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才知道。”贺臣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她一直否认，我以为她不是我妈……”
女人耳朵很灵
：“你个畜生！牲口！我只有两个孩子，你不是我孩子……呃呃呃呃啊！”“老婆，稍安勿躁。”贺父像玩玩具一样按着电钮，又踱步回到门口的位置看着池盛，“地下室从来没这么热闹。你的好女儿谈了好几个男朋友，跟你一样，死
不改。”信息量很大，但现在不是消化的时候。
我得想办法带我妈逃出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慢慢梳理。
于是我找准机会凑近女人，低声道：“妈，我想办法带你走，你先别
怒他了。”她的嘴
不断颤动着，眼神中闪烁着点点泪花，却又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似的。突然，她像是久病的患者回光返照一般，说话也不再是刚才那样疯疯癫癫的了。
她说：“梅梅，妈不走，你走。”
“为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身后的贺臣：“给我照顾好她，不然我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便发疯似的尖叫起来，用残存的躯干拼命地摇晃着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贺父按下按钮电击，女人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连串的电光火花，晃动的幅度也变得更大。
贺臣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护在怀里，直往门口冲。
等贺父控制住我妈，贺臣已经跑到了集装箱外，和池盛站在了一起。
“小臣。”贺父站在集装箱那边，举起了手
，“你是在和我作对吗？”贺臣把我放下，对我低语道：“跑。”
然后下一秒，他对着贺父开了
。“砰——”
战一触即发，无数子弹像是贴着我头皮般擦了过去。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多亏了之前贺臣的调教惩罚，我的肌
先脑子一步替我做出了决定。我拼了命地往外跑，跑到双腿发软，跑到喉咙里都咳出血腥味。然而在即将跑出去时，我被一个黄
保镖用刀拦住了。他一步步把我带回刚才的地方，大喝一声：“贺老爷！我帮您把人带回来了！”
这声音很
悉，很像付泽当时在澡堂遇到的公鸭嗓。贺父一抬手，保镖们放下了
。贺臣和池盛看向了我这边，下令制止了他们的保镖。双方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黄
保镖用刀挑了挑我的下巴，贺臣立马把对准了他，扣动扳机：“放开她！”“咔哒——”又一把
上膛的声音。我循着声音扭头看过去。
付泽带着光头哥，德叔等一批保镖们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他架着一把机关
瞄准了我身后的黄保镖。我已经没有脑子去思考，本该留在家里的付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因为此时贺父已走到了我的身边，他从黄
保镖手下接下了我，用刀抵住了我的脖子。“试试看，是你们的
快，还是我的刀快。”贺父的手劲很大，锋利的刀片刮破了我脖子上的皮肤，渗下了点点鲜血。
“不要！”贺臣怒吼道，声音带着嘶哑，“你放开她！”
“小臣，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贺父不
地加大了手劲，我的脖子被刀片割得更深。我忍不住呻
出声。“嘘——”一旁的黄
对我吹了个口哨，拍了拍我的
股，“小妞儿，叫得这么好听，怪不得你那些
伴一个两个都不要命地冲过来救你。待会儿让爷好好疼你啊——”池盛率先反应过来，示意着自家保镖们再往后退，贺父的刀劲儿缓和了些许。付泽见状，也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机关
。贺臣气得浑身发抖，但他还是咽下了那口气：“父亲，您希望我怎么做？”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见识过不少求人办事的场面吧？”
贺臣死死地盯着贺父用刀架着我的手，干脆利落地把
扔在了一旁的地上。他屈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这一系列动作顺滑得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也没见过这样的贺臣，他什么时候不是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
有谁见过他低下头颅，在别人面前伏小做低的样子？
“继续。”贺父仍然不
地眯起眼睛。贺臣便一步，一跪，一磕头。
他慢慢地往我们的方向爬过来，像一条卑躬屈膝的哈巴狗。
我心中蓦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一样，连呼
都有些困难。我躲闪着转过头，莫名地不想看到贺臣这样做。但贺父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他用刀抵着我，
着我直视贺臣一步一步爬到我面前。这一刻，我突然醒悟过来，贺家的上位者从来就只有贺父一人。我，我妈，包括贺臣在内，都只是供他宣
自己掌控
的傀儡。他从来没把我当女儿，没把我妈当
子。也没把贺臣当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说点什么？”贺父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
贺臣咬紧牙关，一边磕头一边说：“求父亲放过贺霏。”
他的额头磕到冒出了血，鲜血顺着脸庞
了下来，滴落在白
的衬衫上，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呵，你妈骂得不错，真是个
种。”贺父用皮鞋踩上贺臣的头，碾
着他的脸在地上来回摩擦，“下不了狠手，驯不了女人，现在为了她还得过来求我。”贺臣颤抖着声音附和道：“是……求您，放过她。”
“我不是都说了？不听话的女人，就打断她的手脚绑在集装箱里。你好不容易绑起来却又不忍心对她做什么，她还不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贺臣的脸被
糙的地面摩擦出了道道血痕，灰尘飞扬进他的嘴里，他被呛得咳个不停。贺父停下脚上的动作，把刀扔给了贺臣：“既然这样，你代替她把自己的双腿砍了，我就放过她。”
贺臣接过那把刀，深
一口气。他似乎瞥了眼付泽和池盛的地方，然后猛地用刀刺向了自己的大腿。
鲜血顺着刀刃涌出的那一刻，
声再度响起。“砰——”
“哒哒哒——”
贺臣把我抱在怀里，朝外飞奔冲刺。
眼前的场景再度陷入一片混
之中，晃动的视野让我已经分不清方向。我似乎看到了贺父的保镖们过来拦，但被付泽一一个爆了头。林弹雨，血淋漓。这一刻，所有人的命都被掌握在别人手上。
谁的
快，就能先解决掉对着自己的威胁。谁的慢，就会被子弹击倒在血泊之中。贺臣抱着我一路跑上楼。
楼内的几名保镖接到了通知，过来拦住我们。
贺臣护着我，拖着还在
血的伤腿一个飞踢，把一名最近的保镖踢下了楼梯。又是一个肘击，把另一名保镖击倒在地。他并不恋战，拉着我冲出了门外。
“霏霏，你还好吗！”池盛从地
那边出来了，随行的保镖拿着急救箱在门外接应。“我还好，下面怎么样了？”
“……你弟
牛，暂时牵制住了。”池盛看着保镖为我和贺臣包扎伤口，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个，谢谢你啊，贺臣。”贺臣没理他，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猛地刺向自己的小臂，划开皮
。顿时，鲜血如泉涌般
涌出来。ＣoＭiｃ5.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