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馋的是容昭,容昭自己说不定还真会知道原因。 不过祝子翎还是不打算听从柳太医的建议。 他连问这事都把人支开了,还说了不是自己有这些症状,怎么可能再去自投罗网。 柳太医不知道祝子翎的想法,所幸他这么说了之后也没再被追问,而是顺利被放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刚过了祝子翎那一关,柳太医紧接着又面临了容昭的盘问。 “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容昭蹙着眉,“刚才问了你什么?” 柳太医:“……王妃身子确实很好,是微臣没见过的好,王爷真的无需担心。” “至于王妃刚才问的……” 柳太医僵着脸, 觉比遇到疑难杂症时还要头疼,“王妃问的跟身体病症无关。” 容昭闻言微讶:“不是病症?那是什么?” “是……”柳太医艰难地措辞了一番,对祝子翎的原话都不太好意思复述,只能说道:“依微臣之见,应该是王妃有些懵懂,将……将心悦王爷的迹象当做了病症。” “……”容昭闻言直接沉默了好一会儿,眼中神 变幻,情绪莫测。 他抿了抿 ,张口之后正要说话,出声之前却又忍不住轻轻清了清嗓子,神情却仍是严肃道:“不知柳大人何出此言?内子说的症状……” “具体是什么?” 柳太医:“……” 着容昭定要听他说清楚的目光,柳太医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简单重述了一遍。 听到对方说祝子翎看到他会想咬想舔,容昭微微抿紧了 。 柳太医本来十分尴尬,但见容昭始终是那副冷淡的神情,不由也逐渐放松了点,最后忍不住对容昭说道:“微臣不好明说,但王妃对王爷着实是一片真心,不如王爷跟王妃说明此事?” “……”容昭垂眸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后才淡淡地对柳太医说道:“本王会处理的。内子不懂事,让柳大人见笑了。” 柳太医连忙道:“不碍事不碍事。王妃能和王爷如此投契,实在是羡煞旁人。” 容昭脸 不着痕迹地缓了缓:“柳大人过誉。内子这般还是不太好,就算倾慕本王,跟其他人说起时也应该收敛些。” 柳太医:“……”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 觉厉王好像是在说着厉王妃不好,但实际却是在炫耀? “对了,柳大人说他身体没有问题?那怎么还这么瘦,不用再补补?”容昭眉头微皱。 柳太医:“……许是王妃还在长高,所以才显得瘦了点。” “至于补……药补就不用了,食补也不用加那些贵重药材,只要膳食好就行。” 容昭:“就是要多吃?那什么时候人能胖点?” “……这微臣也说不好。”柳太医神 越发僵硬,一时间难以适应容昭会逮着他问这种 蒜皮莫名其妙的问题。 别说这不是传闻里杀人不眨眼的厉王了,就他认识的那个四皇子,小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柳太医忍不住说道:“厉王妃如今虽然看着瘦,但身体并不虚弱,这就是正常状态,不应再长胖也是可能的。” “……本王知道了。”容昭听到这儿才不再继续问,点点头道:“今 麻烦柳大人了。” 王向和当即上前,给了柳太医一封丰厚的车马费。 容昭:“若是有人问起柳大人来王府看了什么病……” 柳太医立刻会意,率先道:“王爷放心,王爷和王妃的情况,微臣绝不会跟人多说一个字。” 容昭闻言却是顿了一下,但接着还是点了点头,对王向和说道:“送柳大人回去吧。” 柳太医坐着厉王府的车回了太医院,等下了车,果然很快就有人凑了上来。 “柳太医没事吧?怎么突然被厉王叫去了?” “厉王府不是一年都叫不上一回太医吗,这次是厉王病了不成,这么急把您请去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柳大人在厉王府没受惊吓吧?” 自从上午柳太医被厉王府的人接走,太医院的人就忍不住议论揣测了起来,各种猜测都已经酝酿了一箩筐,这会儿都忍不住来找柳太医求证,想知道哪个是对的。 “贵人的事,问这么多做什么?”柳太医见状皱起眉,不 回答这些人。 那些人却不愿放弃:“那可是厉王府,柳大人就不能跟咱们透个底?万一还有下回,去厉王府的差事轮到了咱们头上,也好做个准备不是?” “对啊,我们也不是要让柳大人得罪厉王,你就说说这是去给谁看的病,严不严重就行了。这些本就是要记录在脉案上的,说了也不妨事。” 柳太医也知道这些人不得个信儿出来不会罢休,而且有些东西确实也本就要记录在案,最后还是说道:“我这次只是去给厉王妃把个平安脉,没有旁的事。” “看的是厉王妃?” “请平安脉怎么会那么急?定然不是!” “难道是厉王妃被厉王克着了出了事,所以才急着请太医?” “说不定不是被克,就是被厉王直接给 伤了呢?” “柳太医可给那厉王妃看出了什么?” 柳太医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眉头紧皱,斥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厉王妃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这些人哪能相信。 在他们看来,以厉王那残暴不仁的 子,厉王妃要不是虚弱至极或是遍体鳞伤,眼看着就要咽气了,厉王怎么可能急着给人请太医? “柳太医,厉王妃到底如何了?您就跟我们透个底不成?” “这也成婚一个来月了,厉王妃是不是也快要没命了?” “是厉王把人克病了,还是直接把人打伤了?柳大人您就跟我们说说呗!” 