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得如此之快,第二天一早竟已是银装素裹。 天气预报说这是今年的第一轮寒。 莫砚笛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宋恒站在台上看雪景。 宋恒站在她的身后,环着她的,两人亲密无间。 “没想到今年这么早就下雪了。”莫砚笛呼出一口气,看着那股寒气飘散在空中。 “今年过年早嘛。”宋恒在她的脖子间蹭蹭。 “什么时候过年啊?” “一月中旬好像就要过年了。” “竟然这么早吗?”莫砚笛说道:“那你下个月岂不是就要回去了?” “嗯……” 莫砚笛没再说话,随后捏了栏杆上的一团雪,捏成一个小雪球,朝宋恒的身上砸去。 见他没有设防而被击打得身上一片白,莫砚笛笑弯了。 宋恒毫不含糊,迅速到栏杆上抹了一把,制滥造了一个雪球砸向莫砚笛,莫砚笛尖叫着躲开。 两人直到把栏杆上的雪都给抹完了也没分出个胜负。 只有莫砚笛最后说“饿了饿了,厨子快去做饭!” 这场闹剧才结束。 周末两天过得很快,宋恒进入了考试周,今年由于过年过得早,所以学校的考试周也比去年提前。 他心思暂时收回到学习上来,去年他拿到了奖学金,今年他准备继续拿。 拿了这些钱就全给莫砚笛,想想就美。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时间,他直接来莫砚笛这里住了两天,杨玲芳隔叁差五的就打电话问儿子什么时候回家。 为了不让杨玲芳起疑心,宋恒并未在潭州待太久。 走的那天,是莫砚笛开车送的,那天的光很不错,但是照在人身上却也不觉得暖和,还是觉寒意阵阵。 莫砚笛看着他离开才开车回家。 临近年关,去年那些害怕的事情再次涌上莫砚笛的心头。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依靠宋恒,或许是她比较幸运,早些年她晚上睡觉不怎么锁门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可怕的事。 但或许是在如今这样的环境下,每个人心中都有很大一股戾气,街上砍人的,夜宵摊打人的,这样的事情多得令人害怕。 所以她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回家就反锁,在门内把钥匙,关紧门窗,注意看门外有没有被人做了记号。 她那天回到家看期的那一刻才惊觉,自己这个月好像没有来姨妈。 算算时间,她已经推迟了近大半个月。 心中大不妙,她快速跑到小区外不远处的药店买了验孕回家。 等待结果的时候,她觉心脏跳得要出来了。 看到验孕上的两条杠,她当时浑身没了力气,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地上。 她难以相信,自己竟然怀孕了。 推算时间,就是自己生那次,刚好一个月多一点了,此时已经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 当晚,她紧紧裹着被子,害怕得没敢闭眼。 安全措施是做了的,那次唯一后悔的是,她第二天没有吃药。 她知道戴套了其实也有几率会怀孕,但是那样的机遇很小,这么小的机遇竟然被自己给撞上了。 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 手机里,宋恒发来消息,说在和朋友在外面玩。 语气雀跃,但她的心冷到冰窖里。 她一整晚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糊糊睡着了,又像是没有睡着。 第二天,她还得上班。 闹钟响的第一秒,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开车到公司,竟开始查孕妇什么不能吃,回过神来突然又觉得自己在发疯。 心不在焉,一天也不知道怎么过的。 她觉得自己该告诉宋恒,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但是该怎么说呢?自己要怎么期待他的反应?无论他是何种反应,自己都会到痛心。 这个孩子不能留,但自己内心里却又有些癫狂的想法——把孩子生下来。 她又害怕宋恒还小,本没有能力承受目前的情况,她更怕杨玲芳会知道。 她又想到,叁十那天她要去父亲家吃饭,万一到时候突然干呕了怎么办?继母是看得出来的。 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去医院把孩子打掉,这件事不需要和宋恒商量,只需要自己做完告诉他这个结果就好了。 不需要再去吓他。 第二天她请了假去看医生,约了周末的手术,刚好这周过完就可以放假了。 医生的态度并不好,或许是见多了这样的人,觉得这些人没有什么贞,又觉得这些年轻人不负责任,怀了又不要。 从手术室出来,莫砚笛一脸惨白,她扶着墙上了车,开车回家。 这几天她回复宋恒的消息很慢,总是只字片语。 但是手术已经做了这件事得告诉他。 没等她给宋恒打电话,宋恒的电话在下午打来了,那时她正躺在上昏昏睡。 电话接通,那边问她为什么这段时间有些冷淡? 莫砚笛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语气会那么平淡,她说:“我怀孕了,一个月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孩子今天早上去打掉了。” 一气呵成。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莫砚笛心冷到了极点。 良久,那边的人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她听见自己说:“商量什么?把他生下来吗?你知道不可能的。” “可是……至少这种时候要让我陪在你身边。” 莫砚笛听到宋恒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突然有些被安到,现在的样子比她预想得要好。 “没用的,你好好玩吧,我累了,睡一会儿。”她自顾地挂掉了电话。 手机开了静音,合上眼睡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