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昨晚上那么大度把零钱还给了他,他一个资深烟民能留的住吗? 还不都进了她口袋。 女人呐!腹黑。 程樘掏了钱,当了陈茶第一个买家。 作为第一个买家,程樘还提了一个建议:“你不是说要去工商局注册个什么证?” 陈茶点头,“是啊!咱们做家具,开小卖部都算个体户要去办个什么营业执照还是经营许可证,卖烟也得要烟草零售证。” “正好这几天没什么事,我陪你去跑手续。” ****** 大城市已经沐浴在经济改革的风中,野蛮生长。 小城市却还在探索的边缘来回试探。 注册个体户,麻烦得要死,一遍遍的跑来跑去。 历经数十天,终于注册好了两个工商许可经营证,一个名叫茶茶百货,一个名叫华樘家具。 程樘本意是想把两个人的名字组合一下,叫茶樘家具。 陈茶不同意,她这名字指向太明显,卖茶叶倒是优选,放在家具上就小气了。 尤其是茶樘二字的发音,更像是一家茶馆。 程樘名字中的樘是支柱的意思,相对来说要大气些,所以不能配茶字。 最后陈茶做主,起了个华樘家具。 程樘被说服了,家具厂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刚刚跑完□□程,证都还没到手,村里就要收小麦了。 他们家只有一亩多地,按理说一个人连收带运也就一天的事,偏谭新建是个干活很慢的人。 他只是慢不是偷懒。 正常人收割小麦,一手握小麦一手握镰刀,弯下唰唰不停地挥镰刀,几秒钟就能割一把小麦。 等手里的小麦多到一手拿不过来就近原则放在地上,然后重复下一轮,再多到拿不过来就倒回来放在先前的小麦上,直到攒成一小捆或者离的远了再重复上述动作。 谭新建也是这么做不假,但他有强迫症,每一把小麦从麦穗到麦秆断口必须齐齐整整一条线,否则他就十分难受。 一亩地得多少株小麦?他花太多时间在处理割下来的小麦的整齐度上,能快得了去才怪。 可对强迫症来说,你不让他摆整齐了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茶看不过去想去帮忙,程樘哪舍得让陈茶干这种苦力活?借口小卖部需要看店,自己拄着拐去了。 反正割小麦也不怎么走路,弯挥镰刀才是重头戏,腿拖着走都行。 自家地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又没人管。 瘸着腿的程樘收割两个来回,谭新建才能完成一个来回单趟,好在他家地少,只需要一天就收割完,还早早收工了。 接下来需要把已经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小麦运回家。 这又成了麻烦事。 因为钱榆村所有村民基本都是同一时间收小麦,有骡子车和牛车的人家运完自己家的粮食都会再帮亲戚邻居运。 谭新建家也没有牛车,不过谭新建有个姐姐,比他大三岁已经嫁人了,每年都是他姐夫赶着牛车来帮忙运小麦。 程樘总不能不讲理到连人家姐夫的牛车都盘算上。 可他家真什么运输工具都没有,就是独轮车,程樘家也没有。 程樘咬着一截小麦秆蹲在地头上,看着忙忙碌碌来来回回的村民们,道:“能买辆拖拉机就好了。” 陈茶中午来送饭后就没走,帮着用草绳捆小麦,闻言喝了口水,反驳他:“你也不是没去问过,一辆泰山12型小四轮拖拉机要八千块呢!” 之前赚了钱,程樘就说想买辆拖拉机,这样农忙可以用,平时送货也行。 结果两个人兴冲冲跑去一问,要八千块钱! 别说八千,那会儿他们连八百块也没有。 兴高采烈地去,蔫头耷拉脑地回来。 程樘退一步想买纫锁边机和手动绕机,一问价格还是被劝退了。 想到这,陈茶道:“要不,等收完小麦,你去问问有没有卖二手绕机的?这一回咱们手里有千多块钱了哪怕能买个二手的也行。” 程樘点头,“回头去看看。” 他也这么想的,不过这都是收完小麦之后的事,这之前还得先解决往家运小麦这个问题。 要换以前,程樘背都能背回家,但是现在着实腿脚不利索,往回背不太现实。他们也不好意思让谭新建往回背。 这段时间,他们对谭新建改观很多,确实也是个老实孩子,只能说前阵子做那事是被恋冲昏了头脑。 