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谅了他。 为了纪念那个死去的孩子,院长在病院的大门口树立了一个黑的十字架,将那孩子的尸体埋葬在下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吧?】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好起来。 之后的记跳过了一大段的页码,时间直接就来到了七年之后。 那个活着的孩子已经七岁了,在这七年里,院长像是恢复了正常,从丧子之痛里走了出来。但是从那个长着白兔头颅的孩子七岁后开始,院长的行为出现了异常。 院长就经常主动地将白兔喊到自己的身边,两个人往往在房间里面一呆就是一下午,并且对黑山羊说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 黑山羊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她有一天看到白兔的手中拿着一把崭新的手,对着神病院里面的患者扣动了扳机。 中并没有子弹 当她看来的时候,白兔藏起了手中的,对着他的母亲出一个柔软天真的笑。 黑山羊被吓坏了。 她的神也在这个时期开始不对劲了起来,记里面的描述断断续续,在她的笔下,从她孩子的身体里面,似乎生长出了一个恶魔。 一个可怕的恶魔。 【1986年5月12 天气:雾 他不再是我的孩子】 记就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萧霁收起了记,在衣橱深处的夹层里藏着一封黑山羊写给自己闺的信件。 此时黑山羊的神已经完全崩溃,出现了很多用词的错误。 【我的丈夫今天又一次警告了我。 他让我不要再试图干涉他对于孩子的教育,做好自己分内应该做的事情 救命,救命罗莎 如果我再不能离开这里,他一定会杀死我!他一定会杀死我! 救救我 救救那个孩子!】 信纸皱成了一团,在下方有着点点淋漓的血迹,黑山羊的字体也不再像是在她最初写下记时那样秀美,而是带着剧烈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会杀死我!】 【杀死】 萧霁将信纸夹进了记里,他走到了窗边,看向外面漆黑的夜。从窗户隙中进一点点冰冷的夜风,带着一点黏腻冷的海水腥气。 白雾蒙蒙地融入了夜中,变成了其中毫不引人注目的一部分。窗户的玻璃上倒映着一只乌黑的、沉郁的乌鸦头颅。 这个孩子在七岁之前无疑就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可是在之后,老院长却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情大变。以至于甚至是黑山羊这位孩子的母亲,都无法承认这是自己的孩子。 或者说,从神分析学派人格分析法的角度来分析,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第二人格。 善良的第一人格,和恶的第二人格,也就是艾尔和艾坡这两个人。他们这对兄弟其实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如果非要做出选择的话,萧霁觉得病人阵营的艾坡更像是原来那个善良的白兔,而艾尔则是被老院长所培养出来的病毒之种。 支持这一点的还有黑山羊在后期所画出的画像,在这些画像上全都是一只只兔子,只是原本可的兔子,却是有着长长的锋利獠牙,眼睛是疯狂的血红。 其中有着一副画像最具有代表,兔子的脸被分成了左右两半,左半边的脸有着柔软蓬松的雪白发,红眼睛晶莹如水晶,是一只可的白兔。但是右边的半边脸,兔子的发却是成为了漆黑肮脏的黑,圆润的眼睛变得狭长恶,嘴里在噬着一块血红的人组织。 萧霁认出黑兔口中的人体组织是一块被撕扯下的胎盘。这可能代表了黑山羊对于自己竟然生下这样一个恶魔的怨恨。 她怨恨自己,怨恨那个孩子,却又不能违背母亲的天去伤害他。 白兔子就是原本的主人格的艾坡,而黑兔子就应该是指得是后来恶的艾尔。 这样来看,其实嫌疑人应该不止有蛇、白兔两个。 萧霁走到那副巨大的画像前,手指悬空抚摸上黑兔沾了鲜血和泥土的肮脏发,抚摸过它像是蛇类一样冰冷疯狂的瞳孔。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嫌疑犯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系统提示也就适时地再次响起。 【已经解锁犯罪嫌疑人四:黑兔】 接下来萧霁又从垃圾桶里面捡出了一个包装美的礼物盒,上面写着祝你生快乐的标语。他还在墙壁的壁纸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弹孔,如果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这个弹孔的位置并不是很高,子弹进入的深度也并不深。 