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生间的门一开一合,一副雕塑般的躯体显现。江越只用浴巾围了下半身,脸上带了几分疲惫。 “刚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掉了。” 想起程七初的话,方北夏忍不住往下看……他这一晚确实辛苦,都没杵着了。 江越察觉到她的目光,绕过去尾去抱她:“看哪儿呢。” 方北夏只笑不说话。 之前喝了红酒,灯映得她的脸颊如同水桃般粉红清透,眸子晶亮,让他心动不已。 江越也不多话,继续吻她。 舌尖相同的酒味转搅动。 她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是手机掉了。” “别管了……” 他握住她的手,又触到刚才的地方。 方北夏觉得神奇,这么快就又…… “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我们一起做饭吃饭那晚吗。”江越在她耳边低声,眼里盛了些难以言说的情绪,“我走之前,你拉了我的手。” 方北夏咬住下,眼神突变,手随着心,也不由地紧了紧:“当时就……?” 江越呼一紧,突然蹙眉,艰难地从牙中挤出一个字:“嗯。” “那你怎么办的。” “出门在楼道了两烟。”江越自嘲般回想,“才冷静下来。” 方北夏吃吃笑了两声,手指点他的鼻尖:“你真坏……” “我坏什么。”江越无谓地说,“自然反应。” 方北夏:“反正就是坏。” 江越的手突然换了个方向,没了讨厌的牛仔扣阻拦,一路顺畅。 方北夏轻嘤一声,眼底漫上意。 “还坏么?” 没有得到回应。 江越非要盯着她的眼,试图得到回应,“嗯?” 她头偏向一侧,不愿看他:“干嘛……” “喜吗?” 方北夏憋着气,摁着,不肯讲实话:“还行吧。” 江越继续问:“喜吗?” 方北夏羞愤,咬住下:“能不能关灯啊!” 无意识的咬动作点燃了江越,身体也如同火烧一般。 “可我想看着你。”江越眼神无辜,又像个纯情的大狗狗。 方北夏受不了他这样的语气和眼神,被他的纯良骗到,只得作罢。 气氛绵,窗外忽然传来尖锐的声响,像动物的叫声。 方北夏的注意力被引走,屏息仔细听。 “是风声。”江越沉声说。 方北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方北夏。”又是他一贯的无奈口吻,“专心点。” …… 人影上下跃动。 方北夏无暇再去顾及其他。 江越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拢着她茸茸的脑袋。 昏黄灯光之下,轻轻着,慢慢吻着。 她长得白净,发浅,泛棕的头发如海草般柔软,拨着他的人,他的心。 方北夏的脸颊染上红晕,依旧漂亮,灵动。 望着眼前生动的脸,想起记忆中的双马尾,江越眉头紧皱,更加难耐。 外面寒风在呼啸,他却燥热难耐,身上罩了层薄汗。闭上眼,好像又回到了黏腻的夏天。 他们在盛夏里偶然相遇,又差错,在盛夏里无声地分别。 一段无疾而终的少年事,他却只能守着那些纸条,始终不能释怀。 一次次说要放下了,忘记了,一见到她,又被打回原形。 好在,好在。 她记得他,记得他们的过往。 他不够勇敢,不够直白,直到现在,仍然别扭。 但,“笔友”身份重见天,他总算是没错过她。 往事历历在目,江越慨万千。 他扳着她的肩胛,不敢太用力,却先失控。 浸润在往事中,虽然是第一次,他们却如同当初一般悉彼此。 - 窗外仍然是漆黑一片,江越帮方北夏捞起手机,顺便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出了太多力,他神涣散,差点直接睡过去。 他用力脸,强打着神,揽过纤细柔软的肢。 “疼吗?”他心疼地她的额角,她刚有一瞬表情痛苦,但没喊过疼。 方北夏摇头:“还好。” 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当然,可能是他比较顾及她的受,没有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 方北夏用脸蹭蹭他的肩,忍不住往里窝:“你是不是早就想过这一天了?” 江越摇头。 方北夏意外:“为什么?” “不敢想。” “骗人。” 江越抿笑,也不说是与不是。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不明亮的灯,他脸上的影凹陷比屋灯开时更明显。 方北夏捧着他的脸:“你居然有酒窝诶。” 她以前都没发现过。 “嗯?” “你再抿嘴。” 江越听话地用力抿。 方北夏摁着他的脸,眼里闪着光:“你这样,有点像陈柏霖……” 江越清清嗓子,拳头抵,难为情地说,他是跟电影里学的。 方北夏问他哪个电影。 他说,《蓝大门》。 她当年很喜少年十足的陈柏霖。 他就中了一般,穿衬衫,骑单车,甚至把很久不弹的吉他又拿出来练。 就连一遍一遍写她的名字,也是电影里的讲的。写一百遍她的名字,也许她就会上他。 陈柏霖的典型表情,自然也在练习范围内。 时间过得太久,就融入了习惯里。 坠入河的纯情小男生一般……现在想起来,傻透了。 “好纯情哦……”方北夏笑,又用手肘推他,“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一晚上都在专注于别的事了,原本想讲的话都忘了。 方北夏一说话,把江越从昏沉中勉强拉回来一点:“……嗯?” “你最后给我留的纸条里,写了什么啊?” 被暴雨冲刷过的纸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江越记得,高考完当晚,他在书桌前,坐了好久。 抄了首情诗,还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的表白作文。字迹已经够漂亮了,还是换了好几张纸,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想让方北夏再陷入无谓的自责中,便说:“记不太清了。” 方北夏问:“有表白吗?” 他笑笑,肯定道:“有的。”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