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握着酒杯几乎同一时间,酒水倾泻而下。 安 王发了火。 万若影仓皇,单膝跪地。 “属下该死?” 安 王看着他,苦涩一笑,“郎有情妾有意。若影啊,猫耳娘的尸首,是你安葬了的吧?” “王爷,猫耳娘在山庄,对若影不错。他死了,若影怎有不管不顾的道理?”尽管内心悲愤,但万若影还是不想忽略猫耳娘在心里的意义? 可眼前这个安 王,的确是他的主。于他而言,不仅有救女大恩,更有知遇之恩。 现如今,心上人被主子所杀,他纵然痛苦万分,也不想因此对自己的主子下手。 他这种被江湖道义 染的心,已经被很多的情分影响。 再难有做杀手时,不管不顾,一心只为完成任务的快意了。 “你救猫耳娘,本王不怪你。你没有完成任务,本王也不怪你。不过……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本王。你要记住,若影,本王真要杀你,易如反掌。可本王……惜才。以前如何器重你,现在也一样。” 万若影跪拜安 王,回了一个是。 “不过……现如今你已经让公子产生了怀疑,你的出现,已经影响到本王的计划,所以……”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瓶,放在桌面上,言辞坚决,“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万若影懂规矩,知道安 王放在桌子上的是什么东西,他苦涩一笑,“只要属下一死,王爷就会放过他们么?” “你女儿的死于本王没有任何的意义!”安 王直截了当地回应。 他笑得沧桑,兜住药瓶,“王爷放心,属下的命是你救得,你让属下死,属下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他匍匐叩拜,言语诚恳。 万若影没有为七海求情的理由,是后怕七海的身份坐实。因为如此一来,七海就不得不死了。 他没有说出这个 在心头的请求,就从房间出去了。 那天他照常喝酒,一喝酒,就会跑到医馆里,在那里看看自己的女儿。 闻步知知道父亲会来,特意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爹啊,你这几天太奇怪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不吃,却在这里喝闷酒?” 女儿拉了椅子,按着父亲的肩膀坐下。 万若影抓着女儿的手,跟他说了自己的心愿。 他说,他啊,自从当年去到七海山庄,就对猫耳娘存了心思。 闻步知撑着腮帮子,“我知道啊。爹你当时不知道给猫耳娘送了多少朵花?” 他又说,他一直都喜 猫耳娘,但可惜猫耳娘都不大喜 他。 闻步知也跟着遗憾,“爹,你单相思,女儿也很痛心。可是没办法啊,猫耳娘心里头,一直藏着一个比你俊俏的男人啊。” 他又说,猫耳娘心目中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很久了,现在,他也可以保护猫耳娘了。 闻步知哈哈大笑,鼓足勇气说,“爹啊,你不是一个孩子了,喜 猫耳娘就得勇敢去追。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你要敢于尝试。” 他还说,他还说,最怀念在山庄的 子。 他唱曲,偶尔当当老师。 闻步知却说,“我不喜 ,这样的话,七海天天都会被猫耳娘打。” 然后他说了很久很久的话,直到他同女儿说,他要走了。 闻步知收拾着碗筷,回想着爹爹情况不对,她便跟着出去看了一眼。 “爹……” 那一眼,她看到万若影像一片枯叶,摔落在地,吐血而亡。 那一眼,成了诀别。 那一眼,她痛彻心扉。失去母亲,再失父亲。 “爹……” 仿若一声长啸,划破天空。 能够听出来地,是女儿痛失父亲的心碎和绝望…… —— 几天后,闻步知 持父亲的丧事。医馆歇业,不再看病。 那段时间,闻步知着了魔。 她总觉得父亲的死有些蹊跷。可是那天,她知道父亲的死是因为中毒,便忍不住问询时,父亲却抓着她的手说,不许报仇,不可报仇。 “为什么?” 回答是。 没有为什么! …… 闻步知打算去安 王府后,问询风清扬情况。 谁想,丧事那天,已经有人将她包围。 不许出房门半步。 那些人都是些 军,从 里出来地。 闻步知想出去,却又不能出去。 二皇子为了掌控七海,自然也要监督闻步知,听说 里的 军包围了医馆。 自然是十分纳闷。 便亲自前往医馆,问询对方。 “殿下!” 军统领王英伸手阻拦。 二皇子看得奇怪,脖子往医馆里探了探,犹豫不决,“怎么闻姑娘的医馆被围住了?” “回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王英统领只是听从上面的行事儿,其中缘由,自然不知。 二皇子纳闷了,调侃道,“闻姑娘不过是一个大夫,父皇囚住她,是何道理?” 王英统领摇摇头,“此事儿,末将也不知道。” 二皇子不觉好奇,回头看了属下长迢一眼,因为无从下手,离开了。 “你说怎么回事儿?” “属下也不明白。”长迢想了想,也摇了摇头。 闻姑娘一个看病的大夫,也能引得皇帝的注意。这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七海那儿有什么消息?” 长迢回答,“殿下,听说七海和孟世子已经成功将粮草押送到边 。据说……云霁将军孤身一人闯入敌营,斩获敌军主将,打了大胜仗!” “呵呵,这次七海押送粮草有功,本殿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二皇子看着前方,唠叨着长迢,回了府中。 闻步知的情况被云纷纷知道了,特地过来看望。 门口王英见她执意要进去,不忍心阻挠,便放她进去了。 闻步知身着素衣,坐在地面上,给自己的父亲烧纸。 她哭得眼睛都红了。 “闻姑娘?”云纷纷进屋,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同情。 闻步知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她今 的脸颊有些白,也许哭过,眼睛红肿。 乌黑的头发上,簪了一朵雪白的纸花。 云纷纷叫了她一声,她还是很理智地站起来,拉了个凳子,给云纷纷倒了一杯水。 “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被 军给封了路。进来……很麻烦吧?”闻步知笑笑,望了一眼屋子,收回伤 的目光,“云姑娘,有什么事儿,就请说?” “我也是看到这么多 军,有些好奇,才过来看看你。七海……七海爷爷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云纷纷撒了谎,她理智地将自己意中人称之为七海爷爷,一方面说明她已经打算放弃,另外一方面,是因着云老生前同七海的结拜。 闻步知听了这话,便笑了,“莫不是他让你叫他爷爷?” “没有。”云纷纷摇头。 “你别听他得,他就是有趣,跟你闹着玩儿。他这个人啊,就喜 开玩笑。”闻步知拉着云纷纷的手坐下,她像一个好姐妹,倾诉着自己的痛苦,“云姑娘,最近我眼皮跳得厉害,我在想……七海这次押送粮草,会不会有危险啊?” 这种 觉倒是有些相像,云纷纷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七海全身是血。现如今闻步知也做了同样的梦。 看来,真是 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担心七海,所以想什么来什么吧。 “闻姑娘放心,七海爷爷事儿。”她轻声安 道,“前几天,有消息说,他们打了大胜仗。可见,粮草已经安全送达了。这大半个月,回来时,不用护送粮草,快马加鞭,定然比走时要快得多。” 山红花枯萎,入了五月。天气逐渐炎热。 孟绫世子和七海在返程途中,又遭遇了刺杀。 这一次,若非七海,孟绫世子怕是要断 胳膊。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