这些就是萧霁在这个房间里面所搜集到的全部信息了。他坐到了上,看着倒在上,裙摆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一样的女人。 确定杀死黑山羊的凶手。他轻声说。 系统面板跳了出来,萧霁在上面输入了一个名字。 第98章 血腥泉 【是否将最后的凶手确定为:黑兔?】 【是/否】 萧霁的手指在【是】的上面按了下去。 其实做出这个推论很简单,萧霁主要是通过他之前在记中得到的那些,关于黑山羊和院长、以及孩子的关系,进行的推导。 首先从黑山羊的画像中可以得知,她在神不正常的后期,对于身边的一切人都十分畏惧,尤其是她的丈夫。 在她的眼中,她的丈夫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条教唆导她原本单纯善良的孩子的蛇。 他有着可怕狰狞的鳞片,猩红的长舌,丑陋的眼睛,他的口中吐出腐蚀的毒,他的眼中冒出恶的火光。他能轻易地将黑山羊、兔子入腹中。 从给闺的信中,黑山羊觉得院长要杀了她,并且打算逃离这里。 所以,黑山羊是绝对不会在深夜让院长进入自己的房间中的,她恐惧那个男人。 那么还剩下的两个嫌疑人就是白兔和黑兔,也就是艾坡和艾尔。 虽然黑山羊同样觉得那个孩子是恶魔,但是在她的绘画中,兔子却有着两张面孔,分别是一半象征着善良和光明的白兔子,一半象征着恶魔和恶的黑兔子。 这说明,她的心中仍然怀揣着一份对于自己孩子的意。 并且她在和闺求救的时候,以及在最初呼唤萧霁的声音中,她都反复地提到了自己的孩子。 救救孩子 她无法彻底地将自己的孩子看作是一个怪物,一个无法拯救的魔鬼。所以这个母亲可以放她的孩子进入房间,在这样一个幽冷的深夜中,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在母亲的怀抱中寻求温暖。 一个七岁的孩子相比一个成年男人,给人的危险也更小。 毕竟一个女人,一位母亲就算是害怕自己的孩子,却也不会拒绝他。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子这个孩子的生。 萧霁看向手中那个有着生快乐标语的礼盒,这样的包装是送给孩子的礼物,里面放着一只雪白的绒兔子玩偶。白兔子的模样很可,咧着三瓣嘴笑着,抱着一胡萝卜。 他闭上眼睛,现在他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他将当时的情景进行模拟回放。 窗外淅淅沥沥有雨水落到窗户上的声音,似乎是下雨了。 在这样的一个雨夜,孩子来到了母亲的房间里,他小小的身影敲响了房门。 谁谁?! 母亲恐惧地在房门里面发问。 妈妈,是我。 那孩子回应道,他举着烛台,半张脸躲在影中,半张脸在光明中。他的声音也在细细颤抖,他同样被恐惧所攫取。 妈妈,外面下雨了,我能进去吗?不然爸爸又会来我的房间里找我,我害怕下雨,也害怕爸爸。 母亲犹豫了,她站在门口,手放在把手上,却又松开。 她想要开门,但是却又害怕外面的东西。 那孩子会不会在欺骗她? 他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吗? 那条巨大的蛇会不会就跟在他的身后,利用小兔子当作饵,等她打开门就将她一口下? 孩子似乎知道了她内心现在正在想什么。 妈妈。 他的声音低微,带了些哭泣的颤音。 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明天就是我的,生 女人握住门把手的手骤然松开,她看了桌面,那上面摆着一个礼物盒,这是她特地为那个孩子准备的生礼物。 而这个孩子的出生,就是她不幸的开始。 这是他的出生,也是她的受难。 从这一天开始,她本来以为是真实的美好的东西在她的面前破碎开来,出了下面血淋淋的真相。 那些带着人脸面具的凶残野兽也终于去了伪装,出了下面野兽的头颅。 她忍不住又回想起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也许,他本就没有死去,而是寄生到了自己身前这个孩子的身上。 那个被他们埋葬在十字架下面的小小鬼魂,活了过来,就在她的孩子身上。即使他变得有些恶,但是他却也还是她的孩子。 雨水扑打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雨下大了。 她打开了门,小孩子站在门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长外套,冲着她出一个软软的微笑。 妈妈。孩子轻声喊道。 他长长的兔子耳朵垂下,纯洁无比,红的眼睛就像是两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 女人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揽入怀中,用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你没有错,都是你父亲那个魔鬼把你教坏了。 