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赢简直服了:“行行行,我不说了。” 赵赢还是忍不住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俩的事都是过去式了,现在人家都订婚了,你也该放下执念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走的,互不干涉。” 各走各的,互不干涉?谢呈勾了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 人群围着订婚宴的男女主角,有人起哄让他们亲一口,她似乎是害羞了,红着脸躲开了。 “准新娘躲什么啊,不过就是亲一口,哎,你们不是还没亲过吧?” “不会吧顾逾明,你是不是不行!” 赵赢有点担心地看了看谢呈,除了把红酒杯捏碎的那一下,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越是这样赵赢就越担心,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宁静。 赵赢:“你打算怎么办?” 谢呈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被玻璃渣刺出的血痕,神低沉鸷。他这个人,报复心极强。 赵赢太了解谢呈了,一看见他出这种神就知道大事不妙。 “你跟那位林小姐有什么私人情纠纷,私下里解决,这在订婚宴上呢,别得大家都下不来台,”赵赢不放心地看了看谢呈的脸,“他们过来了,你别来啊,” 谢呈练地给自己包扎好手上的伤痕,掀开眼皮朝着那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看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鞠躬谢! 第4章 林音站在顾逾明身侧,跟着他一起应酬宾客们,她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嘴巴甜甜地喊人,没人发现她的心不在焉。 她总觉得跟顾逾明跳舞时那道灼热黏连又如同刀刺般扎人的视线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让她心里有点害怕,好几次差点叫错了人。 她场看了看,再没看见那道视线的主人。 温倩小声问她在看什么,她说不清也道不明,甚至都不知道那道视线是不是真的存在。 “赵赢,我特么请你参加我妹的订婚宴,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林瑜从林音身后走过去,林音看见他停在一个穿着米衬衫的男人面前,两人看上去关系很好。 “音音,过来,”林音听见林瑜的声音,提着裙摆走过去,“二哥。” 林瑜介绍道:“这是我高中同学,赵赢,这我妹。” 赵赢是个人,说话做事礼貌周到,对林音笑了一下:“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总听林瑜说起你,今天一见,果然是仙女下凡。” 林音冲赵赢笑了一下:“谢谢。” 林音抬眸时,看见不远处的水晶装饰前站在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矜贵的白高定衬衫,下身是熨烫整齐的黑西装,眉眼淡漠,瞳孔漆黑,像一片暗无天的深渊,又像明亮而广阔的雪山。 两人撞上,男人的眼神充侵略,突兀、冲撞,没有半分想要挪开的打算,像是在问她要一个一定要得到的答案。 这让林音忍不住怔了一下,她认识他吗? 顾逾明走过来,看了看林音,又看了看明显神不对的谢呈,最后把视线落在林音身上:“怎么了音音?” 林音轻轻摇了下头,钻石耳环在灯光下闪了闪,将她白皙的肤衬得如同羊脂玉般细腻:“没事。” 谢呈是宛城的风云人物,前段时间他寻找白月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林音平时被哥哥们保护得很好,又忙着学业,很少参与社,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此时一见着,结合者当下暗涌动的气氛,不难猜出来,林音似乎就是谢呈的白月光小恋人。 订婚宴上上演这么狗血的剧情,很多人暗暗吃起了瓜。 被无数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顾逾明脸上不好看,顾家那边的人也不太开心。 顾逾明把林音往自己身侧带了带,一边眼神警惕地看了看谢呈。 谢呈身份贵重,就连顾家的长辈见了他就要先让三分礼。顾逾明不喜谢呈靠近自己的未婚,又不敢轻易得罪他,挑了句折中的话来说:“谢谢先生百忙之中空参加我和音音的订婚宴。” 谢呈毫不在意顾逾明,连一丝眼神都没给他。别人的一切,周围的一切他都不管,他只看着林音。 林音处在暗汹涌的漩涡中间,猜出来,眼前的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谢呈。 她往前走了半步,站在谢呈面前,微仰头看着他:“谢先生?” 这是一个疑问句,表明她并不认识他,更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在未婚夫面前装作不认识他,谢呈骄傲惯了,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如此见不得光。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衬衫袖口,一边抬眸看着她:“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七年的时间,让她从一个单纯善良哭鼻子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的渣女。 听着对方笃定的语气,林音不再次对自己产生怀疑,她是否真的见过他,跟他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恋。 答案是没有,林音着谢呈的目光,语气十足的确信:“你认错人了。” “是吗。”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轻笑,没人能分辨出来他的情绪。 “祝谢先生早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林音觉得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地耗着不合适,拉着顾逾明走了。 赵赢看了看谢呈,这位在商场厮杀无数所向披靡的大佬不可能连自己的白月光都认错。 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林音在装,为了维护自己订婚宴的体面,装作不认识自己昔的恋人,一句话把过往的情全部抹杀。 