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不好的预。”忽然,沈芊君垂眸看着自己的玉扳指,低了几分声音,“就这几,后怕是要变天,太后已经按捺不住了……” “小姐的意思是,太后要篡权,扶宸王上位?”扇碧惊地捂嘴,声音细如蚊呐,虽然藩王蠢蠢动,丞相一手遮天,大云的朝纲早已动,但自高冉昊登基以来,一切都在慢慢好转,若王朝一朝更迭,小姐该何去何从? 扇碧认真地打量着沈芊君的侧脸,发现她只呆呆地摊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掌心发呆。一个是过去的人,一个是现任丈夫,怕是手心手背都是吧。 “命人把月儿葬了吧,此事无需再查下去了。”沈芊君摆了摆手,侧目看向了窗外。 扇碧应声出门,临走时合上门,从门看去,人儿正腹惆怅地看着窗外的树影,她知道,那是宸王经常站的位置。 随手翻着书案上的史,看着入以来记录的点点,将顾美人打入冷,杖毙静儿,扳倒淑妃,挖瞎小梅,贬如嫔,欣嫔坠死……她觉自己在被动地承受一切,似乎一步步钻入某人的圈套。 眼眸忽然一亮,她忽然翻到当内务府向淑妃送入大量麝香的那一页,竟然有做改动。原文内容是:供景仁麝香一斤。可是斤字的前面有个字被划黑,仔细一看,竟然是个钱字。 那么,有可能当初只是供景仁一钱麝香,而不是一斤? 她犹记得当萧雨愤怒憎恨看向她的眼神,她咬断一个女的手指,说不会让自己好过!而还在冷的顾美人,如嫔,哪个不是恨她入骨,就连欣嫔也是吧。 她真心待过欣嫔,事情就是从那条太后赏赐的佛链开始…… 猛地从椅子上跳起,她翻找着梳妆盒里的那条珠链,却怎么看怎么不对,泽比寻常的玛瑙珠子更加的光鲜,秀眉不紧蹙,她将链子送到鼻尖,立即眼眸一狠,将珠链朝地上扔去。 麝香珠!居然是麝香珠! 之前因为没有身孕的原因,又加之太后说这是佛珠,她一直以为佛链所散发出的味道是檀香,却从来没想过,竟然是,麝香! 原来从一开始太后就没安好心,也从来没有真正对她仁慈过。 呵呵,沈芊君冷笑着,眼里忽然出一丝凌冽的寒光。赵妔青啊赵妔青(太后的全名),看来你是很想把沈家扳倒,可惜了! 四前。 钟粹一片死寂,纱帐全部打落下来,屋里的光线因此显得有些暗。 欣嫔看着屋内空的只剩自己,嘲讽一笑,她呆坐了半晌,直到一个小女探头进来。 “如何了?” “梁王说有事身,不便来,娘娘若有急事,先自行解决。”小女维诺着。 自行解决?有事身?她都以死相了,他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手紧捏着一张密函,她颤抖着起身,忽然一口热血吐出,将密函染红,这是梁王写给月儿的密信,上面寥寥几字:欣嫔腹中子,不可留。 他居然让月儿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为何?为何? 对着暗红的天花板睁眼,里面泪水盈眶,她将带血的密函紧紧捏在手心,朝门外走去。 黑暗的天牢,里面到处散发腐败的气味,欣嫔跟在狱卒身后,朝一处牢笼走去,里面漆黑一片,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窝在麦秆上,环抱着自己的臂膀,双眼无神地盯着小天窗发呆。 “欣嫔娘娘到!” 身后内监传报,月儿却并未回头,直到牢门被打开,欣嫔走了进去,她才微微转头,“娘娘凤驾来此有何贵干?” “不用这么怪气地和我说话,月儿,自我入以来,是你跟了我三年,我以为,我们是最亲的人,却没想到,你竟要如此对我!” “呵呵,亲人?亲人会打骂随意,是亲人你会让我试毒?”月儿回头,那张脸白的吓人。 欣嫔半晌沉,只冷笑道,“你只说,你是何时和他好上的?” 月儿半晌不出声,回头时,欣嫔已落寞而去,只留一身决然身影。 欣嫔跌跌撞撞走出了天牢,魂魄已去了一半,她冷笑着,笑事到如今,身边终究没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欣嫔娘娘,老祖宗请你去慈宁一趟。”就在她失神怅惘之际,远处尚带着一批女而来,拦了她的去路,欣嫔被心情不佳,这会儿看到这老刁奴,自然心里不利,平里太后寻她去慈宁就是做些低等女抄抄佛经的活,究竟把她当什么了! “今本身子不利,改吧。”冯欣儿冷扫了尚一眼,作势就要走。 “娘娘,这可不是老奴说的算的吧,万一惹恼了太后,后果……”尚抬起一只胳膊,公然拦截住冯欣儿的去路。 “你!”这个老刁奴,看她来不好好收拾她! 慈宁里一团青烟袅袅,尚领着欣嫔候在了佛堂门外,太后一身金锦袍正在几尊金身大佛面前叩拜,她掐着手中的佛珠来来回回,嘴里念念有词,直到身后传来尚细细的提醒声,才缓缓起身。 由身边的女搀扶着出了佛堂,太后冷眼扫了欣嫔一眼,而后眼里回了暖意,她坐到凤榻上,不紧不慢地接过女递来的茶杯,缓缓朝里吹着气,看着茶叶在茶水中沉沉浮浮,忽然一笑,“欣嫔近来身体可好?” 欣嫔身子一怔,上前行礼,而后缓缓出声,“好。” “听说跟着你的那丫头也有了身孕?孩子父亲你可知?”太后佯装不知,言毕后呷了一口茶。 “此事但凭皇后娘娘处理,臣妾不知。”欣嫔别开视线,不想再提伤心事,可太后却穷追不舍,忽然眯着眼睛笑地诡异。 尚几步上前,走到欣嫔跟前,轻声道,“老祖宗想请你半个忙,不知你可否愿意?” “太后客气了,但凡你说的,臣妾自当肝脑涂地。” “真的?也包括你的命?”太后呷茶之余斜视了眼对面的人,见她那如花笑脸笑地极不真实,并且正好在此时一僵。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