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次好多好的饭吗?”想了想, 他抬起他的小手比划了一个脑袋大的圈:“这么多。” 谢玦默了默。 子究竟都与他说了他什么? 他点头:“爹爹能吃这么多。” 没完没了的小话痨又问:“那你能顶天吗?” …… 这个他还真不能。 谢玦默默地看向子。 翁璟妩憋笑, 忙解释:“我的原话是, 你爹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可没说你能顶天,要不然你还是应了吧, 不然他不认你。” 闻言, 谢玦看回亲儿子, 与那双纯真的大眼相视了几息之后, 他面不变的开了口, 应:“爹爹也能顶天。” 澜哥儿脸上顿时出笑意。 翁璟妩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让谢玦顶天,所以温声哄道:“爹爹很辛苦的,他每天都不能好好睡觉,也不能好好吃饭,还要被太晒,更会被划伤,出血,你就不心疼心疼爹爹?” 听到出血,许是想起自己也被划伤过,小脸蛋顿时一皱,软软的说:“出血血,痛痛。” 她拍了拍他那软弹的小股,说:“既然澜哥儿知道会疼,那还不去快抱一抱爹爹,疼一疼爹爹?” 澜哥儿闻言,抬眸看向一直在盯着自己的陌生爹爹。 他想了想后,也从阿娘的怀中慢腾腾地爬过去。 可不一会,怕他坏子的谢玦却是坐起,把他给抱了过来,放到了身旁。 澜哥儿被抱了抱,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看向爹爹,也就抓着爹爹的袖子站了起来,然后伸出一双小短手抱住了谢玦的胳膊。 一如记忆般,澜哥儿身上的香味依旧没有变过。 依旧香香软软的。 不到两岁的澜哥儿像个小大人哄小娃娃一样,也就是别人哄自己那般,轻轻的拍了拍那宽厚的后背,声气的哄道:“抱抱,不疼,不疼。” 谢玦忽然觉得心底似被澜哥儿软软的小手挠了一下。 便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也在这一瞬间被这个不过二十个月左右大的娃娃哄得心软了。 谢玦薄微微勾起,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低的说道:“爹爹不疼了。” 澜哥儿本就是不怕生的子,抬起小脸就对着许久未见的爹爹出了笑脸。 一家三口很是温馨,也让翁璟妩暂时忘却了昨晚的凶险。 因谢玦回来了,早膳后还要去看望老太太,所以短暂温馨了一刻后,也都下梳洗了。 澜哥儿是谢玦带去梳洗的。 堂堂一军之将,却甘愿让儿子骑在了脖子之上,稳稳当当地扶着澜哥儿往耳房而去。 不多时,耳房传出澜哥儿清脆的笑声。 翁璟妩看了眼耳房的方向,嘴边漾出了淡淡的笑意。 许是在耳房之中,父子单独相处得很融洽,所以等用早膳的时候,小家伙也已经黏着他爹爹了。 坐在高高的小围椅中的澜哥儿时不时偷瞧着谢玦,好似对这个忽然出现的爹爹到无比的新奇。 拿着勺子笨拙地挖了一勺蛋羹放到了谢玦的碗中,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口齿不清的说:“香香,贴贴次。” 翁璟妩在一旁看父子互动的戏,却还不忘提醒谢玦:“你要是不吃,澜哥儿会伤心的,小孩子护食,能从自己饭碗扒拉给你的,必然是很喜你。” 但也转头看向儿子,温声的说:“你碗里是吃过的了,有口水了,不能再给别人吃了,要给别人吃的话,用新的勺子舀新的吃食,知道吗?” 澜哥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头,好像懂,又好像没有懂。 谢玦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什么都没有说,把儿子舀过来的蛋羹吃了。 用了早膳后,几人才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昨夜被走水给惊着了,所以翁璟妩昨晚便吩咐了先不要让老太太知道谢玦回来了,说等她缓一个晚上再说,而抓了贼人的事情更不会说了。 老太太见着孙儿,喜极而泣,左看看又看看,担忧自己的孙儿在邕州受伤了。 昨翁璟妩检查过了,谢玦身上只有一些皮伤,并未凶险的伤口。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也知保家卫国的将士究竟有多凶险,是多么的艰辛。 稍有不慎就会丢了命,而谢玦便是经历过一回的了。 在凶险与艰辛之下,谢玦比别人多了一世惨死的记忆。 但因为只有他才是对这一场仗最为了解,所以他也选择重新投入害他上一世惨死的战事之中,若是心智不够坚定之人,恐怕也不敢贸然重来一遍。 今的太平盛世,不过因为有人在前头冲锋陷阵,以血之躯保家卫国才换来的盛世。 