌画,一个人是孙明喻,似在凉亭里用饭。 孙明喻似乎说了一句什么,用公筷给凌画夹了什么菜,凌画笑了笑,与他说了句什么,孙明喻也笑了。 远远看来,宴轻觉得还适合凌画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词,赏心悦目。 孙明喻年轻,长的也不错,身材修长,看起来文雅又沉稳。 宴轻停住脚步,回头对云落背着手说,“你说她是不是眼瞎?” 云落懵,小心地问,“您说谁?” 宴轻玩世不恭,“你家主子啊,多少青年才俊她不选,偏偏拉我跳火坑,我上辈子欠她的?” 云落:“……” 正常人不是应该吃醋吗?小侯爷就不是个正常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