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多大了,吃东西还像个孩子,朕怎么觉得你有时候笨的可以呢?”似是嗔怪,却多了几分宠溺,高冉昊抓着自己的衣袖,帮人儿小心地擦掉嘴边的蛋糕屑,笑得灿烂。 人儿温柔一笑,却反相讥,“皇上比臣妾还笨呢,山珍海味不吃,倒吝啬这几块硬邦邦的东西,不愧是勤俭民的好君王。” “既然都笨,那么绝配。”收手浅笑,高冉昊身子慵懒一仰,过奏折最上面一封,便懒懒看了起来。 沈芊君将口里最后一点蛋糕眼下,眼睛掠过朱笔旁的红墨,轻轻起袖子,研磨起来。 花屏风,红烛灿灿,墙上之影,一人看折,一人墨,两人像是久年的夫,相敬如宾…… 翌醒来如往常一样,胡上已无男人的身影,可是被子里却还留着他的余温,桌上红墨犹在,沈芊君一看,不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浅笑。 “扇碧,伺候我梳洗吧,等皇上下了早朝把杨公公唤来。” 坤宁椒房殿。 沈芊君端坐在太妃椅上慢悠悠地喝茶,不时扇碧便领着杨明安进来。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吧。”看了半俯身的人一眼,沈芊君的眼眸里忽然划过一丝凌冽,她开门见山,直接拍动了身边的茶几,“说!谁指使你在本茶里下药的!” “下药?老奴,老奴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啊。”杨明安一显深老奴的圆滑和狡诈,嘴角擒出一丝笑。 “杨公公,本丑话可说在前面了,你伺候皇上近二十年,可不想因为帮了不必要的人而丢了脑袋吧,你的主子是皇上,本是皇上最亲近的人,陷害本的下场,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声音猛地一沉,手中杯子一仍,立即砸在地上粉碎,连扇碧都吓得一颤。 杨明安是皇帝身边的人,能使唤动他的人,不多。 沈芊君眼睛眯着,已经略有杀意。 “皇后娘娘饶命,老奴也是身不由己啊,此事是有人指使,它以老奴一家命要挟,老奴不得已而为之啊。”杨明安声泪俱下,已扑通跪下磕头了。 “听说你外有个弟弟,嗜赌生,还因此输光了家财,你为了替亲弟还赌债,因此偷偷变卖了里的几件宝贝,此事本未说错吧?” “老奴,老奴求娘娘开恩啊。”杨明安磕地一次比一次重,声音哭哑着几乎快说不出话来,私运中财务者,死! “那人便是抓到你此把柄作为要挟?若是这样,本本将你私运的那些东西赏赐给你,但本也希望,下不为例,你对皇上的忠心,不能有杂质!” “是,是,老奴后当为皇上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指使老奴的黑手是……”杨明安老泪纵横,抬袖拂去脸上的泪水,颤颤抬手,用地上的茶水在未的地方写了一个字。 沈芊君看了眼那个字,了然一笑,“下去吧。” “是,老奴多谢娘娘不杀之恩,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后愿为娘娘肝脑涂地!”杨明安说毕,便躬身而出,眼里已是无尽。 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墙红院时,沈芊君才缓缓移开视线,怔神瞥视了眼高几上的锦盒,“来人啊,将这幅刺绣送去养心殿。” “扇碧,帮我梳妆吧。” 整顿一番,沈芊君只带了扇碧和两个小太监,便上了步辇。 “小姐,午门到了,该换马车了。”扇碧轻声提醒着,步辇稳稳落下,沈芊君缓缓下地,却眉头一蹙。 锦护卫早已一身便衣带着马车等在了金水桥。 “属下给娘娘请安,皇上吩咐,让属下务必亲自护送。” “哦?”眉头一挑,沈芊君悠悠一笑,她竟没想过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他看穿,而他不声不响,却早已为她打点妥当。 “起驾吧。”耳边听着马车的伶仃声,队伍穿过午门朝着外缓缓驶去。 月白雕砌的护栏边,一袭明黄的身影负手而立,直到马车的影子完全瞧不见,他才悠然转身。 “皇上,您就不怕娘娘去见宸王?”杨明安躬身提醒着,面难。 “迟早的事。”高冉昊抿嘴一笑,大步便朝回路而去。 杨明安叹了口气,娘娘何时能体会到皇上的真心呢?唉。 太师府门可罗雀,十分冷清,宅门紧闭着,小太监上前敲了半晌的门才有人来开,一路沈芊君缄默不语,双眸里却暗藏沉静。 终于,门庭打开,太师府上下前来接皇后,排场阵势礼数周全。 沈芊君急忙下了马车,搀扶着早已老泪纵横的二老,轻唤道,“姑妈,姑父。” “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师立刻参拜,难掩脸上伤痛,夫人也是表情痛苦,紧抓着沈芊君的手,终于忍不住一把扑了上去,“君儿啊,我们阿贺怎么会这么命苦啊,我们沈家要绝后了。” 泣声夹杂着悲惨,让沈芊君不身子一僵,“姑妈,你说什么?什么绝后?” 她只是听闻自上次自己被下药后,表哥便卧不起,是以才前来看看,毕竟觉得这事与自己不了干系,可是姑母说的是什么意思? 风尘仆仆赶到后院时,沈千贺凭栏而立正发着呆,被她的声音惊醒,“你来了啊。” “表哥……”沈芊君抖着双肩,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沈千贺看了眼衣衫单薄的人,叹了口气,拉开自己的披风将她拥入怀中。 他用披风紧紧圈着人儿,让她栖息在自己的怀抱中,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周身的寒意。 沈芊君僵在当场,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脸上冲。她将脸埋在沈千贺的口,温热的衣料贴着她冰冷的脸颊,霎时连心都暖了起来。 “表哥,鉴湖一战,为了给他挨刀你才受伤的是不是?”从他怀中身,沈芊君正对着男子,表情哀伤,她欠他太多。 见他不回答,她更加悲痛起来,紧紧抓着他的双臂抖着,“表哥,你回答我。”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