赵赢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女人狠起来可真够可怕的,哪怕是这种长相娇软无害的。 赵赢看了看谢呈的脸,顿时觉自己周身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他当即拿出手机,在网上定了一本《刑法》,准备送给谢呈,让他冷静冷静,不管杀人放火,还是强取豪夺,都是犯法的。 除了这段小曲,订婚宴还算顺利地完成了,晚上林音让温倩留宿她家,陪她说话。 林音洗好澡,穿着一件藕荷的真丝吊带睡衣,窝在空调被里:“我总觉得那个叫谢呈的男人有点眼,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到底在哪见过他呢?” 温倩趴在上,抓着林音的手指玩,一边跟她一起分析:“你是觉得他哪里悉?” 林音想了想:“身形,他那个身形我好像在哪见过。” 两人瞎琢磨了一会,没琢磨出什么结果,林音从上坐起来,捞起边的手机:“今天我订婚,干嘛老说别的男人,我给逾明打个电话,看看他睡了吗?” 顾逾明那边听上去很吵,林音:“你在机场?” 顾逾明:“一个朋友回国,我去接机。” 林音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十一点了,什么人这么重要,非得你去接?” 顾逾明:“我那个朋友在国内没什么亲人。” 林音还想说什么,听见机场接机厅传来某某航班到达的声音:“你去接你朋友吧。” 挂了电话,温倩碰了一下林音的胳膊:“你怎么不问问顾逾明要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林音躺在柔软的白枕头上,将一头墨长发往一侧拢了拢:“放心吧,逾明家风很严的,他是个本分的人,没什么花花肠子,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 “再说了,我跟他迟早都要结婚的,这点信任还是应该有的。” 温倩不像没谈过恋的林音,她知道大多数男人是个什么臭德行,怕自己的闺吃亏,把自己的前男友如何背着自己劈腿的事讲了一遍,让林音有点警惕心。 “现在这个社会,浮躁得很,没几个男人能经得住惑。专一深情至死不渝的更是凤麟角。” 温倩躺下来,侧着身子对着林音:“别的不说,谢呈在这方面真是个好男人,七年了啊,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只喜一个人的。” 林音想到跟顾逾明跳舞时钉在她身上的那道如火一般热又如冰一般冷的视线,不在心里颤了一下,小声说道:“你不觉得他有点疯吗?” “你不觉得他很带劲吗,”温倩看的小说和电视剧实在是太多了,思维如同缰的野马,“那脸,那身材,那身家,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他疯狂,他却只为我一个人动心。” 林音收到顾逾明发来的视频电话,正要接,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吊带睡裙,起身披了件外套才接通。 顾逾明刚洗好澡,正在擦头发,背景是他的房间。 林音跟顾逾明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回来躺在上,边带着柔柔的笑意:“平时这个时间他怕吵我睡觉,一般不会打电话。” 打这个视频电话是为了告诉她,他回家了,没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他在让她放心。 温倩心说,平时不打视频电话,突然打来汇报,没准是心虚呢。但她没说,怕是自己疑神疑鬼惯了,又没什么证据,平白影响到林音和顾逾明的情。 林音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跟温倩回学校毕业聚餐,转头就把大哥派给她的司机打发了,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宛城歌舞团。 车子停在歌舞团门口,林音转头到处看了看,这儿地段很好,路上都是来往上班的人。 街对面有小吃店,还有一家装修得颇有情调的咖啡厅。 今天是林音第一天上班,怀着动的心情走到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前台让她稍等一下,人事部的人还没来。 林音在大厅和附近的走廊里到处看了看。 左侧有一面墙,墙上挂着歌舞团走出来的舞蹈家、歌唱家,每一位在歌舞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其中最显然的位子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风格的人物画像。 画中的女人身姿纤细婀娜,身上穿着一件淡蓝长裙,光着脚,踮起脚尖,白皙致的天鹅颈往上,双臂曼妙抬起,在一片温柔如纱的月光下跳舞。 “你是谁,新来的吗?” 林音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转头看见一个年龄跟她相仿的女孩,看身段和装扮气质应该也是跳舞的。 林音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好,我是来报道的,我叫林音。” 周盼盼上下打量了林音一遍,语气并不热络,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报:“你就是那个被陈老师破格招来的?” 林音没有否认,当时舞蹈团已经没有招聘名额了,她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联系的歌舞团,没想到能拿到面试机会,还被录取了。 周盼盼转头到处看了看没人,小声问道:“你跟陈老师什么关系啊,你走后门进来的吧?” 这话说得很不礼貌,林音蹙了下眉:“我是正常面试进来的。” 周盼盼看了一眼林音的穿着,光是她踩在脚上的那双鞋就能抵她两个月的工资。眼神纯净,一副没什么心机的样子,皮肤白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周盼盼看不上林音,像这种千娇万宠的富家女,多半是来歌舞团体验生活的,本受不了苦,不出两个月就得哭着喊着回家,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富二代嫁了,每天过着养尊处优的阔太太生活。 林音没理会周盼盼的打量和揣测,别人要怎么想她跟她无关。 周盼盼见林音盯着荣誉墙上的画像,一脸崇拜地说道:“乔芊芊,宛城歌舞团史上第一位荣誉首席,半个世纪以来最杰出的古典舞舞蹈家,别说超越了,至今没有能与其比肩的,尽管她已经去世十几年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