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你还真会藏东西,说,把虎符藏哪去了啊?”千乘晏环抱着双手,在沈相面前踱步。 沈相疼地咬着牙,却别开脸去不回答。 “唉,好吧,既然你不回答,那咱们就先耗着吧,唉,那我去睡觉了,你慢慢站着。”说毕,欠了个身,自顾自地霸占了沈相的,他一挥手,用袖子扇去烛台上的蜡烛,但惟独沈相手里的,却还让它亮着。 “阿欠,真困啊……” 丞相府里丞相被整的不轻,而坤宁里,也是一番大战。 扇碧战战兢兢地端着托盘,拿着香袋和舀子,缓缓掀开朱红的纱帐。 清烟袅袅的帐子,模模糊糊可以看见女子正半坐在木桶中泡澡,她锁骨以上的身子都在了外面,那光滑莹润的肌肤如雪,即便是隔着帐子,也可以觉到,触手定是光滑。 “小姐,东西拿来了。”扇碧轻声走进,拿起舀子想要给假芊君洗澡,却被她立即阻止,“你出去吧,本想自己好好泡一泡。” “是……”扇碧轻声地答着,眼睛仍在假芊君身上转,小姐的后脖颈处有一块米粒大的胎记,她要看看这个人有没有。 假芊君见扇碧还不走,凤眼忽然眯起,她缓缓抬起自己如玉般修长的藕壁,拿起舀子在身上洒了点水,伸长那雪白的脖颈任由水花淌,她一手起后面的头发,一手将它盘起,细的后脖颈便立即在了外面。 扇碧定睛一看,却不由震惊,有胎记!是小姐? 她快速地退到了帐子外,然后急匆匆地朝慈宁方向而去。 赵夫人被安置在了慈宁的后院内,太后对外以叙旧之说示人,实则是将赵夫人软。 昏暗的灯,侍卫威严地把手在慈宁外,扇碧在外头东张西望着,焦急地等待。 不时便有一个太监走出,怪气道,“赵夫人已经睡下,有何事你明再来吧。” “睡下了?”扇碧狐疑问道,却见那太监忽然脸便不好起来。 “杂家说睡下了就是睡下了,你当这是你们坤极啊,想撒野就撒野?哼!”那太监冷哼一声便扬起浮尘大摇大摆地离开,只见红木朱门哐当一声,就连守门的侍卫也站了进去。 空的道上,只剩下她的身影拉长。 那边去找那家伙,对了她还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住在哪个呢? 千乘晏的对外身份虽说是道人的弟子,可是却从未有人问过他的真实姓名。扇碧一个人在道上溜达,显得有些慌,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晚上她去偷偷看小姐洗澡,找一找她身上的胎记后来汇报的么?怎么现在夫人睡下了,那家伙也不见踪迹了? 一切显得有些诡异,无奈,在后里徘徊了许久,扇碧抬头看了眼月亮已深深没入乌黑的云朵中时,怅惘叹了口气。然后晃悠悠地便往坤极的回路上而去。 坤极内,青烟依旧,屋内氤氲着花瓣和香氛的气味,假芊君已梳洗好,缓缓从木桶内走出,她光洁的脚丫子就那么踩在青石板地上,披上一件雪白的风衣便朝榻而去。 她抬眼看了看门外闪过的人影,微微出声,“进来吧。” 那外头的人影呆怔了片刻后,终于推门而入,走来的人,竟然是尚。 “音儿……”尚缓缓出声,那眼中全是慈,她手中捧着干净的衣服和鞋子,上前迈了一步。 “请喊我皇后娘娘。”抬眸微扫了眼屹立在大殿中央的人,假芊君声音懒散,嘴上却出并不意的笑,原来她就是当被尚领进太后大帐的那名和沈芊君颇为相似的女子,名浮音。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尚似是惊愕,双腿麻木在原地,却艰难地跪下,冲着浮音叩拜,由于她手上还端着东西,是以不能保持平衡。 浮音原本平静的脸上,在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后,忽然有了些许变化,但只是短暂时间,又恢复了冷漠。 “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不知道,皇上随时都可能会来么?你知不知道,跟着皇后的那名女,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知不知道,万一我假扮皇后的事,被皇帝知道了,会是怎样的结果?是死?还是生不如死?恩?”浮音抬高了语气,双眸里含清冷,这一句话不将尚一怔,哆嗦着半晌不能开口。 “孩子,娘只是想给你送件衣裳和鞋子,这是娘亲手做的……”尚的话还未说完,浮音便疾步上前,挥手将她托盘上的东西砸到地上,然后愤恨道,“这后里什么东西没有?要你送这些破玩意儿来?你还以为我是北苑里你养的一只小猫小狗?随时等待你的同情可怜施舍?” 浮音怒吼着,尚却是越发哀伤起来,“孩子……” “不要喊我孩子!谁是你的孩子了?你别告诉我,我是你和哪个太监生的野种?我讨厌你,你给我滚,滚啊!”浮音动地拉扯起地上跪着的人,狠狠地把她往外面推。 尚眼中含泪,却是死活都不肯走,苦苦哀求着,“音儿,对不起,对不起,娘也是没办法,可是太后答应了娘,只要此事事成之后,她便放咱们母女出,以后……” “滚!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浮音怒喝着,手指着外头颤抖着,那眼眸里隐忍着眼泪。 尚忙用袖子试了试自己的眼角,看着浮音态度坚决的样子,一咬牙,猛地回头朝院子里走去。 孩子啊孩子,我又哪里舍得让你做如此危险的事,囚你十八年,更非我所愿,若果可以,我宁可当年将你抱来时,将你掐死,这样你便不会受这么多苦了吧。 尚垂泪念着,心里无比难过。 只是…… 方要回屋的浮音却在寂静的走廊里看到一个飞快疾走的身影,那身影匆忙,却是那么悉。 “谁?站住!”浮音大吼出声。 而立即,尚的眼眸一凌,方才的伤心和痛苦早就收起,忽然加快脚步朝着游廊走去,“谁?”她也厉声吼道。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