他们还想再从柳太医嘴里问出更多的消息,然而柳太医见说了他们也不信,干脆直接闭口不言了。 这些人没能问出什么,但却在背后互相一看,眼中都写 了然—— 看柳太医这讳莫如深的样子,厉王妃这回的伤病定然不轻! 厉王看起来还想要遮掩,恐怕就是他直接害得厉王妃出了 病的! 太医院的这些人这天回去后,厉王残忍至极地把厉王妃给打得奄奄一息的传闻,转眼间又迅速在坊间 传起来。 第50章 关于厉王打伤厉王妃的 言, 虽然很容易便开始抢走了祝府那些八卦的风头,但一时还解不了祝瑞鸿的围。 这天正轮到大朝会之时,祝瑞鸿离府去上朝的时候,整个脸 都是铁青的, 已经能想出到时自己会被人针对得如何难堪了。 这一两天里, 据他所知已经陆续有不少参他的折子了, 只是不算什么重要的事,还没得永宣帝的亲自批复。但在大朝会的时候, 他的政敌定然不会放过当着永宣帝的面打击他的机会。 自从祝子臻和胡氏干的丑事传出去, 祝瑞鸿就十分不愿意出门。但凡遇到认识的人,都能 觉到那些同僚时不时投来的异样视线, 比上回胡氏在赏花宴上惹出事后, 还要更加明显。 所幸他还算官位够大,大部分人都只私下议论, 会直接对他出言讽刺的不多。但即便如此,对祝瑞鸿这种向来 面子的人来说, 也不啻于一种酷刑。 更重要的是,虽然假作若无其事,但祝瑞鸿真正担心的事总有一天要爆发。那些参他的折子哪怕暂时还没送到御前,那些想要把他拉下来的人,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上次胡氏的事勉强靠中 一说掩盖了下去,加之永宣帝对于祝瑞鸿,因为把祝子翎嫁给容昭一事,还有几分安抚之心,因此这才没有让那些人多追究, 把事情糊 了过去。 但已经有了前面那一回,这次再出事, 永宣帝的歉疚补偿之心估计也要用完了。 而且这次胡氏的问题不是针对祝子翎一个继子,而是拿祝瑞鸿的权势说事、倚势凌人,这明显更容易犯皇帝的忌讳。 这些东西祝瑞的政敌们自然也都想得到,因此必定不会再让他轻松过关。这次大朝会,多半就会是他们借机大肆攻讦祝瑞鸿的时候。 偏偏他这回连上次那样中 的借口也没了,一旦永宣帝不愿偏袒,恐怕难以指望接下来能接任阁老之位了。 祝瑞鸿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阵阵怒气上涌,恨不得回府再给罪魁祸首的胡氏和祝子臻几个狠狠的巴掌。 那天回府碰见赌坊要债的人,得知了这对母子干出来的事之后,祝瑞鸿几乎是靠一股怒气强撑着没有昏倒,让人把府门一关,就脸 结冰地骂道:“把夫人和二少爷都给我叫来!” 管家干巴巴地说:“夫、夫人刚看了大夫,现下恐怕正在歇息……” “她给我惹出这种事来,现在还好意思歇息?!”祝瑞鸿气得眼睛发红,颇为瘆人地冷笑了一声,“好,我倒要看看,她是病成了什么样,才能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来!” 祝瑞鸿怒气冲冲地闯进了胡氏住的屋子,也不让人通禀,进来之后就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朝地上摔了下去。 胡氏本就脸 苍白惊惶不定,这一下就被祝瑞鸿吓了个不轻,狠狠地打了个惊颤。 “老、老爷……”胡氏看着完全怒发冲冠的祝瑞鸿,慌 地不知该如何应对,整个人面 惊惶,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看着确实带了浓重的病气,再承受不了一丝的 力。 然而祝瑞鸿却是没有一点怜惜她的意思,冷着脸直接 问道:“说!你今天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胡氏这还是头一回见祝瑞鸿生这么大的气,比她之前猜想的更加可怕,她一时间彻底慌了神:“我、我……” 胡氏实在没了方寸,只能硬着头皮哭道:“妾身是被那无良商家给坑害了!老爷明察啊!” “坑害?你一个尚书夫人,还能被个当铺坑害到头上?!”祝瑞鸿气急反笑,“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人家是怎么坑害你的。” “……”胡氏见祝瑞鸿竟然不信,顿时着急,可刚想要解释,又想起此事牵连着祝子臻欠赌债和偷拿东西去当的事,顿时顾虑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又不敢直接说了。 祝瑞鸿看胡氏 吐吐,越发觉得她是在找借口,冷笑一声,“好啊,你这个时候,对我还没一句实话。” 祝瑞鸿冷冷地看向一旁的下人,问:“今天谁跟夫人一起出门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瑞鸿 冷的目光从在场的人脸上划过。 “敢隐瞒的,一律打五十大板!” “要是没人说话,那就所有人一起打!” “对了,二少爷人呢?”祝瑞鸿瞪向管家,“还不赶紧给我把人带来?!” “你跑去当铺惹出这么大一桩丑事,就是为了那不孝子的赌债吧?”祝瑞鸿扭头,重新看向怔愣了的胡氏,厉声斥骂道:“现在还想跟我遮遮掩掩?!” 胡氏没想到祝瑞鸿竟然已经知道了赌债的事,整个人越发懵了,颤抖着嘴 惊慌无措。 祝瑞鸿看她那副仿佛受了委屈的样子越发火气上涌,一脚狠狠踹翻了旁边的凳子,“还不说?!” 胡氏又是一抖,终于不得不接受祝瑞鸿对当铺和赌债的事都已经知道了的现实。胡氏无法,只能哭哭啼啼地把实话说了出来。 祝子臻这会儿也终于到了,一看到祝瑞鸿便忍不住畏缩了一下,想要去寻求胡氏的庇护,然而他刚朝胡氏看了一眼,就被祝瑞鸿一脚踹到了身上。 “你给我跪下!”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