没事的,妈妈。 孩子劝着他,三瓣嘴动了动,亲了亲她的头发。 我不会怪你的,永远也不会,毕竟你是把我生下来的人呀。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错,你却不会有错。 女人哭着将孩子拉进了房间,小心地锁上了房门。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礼物盒,放到了孩子的手中,孩子打开了礼物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纯白的兔子玩偶。 哇偶!我好喜! 孩子开心地将脸在兔子玩偶上蹭了蹭,他们同样柔软的白发纠到了一起,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 谢谢妈妈!白兔开心地说。 你喜就好。 黑山羊坐在上,拉着他的手,欣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白兔站在地面上,眼中的红骤然加深了一瞬。 可是山羊无法看出一只兔子在想什么,这是一切悲剧的源。 妈妈,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你闭上眼睛~等我喊你睁开的时候,你再睁开。 黑山羊的睫颤动了一下,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白兔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手,自上而下抵在了黑山羊的口上。 他的三瓣嘴残忍地张开,出里面已经被他磨得尖利的牙齿,曾经只是依靠青草为食物的弱小生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凶残的食者。 他的眼中含着杀戮的望,他的牙齿上挂着血 哪怕是生育自己的母亲,在他的眼中,也不过只是一份鲜美的食物罢了。 柔弱的羔羊是最后的受害者。 声轰然响起,黑山羊的口盛开了一朵鲜的血做的花朵,她的嘴巴张大,眼睛勉强费力睁开,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无比信任的孩子。 兔子终于不再伪装,它身上原本白的细腻绒褪去,出下面的肮脏错的黑发。 他看着死去的黑山羊,三瓣嘴大张着,疯狂地笑。 他本就不是什么白兔子,而是一只依靠食才能存活的,浑身的皮染上一层层鲜血,以至于颜都变成了黑的黑兔子。 他是疯子,是罪犯,是剥夺者,是杀死无辜受害者的凶手。 黑兔子不屑地看了一眼自己拿在手上的兔子玩偶,将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答案正确。】 【是我,黑兔说,是我杀死了黑山羊。 我从她的肚中来,我吃她的为生。 我削她的骨做腿,我为她披上丧衣。】 【隐藏任务已经完成。考生获得隐藏任务宝箱1,血腥石1】 萧霁的耳边好像响起了一声震耳聋的响。 眼前的这个房间里的全部东西都晃动了一下,里面的彩开始混合、浮动,墙壁的隙弯曲变化,躺在病上的黑山羊的尸体口的鲜血开始淌。那些鲜血越来越多,不仅完全浸透了被单,还顺着女人深蓝的长裙下来,一道道血迹过女人已经生出尸斑的白皙小腿,滴答滴答落到了地上。 她的口变成了一小簇泉,明明已经干瘪的身体里再次涌出鲜血,不尽一样地淌着。 很快,地面上就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鲜血,淹过了萧霁的鞋底。血还在疯狂地上涨,死去的黑山羊的身体动了起来,上半身起伏了起来,瘦长的头颅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弯曲的长角癫狂地抖动,嘴里发出一种呵呵呵的声响。 随着她的动作,口的鲜血轰然涌出,将她整个淹没,整张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鲜血泉。萧霁已经彻底看不到尸体了,那巨大的泉甚至溅上了天花板,在那里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鲜血并没有从门口的隙里出,这个房间就像是一个正在被加水的玻璃鱼缸,只是里面加入的并不是什么水,而是鲜血。 从人的体内刚刚涌出的,温热粘稠的鲜血。 萧霁站在原地,一步都未曾移动,安静地看着奔涌的鲜血漫过了他的小腿,大腿,半,喉咙,鼻子最后那鲜血将他全部没,他的眼前浮现出一片显眼得刺目的鲜红。 这红像是有生命的生物体一样在他的眼前旋转着,变化出一道道魔幻的旋涡。这是鲜血,也是颜料,刺目的红残留在他的视网膜上,扭动着,疯狂地作着画。 就像是一只只含着鲜血的,忧伤悲戚的,无辜的眼睛。 黑山羊的眼睛。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