能吃苦,也任干,除了强迫症导致的墨迹之外挑不出病。 两个人闲话了几句,一辆拖拉机突突地开了过来。 不光动静大,在钱榆村还是个稀罕家什。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停下动作,往拖拉机来的方向看过去。 大家既羡慕又好奇,钱榆村谁家这么大手笔能买辆拖拉机?就是谁家亲戚有辆拖拉机也了不得。 陈茶也跟着羡慕,在她眼里这是行走的八千块。 拖拉机越开越近,到她家地跟前停下了。 陈茶:??? 作者有话说: 今天虽然还是两更,但是有一万字哦!看我骄傲的嘴脸。谢在2022-04-11 23:55:45~2022-04-12 23:5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傻缺必须怼 20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秋收生意 这拖拉机是个小四轮, 车头是大红的,前面两个小轮子,驾驶座后面是两个大轮子, 拉着一截绿车斗。 开拖拉机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驾驶座旁边的架子上坐着一个应该年轻的姑娘。 说应该是因为实在看不清, 这姑娘头上戴着大大的遮帽, 脸上是太镜跟大口罩, 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手指头都没一。 别说陈茶只长了一双眼,这就是黄蜂来了也蜇不透。 只看穿着打扮像是年轻姑娘。 那姑娘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直奔程樘, 停在他面前,见程樘在烟又往后退了两步, 手在鼻前扇了扇,嫌弃的喂了一声。 陈茶乐了,那口罩那厚度一杯水泼上去都不知道能不能漏, 还能闻见烟味? 程樘还总说她娇气,这位才是真正的娇气。 程樘听见动静,抬头斜睨那姑娘, 并没有掐了烟的打算。 那姑娘下巴一抬,伸手食指虚指着程樘,“你就是那个因为新建被打断腿的瘸子吧?我跟你商量个事。我从农机厂借了个拖拉机来帮你干农活, 干完了你给谭新建放几天假!” 程樘站了起来。 见不得光姑娘这下不光没了身高优势还反受程樘身高迫,往后退了两步。 程樘眯了眯眼,问她:“商量?”这似乎是命令吧。 陈茶拍拍手, 走了过来, 抬手虚遮在眼睛上方打量了下这姑娘, 突然一抬手就扯掉了她的口罩。 这姑娘第一反应不是去抢陈茶手里的口罩而是双手捂嘴, 动作太急还把太镜也掉了。 太镜掉的时候还把原本被陈茶扯到挂在一侧耳朵上的口罩也掉了。 陈茶:“……” 这条件反跟正常人着实不太一样,怕是有什么病吧? “啊!”姑娘尖叫一声,蹲下身,一手遮着眉眼,一手去捡掉在地上的口罩和眼镜,嘴里还念叨着:“要晒黑了!要晒黑了!” 陈茶:“……” 心说可你也不白啊! 她侧过头,指着这姑娘对程樘道:“以后别说我娇气了,这位才是真正的娇气。” 程樘:“……” 那姑娘捡起墨镜和口罩,看见洁白的口罩上沾了泥土,嫌弃地一甩手扔了,只掏出帕子擦了擦墨镜重新戴上,然后把帕子也一起扔了。 陈茶冷眼看着她表演完,淡声问她:“姑娘,你谁啊?” “我叫张晓萌。”大约觉得自己在钱榆村没什么知名度,又补了一句,“我是谭新建的对象。” 姑娘低头,眼睛从墨镜上方瞟了陈茶一眼,“你就是那个着新建给你打白工的坏女人吧?明明长得漂亮怎么这么坏心肠?” 陈茶顿时了然,这就是那个往她生蛋糕上画蛇的女孩。那画确实符合这姑娘的心理年龄。 陈茶故意坏笑了一下,“你敢当面说我坏,不怕我把你卖进山沟里再也回不了家?” “你敢?!” “要不你试试?” 陈茶觉得此刻自己特像白雪公主她后妈。 不知道是陈茶太像坏女人还是张晓萌刚才过于虚张声势,几句话下来,一改之前娇纵跋扈的模样,哇一声哭了。 哭声那叫一个洪亮委屈。 陈茶:“……”她还什么都没干。 张晓萌一边哭一边噎噎道:“求你别卖我!我都好久没见过新建了!我帮你干完活,你让新建陪陪我行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