她多活了一回,触也越发深重了起来。 - 因谢玦还需进向圣人进告邕州一战细节之事,所以并未在老太太这处待太久。 从院中出来,谢玦看了眼那被火烧得隐隐还有余烟的院子,面平淡,眸却幽沉。 翁璟妩说:“昨夜已经让人彻查了,既放了火助贼人趁而入褚玉苑,便说明在帮贼人做事,所以是定要查出到底是谁放的火。” 谢玦点了头,收回目光,抱着一臂澜哥儿,说:“盯紧些那英娘。” “我也有此意。” 话音刚落,就有下人匆匆来说:“今一早,那陆娘子便出了府,也没见她带着莫小郎君出去,但随从还是尾随她出了府。就在方才,随从回来,说是陆娘子去了府衙,敲了鸣冤鼓,所以速速回来禀告。” 闻言,谢玦面一沉,但翁璟妩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意外,只是听说未把莫麟带出去,让她诧异。 “那莫小郎君呢?”她问。 下人猜测道:“许是想闹什么幺蛾子,所以早早就把孩子给藏了起来,方才奴婢带人到清尘院里边找了一圈了,也没见到孩子的踪影。” 翁璟妩转而与谢玦相视了一眼。 若没有猜错,这就是那邵倞所说的“大礼”了。 那英娘应是被要挟了,而莫麟很有可能是被邵倞给藏了起来。 英娘上辈子也去府衙告了她,可那是因谢玦不在了,没人能证实莫麟是谁的孩子,她于私心想要把儿子入侯府,所以状告了她。 这辈子翁璟妩也知道不管以什么理由,英娘还是会去府衙告自己。 只是昨晚邵倞才被擒住,还说了那样的话,今一早英娘便去了府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一回驱使英娘去府衙状告的原因。 夫二人在外什么都没有说,匆匆的回了褚玉苑。 谢玦让澜哥儿在院中玩一会,然后夫二人才入了房中。 翁璟妩面凝重道:“你是不是与我想的一样,怀疑是邵倞把莫麟挟持了?” 谢玦点了头: “有可能是挟持莫麟,威胁英娘。” “就算真的是邵倞挟持的莫麟,可邵倞人都已经被抓住了,他又会把莫麟藏在哪了?” 谢玦沉思了半会,开了口:“英娘可以不管,但莫麟需得管。” 翁璟妩颔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又没有犯错,他父亲也是忠义之士,自是要管的,只是眼下该怎么办?” 脸上不出了忧愁之。 谢玦想了想,说:“我让石校尉与你阿兄现在领人暗中在金都城搜查。至于英娘状告的事情,衙府可能会派人过来问话,我现在立刻进与圣人说一说,然后立刻赶回来。” “英娘的事情你也知她闹不起太大的风浪,便不用担心了。”翁璟妩倒是不担心衙府的人,只是担心那莫麟的安危。 才五六岁的小娃娃如今下落不明,着实让人揪心。 谢玦匆匆赶进了。 而就在谢玦进了的半个时辰后,衙府果真来了人。 毕竟是侯府,府判与衙差皆不敢冒犯。 但翁璟妩还是让人把他们请到了前厅。 府判见了侯府主母,恭敬的说:“有一个叫陆英娘的妇人状告永宁侯府不守信诺,永宁侯毁了双方长辈之约。还告侯府主母想谋害她的命,更是把她儿子匿藏了起来。” 话到最后,问:“不知可有此事?” 毕竟不知妇人所言真假,府判语气自然是客气。 翁璟妩忽然一笑:“我若谋害她命,她岂还有命从侯府出去,还能去得了衙门状告我?” 府判闻言,微微蹙眉,这话确实是有道理。 “再说我为何要藏匿她的儿子?她该不会是说我怀疑孩子是侯爷的,所以因恨生怨,想害他们母子吧?” 府判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正是这么说的。” 翁璟妩不疾不徐的反问:“毫无证据,全凭她一张嘴论了个是非黑白,可信吗?” 赵府判道:“陆英娘说,你长期给她送去汤药,说是补汤,但却是毒汤,自发现有毒后,她总会去藏一些药渣藏于清尘院。据她所言,她从未出过侯府,也不可能在药上边动手脚,所以下官想查证一二那药渣是否有毒。” 翁璟妩冷笑:“倒是一腔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她自己神志不清,疑神疑鬼的,倒是诬陷上了我。” 说着,她看向赵府判,说:“大夫来给英娘瞧过了,说她的神不大正常,我便让她在侯府养疾,更让人给她熬药,但谁知她不仅怀疑我害她,还怀疑我还她的儿子。” “先前明国公府家的九姑娘也在府中,英娘儿子从院中跑出来,到了我这,英娘却是防贼一样防着我,好似我会害她儿子。” 赵府判听说了这些话后,暗暗记在了心底,然后又问:“下官也是秉公办事,不知夫人可否让下官带人去清尘院搜一搜?” 翁璟妩叹了一口气:“也罢,到底是行得正,坐得端,我既没有害她,又何至于怕人查,查吧。” 说罢,看向明月:“带赵府判到清尘院去。” 看回赵府判:“待赵府判去了清尘院搜查后,再细说一下毁约一事也不迟。” 第105章 句句在理的阿妩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