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被人伺候的柳芽,将沐浴的水中加了药箱里备着的灵泉水,总算驱走了大半的疲惫。 再用意识探寻空间,里面不再是混沌的一片,却也不如以往那般山清水秀,像是雨的天气般带着几许的暗。 没空去研究空间的变化,柳芽更换了一套样式简单的衣裙,急着去看铃铛。 当打开房门,看到已经摇摇坠的七弦,柳芽的神十分复杂。 作为女子能够成为镇守边关的大将,守一方安宁,七弦无疑是值得敬佩的。 可人有软肋,七弦并非没有七情六的冷血之人也无可厚非,但她伤了铃铛,还想要自己的命,柳芽实在无法再将她视为巾帼英雄。 “柳姑娘,那是七弦之错。但凡能让柳姑娘平息怒火,七弦绝不推辞。” 七弦也在看向柳芽,神亦是复杂的,但最终以请罪的姿态开口。 柳芽嗤笑一声,问道:“包括我要你去杀了德容郡主?” 七弦面一变,沉声道:“德容是无辜的,意图伤害柳姑娘的人是我。” 拢了拢垂落下来半干的长发,柳芽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但眼底却毫无笑意。 “德容郡主无辜与否,那只是你心里的定义。可本郡主和铃铛就不无辜?” “在七弦将军心中命有贵,显然德容郡主才是那尊贵之人。可在本郡主心中,铃铛如同姐妹,她的命比德容郡主金贵多了。” 柳芽声音极冷,对七弦的护短她可以理解,可伤到的是她的人,柳芽便不能原谅。 提着药箱朝七弦走去,柳芽继续道:“如果没有贤王,七弦将军还会跪在这里请求宽恕吗?在你心中,杀了个丫鬟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即便是我这个草郡主的命,于你而言也是草芥不是吗?” “……”七弦张了张嘴去,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 在七弦对柳芽动手,差点要了铃铛命之际,事实便胜于雄辩了。 冷笑着看着七弦变幻的神,柳芽不屑的道:“七弦将军请回吧,否则我只能请贤王帮我换个院子住,也不想看到让我厌恶的人。” “铃铛的确是个丫鬟,而我也没有受到实质伤害,就算是报官也不会有人惩罚一位保家卫国的将军,而还我们主仆公道,这便是世道。” 话落,柳芽绕过七弦,再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在柳芽走到七弦身后之际,却听她道:“不论郡主是否相信,此事我确实追悔万分。” “真正受到伤害的人不是我,七弦将军真的想道歉,那就等铃铛伤愈之后去向正主道歉吧。” 柳芽不想替铃铛做决定,除非铃铛殒命。 “往我敬佩战场上的英雄,是因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保家卫国。可七弦将军的做法,让我很怀疑,我们主仆是否是奉国子民,竟然在无罪的情况下能招惹来杀身之祸。” 这一次,柳芽不再驻足,快步的朝铃铛居住的屋子而去。 七弦那虽然是因情绪失控才痛下杀手,可到底是做了与身份不符之事。 而柳芽看得出七弦是真的后悔,但会跪在这里认错,绝对是因为靳北疆的关系,而不是因诚心道歉才不顾及身份。 有时候武力不是唯一报仇的方式,既然七弦有一个护国护民之心,那便用这把软刀子戳她的心窝,何尝不是长久的折磨? 但这只是柳芽自己的报复手段,后铃铛想要如何,柳芽依旧不会阻拦。 铃铛的情况比柳芽预想的要好,尽管伤口需要清理合,但不会落下残疾,更没有命之忧。 只是铃铛的右手,短时间内不能拿重物,更不能使用兵器。 有庄子上的小丫头伺候着,柳芽倒也不必守着,但每总要去看几次,换药也都是亲力亲为方能安心。 “主子可千万别哭啊,奴婢可不会哄人。” “不就是伤了右手嘛,我可是双手使剑的,左手依旧能担负起保护主子的重责,主子别因为这个把我赶走就成。” “当初主子也伤了手,不也痊愈了?奴婢相信主子的医术,主子可千万别舍不得给奴婢用好药,奴婢也付不起诊金的。” 怕柳芽会自责,铃铛语气快的说了一大串的话,半点也看不出她这几有多害怕自己会变成残疾。 可铃铛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这番安人的话,柳芽听了更觉得心疼她的懂事。 “你还没及笄呢,难过了就哭,害怕了就说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微微仰头,不让眼泪落下,柳芽带着鼻音道:“我出诊可是很贵的,既然你付不起诊金,那就一辈子给我做丫头,就当是抵债了。” 包扎完毕,柳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妮子最臭美的。 躺在上的铃铛,眼皮子发沉,经历了一场手术,她的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 “那可说定了,就算我真的残了,也要占着主子大丫头的位置。不过主子可不能把我的月钱都扣光了,该打赏还是要打赏的,要不我嘴馋的时候可就给主子丢人了。” 铃铛说着,声音渐小。 给铃铛掖了掖被角,柳芽起身的时候吩咐了负责照顾铃铛的小丫头几句,歉意的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铃铛,这才离开。 靳北疆这几依旧很忙,只是再忙也会回来与柳芽说一会话。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去提七弦的事,可心里都明白,七弦已经是一个结。 靳北疆不能因为铃铛而重罚七弦,但七弦想伤柳芽便是靳北疆不能容忍的,所以罚跪几是靳北疆给柳芽的代,而非是给铃铛的。 柳芽不对七弦动手,一则是给铃铛自己报仇的机会,二则是考虑到靳北疆的因素。 倒是铃铛,身为奴婢很多事都不能去做,能得主子这般关照已经不已,怎敢再给主子麻烦? 七弦杀了铃铛最多需要向柳芽这个主子道歉,可铃铛伤七弦一分,都会被关入大牢,而柳芽的名声也会有损。 “你表哥那边出事了,这是锦城送来的密信。” 这一次靳北疆开口,便说了一句让柳芽紧张的话。 王家任何人出事,对王云而言都是极大的打击。 而王青是长子长孙,他若出事,只怕两位老人家更承受不住。 急忙将密函打开,并非是王家让人传递的消息,而是靳北疆的人以禀告的口吻所写的。 确切的说,出事的人不是王青本人,而是身怀六甲的白桃。 “欺人太甚!” 待看完密函的内容后,柳芽怒喝一声,抬头望向靳北疆,怒声道:“靳北疆,我要那一家子人再没机会折腾,也要那个狗的尚书大人的侄子付出代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