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阵和飒飒姐那样好,飒飒姐去,鱼阵必然也要跟了去。 有福没去过京城,只听人说很远,可到底有多远,她不清楚。 但听说好些人活了一辈子,连所在的县城都没出去过,待到 后长大了,越发不便远走。 有福就想着,要是鱼阵某 当真远赴京城,或许她们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多叫人伤心呐。 鱼阵想了想,“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听姐姐说,京城可大可好了,她想去看看。 有福就难过起来,搂着她的脖子不说话了。 鱼阵笨拙地在她背上拍了两下,突然想到,“赶明儿咱们请了胡画师来,给咱俩画几张吧!” 就算 后分别了,有画像看着,也是个念想。 有福 鼻子,破涕为笑,“好。” 接下来两 ,鱼阵和有福 同吃同睡,又一并看书写字,十分开心。 奈何另一边的有寿跟上刑似的。 他确实念书了,但念得极其痛苦,柳芬私底下就跟郑平安 慨,却不好说什么。 三岁看老,有寿这孩子心 自然不坏,奈何小时候就不是读书的料,如今渐渐大了,悟 也没见长,偶尔他们这做叔叔婶儿的看了都替他着急。 “估摸着大嫂他们如今也死心了。” 郑平安叹道。 前几年郑如意夫妇还想着结娃娃亲来着,奈何被江茴和师雁行婉拒,当时还有些不甘心。 现在看来,确实不大匹配。 是有寿配不上鱼阵。 鱼阵虽然是个姑娘,但十分早慧,又自小得母亲和姐姐教导,现下也正经请了老师,听说很有点一 千里的意思。 再看有寿……不提也罢。 经商一道暂且不提,科举这条路大约是不必指望了。 “说到老师,”柳芬忽然从炕上翻身坐起来,“有吉也大了,是不是得琢磨着请个启蒙先生了?” 郑平安:“……谁大了?” “有吉啊!”柳芬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儿子!” 郑平安沉默着看向墙边的婴儿 ,宝贝大儿子正抱着脚丫子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嘿嘿傻笑几声。 这哪儿大了? 柳芬还要再说,郑平安已经一把搂着她躺下,笑道:“你快别自己吓自己,这么点儿大的崽子学什么?学怎么放 不会把自己吓哭?” 说得柳芬也笑了。 有福离开师家当 ,师雁行亲自下了一回厨,做了有福心心念念的酸菜煎饺和凉拌腐竹。 “这几年家里的厨子也常做,”有福笑道,“可还是姐姐做的最好吃!就想着这一口儿呢。” 才把有福送走,外面就递进来府城酒楼那边给出的合同文书,师雁行马不停蹄接了看,当真一点儿 气的空档都不得。 府城市场潜力巨大,余、方两家酒楼赶在年前最后几天卖了一波卤味,反馈良好。 又在正月十五前卖了一回,心头越加火热。 到了这个时候,两位掌柜的如何看不破当 那处是对方的一个局? 但正如师雁行所言,商人的脸面值几个钱儿? 好卖就行! 十五一过,正月十六当 ,两边管事的就到了沥州,要求与师家好味的掌柜的面谈。 两人的来意很明确,就是大量进货,包括并不仅限于卤料粉、火锅底料和糕点,甚至还有雪糕。 别看天冷,但有钱人家炕头都烧得火热,讲究些的整座宅院都挖了地龙,非常暖和。 不过有个缺点:干。 嘴巴一干,就想吃点什么冰冰凉凉润润的东西甜甜嘴儿。 在时下大城内 行一种冬 风尚:围着火炉吃冰碗。 谁家冬 在家要是还穿着厚重笨拙的棉衣,连口冰碗子都没吃过,还有什么脸面道受用? 师雁行揣度其意,大约就跟后世富豪们飞到南半球越冬一个道理。 一来确实舒服,二来彰显实力。 她自然是想卖货,但对方也巴望更多,最初的提案是直接购买秘方,被师雁行一口回绝。 余家酒楼的宋管事就道:“师掌柜,那卤料粉也就罢了,一口气拉几车过去慢慢卖。可 油蛋糕和雪糕该怎么样呢?不到一 也就坏了,多么麻烦。” 秘方之所以是秘方,关键就在于只攥在一个人手里,如果因为这一点点运输困难就 代出去,也就算不得秘方了。 “宋管事,”师雁行道,“我知道您是真心实意来谈,但也请您体谅,我有我的顾虑。师家好味小打小闹,比不得贵店家大业大,这点东西是我一家上下连同师家好味内外几百人谋生的 本,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 宋管事直接就乐了。 “师老板着实过谦了,谁不知道师家好味俨然就是这一带的业内佼佼,若这还算小打小闹,只怕世上也没多少大闹了。” 这都四家分店了吧? 还不算分散在各地的什么经销商,听说过去几年很是鲸 蚕食,整个沥州辖下就没有不知道“师家好味”四个字的! 如今就连那穷乡僻壤的无知老妪,也晓得对儿孙念叨,“多挣钱,挣了钱,咱也买师家好味的蛋糕吃……” 他们余年酒楼还“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呢! 师雁行就正跟个妙龄少女似的腼腆地笑起来。 也不知怎的,宋管事忽然有些不适应。 得了,您还是别笑了,太假啦! 这个结果他们也有所预料,但这么一来,只能每天赶早来进货,车马、草料……成本可就大大提高了呀! 若照如今的进价和卖价……不划算。 “进价方面,我可以再降一成,这就是底线了。”师雁行看出他的心思,索 亮了底牌,“至于卖价,我不干涉。” 古代 通和科技落后,一旦距离拉开,必然伴随运输和储存成本的飙升,不可能套用现代社会连锁企业全国统一零售价的标准。 好在现在师家好味进货走量,譬如成本占比最高的香料,她已经越过沥州的香料经销商,直接跟上一级大贩子接触,有不少降价的余地。 原本宋管事还想循序渐进,一点点谈,没想到师雁行直接就开诚布公,倒叫他有种一拳打空的错觉。 我这还没出招呢,就……成了? 您这不按常理出牌呀! 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师老板,”宋管事道,“您 快,我也不含糊,咱们就事论事,您这么着,其实对大家都无益,何苦来哉。” 倒不是不能做。 可这么一来,为保证利润,就必须提价,其实对双方都有伤害。 师雁行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现府城局势错综复杂,现任府衙内好几位官员的师门就在京城,与那边牵一发而动全身,远不似沥州这边好打发。 说白了,拉拢官员要么凭金钱,要么凭前程。 后者现在师雁行给不了,而金钱……如果要顾忌师门,恐怕她暂时也是捉襟见肘。 县城官员的嘴巴和野心几千两就能糊住,州城的官员两成利润足矣,而府城的官员……一次出手没有五位数都嫌寒酸。 坦言之,短时间内,她没有把握赶在进京前收拢知府大人等一干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员。 既然如此,索 暂时押后,徐徐图之。 再者现下“厨艺培训班”的学生们必须首先保证京城供应,等看京城那边稳定住了,再掉转头来进攻府城也不迟。 届时这几家酒楼提前帮忙把名号打响了,群众基础有了,京城和沥州、五公县一起发力,对云山府形成合围之势,阻力就会小很多。 第173章 钦差 除了在任上就接到新的委派旨意, 明确要求择 赴任的,任 后入京述职的前任官员们具体什么时候能领到新的官印,都需要等。 幸运的,转过年来开 就能走马上任; 不走运的, 在京里一候几年也是有的。 柴振山是年前十一月底就进了京城, 先去吏部报道, 又接到旨意入 面圣。 庆贞帝亲自见了他,问了几个大小问题, 夸了一回, 赏了几样东西,又放他出 候旨。 等候期间, 柴振山协同夫人和儿子柴擒虎四处走亲拜友, 倒也不觉得寂寞。 官员本人在接到旨意之前不得擅自离京, 所以腊月初,林夫人告别丈夫和儿子, 独自带人前往沥州下聘,至今未归。 一家三口短暂地团聚了一下, 然后爷儿俩巴巴凑在一处过年,大眼瞪小眼。 老婆孩子热炕头, 如今儿子也大了,越发只剩炕头了。 唉, 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 过个年都冷冷清清的。 偶尔一言不发肩并肩走到南门,动作如出一辙地抄着袖子往远处看,活 两块晾干了的望 石: 这咋还不回来? 前后掐算了几次吉 , 中间又改了一回, 最终大婚的 子定在今年年底, 柴振山就有些唏嘘。 “听说飒飒要到下半年才入京?若不凑巧,只怕我三年五载内也见不到儿媳妇喽!” 除夕之前, 里送了皇帝御笔亲书的福字,柴振山有幸得了一张,也算吃了一枚定心丹。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