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还是闹了什么不愉快?” 朝身子靠在摩托上,想着这几天她们俩相处的模式,很时奇怪。 李朵一听下意识地紧握手里的茶,抬头看他,想从他的神情里找出点什么,却又怕是自己多心不敢多加探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塑料杯道:“没啊,微凉跟你说了什么吗?” “想什么呢?”抬手朝她头轻轻拍了一下,朝对着镜子理了理头,“以前你不是总喜粘着微凉嘛,我以为她有什么事你会第一时间知道。” 明明前一刻茶还是甜的,不知怎么,这一刻李朵了一口却觉得是苦的。 继续了几口茶,她才平复好情绪,笑容抱歉道:“突然想起来明天有个画稿要,朝哥,我先回去了。” 刚刚还兴高采烈说着去哪玩的人突然说有事,朝纳闷,是国内的女孩子都这么样吗?变卦比变脸还快。女人啊,果然跟他家的大母老虎一样是个难以揣摩的生物,当然疯丫头除外。 路微凉抱着书出教室,远远地便看见了朝有些懵,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昨晚短信给他说忙,干脆不理会他,直接无视擦车而过。 走一路他就跟一路,路微凉实在是无奈了,抱着书瞪着他,“今天真的没时间陪你。”再翘班下去,老板非得炒她鱿鱼不可,她可不想生活费没了着落。 “我就陪你,不打扰你干活”见她不相信,朝停下摩托,竖手指对天誓,“真的,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就可以,绝对不打扰你。” 他都指天誓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这家伙明显是有备而来,瞧着他手里的粉女士头盔,看样子应该是早就打好了注意,只能认命地将包背好,戴上头盔。 这还是路微凉第一次坐朝的摩托车,形容不出是什么觉应该是类似有哥哥护着的觉,与李叔一起坐的觉不同,只觉得周围的景物不似走路也不似坐公时候的觉,留下的一会是栀子花香一会是荷叶的清香,伴随着面扑来的风,格外的舒服。 余光微瞥身后的人,朝角噙着一抹笑,加快速度。 “抓紧了,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突然加快的速度,吓得路微凉赶紧搂住他的,捶了捶他的背,怕他听不见大声道:“你慢点,太快了。” “这就快了?你太小看我了,还可以更快。” 帅气的摩托穿梭在车中,滑出的弧度是那么地好看。 间传来的温度和力道让朝觉得真实,从回来到现他都一直在努力的找存在,证明一切未变,或许已经迟了,但他不在乎,换一种身份守护她,那便换一种身份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一开始路微凉还会担心朝会过来捣,购物,时不时会朝他所在的方向瞟几眼,后来现他很乖的坐在那,就很放心的进仓库拿货。 抱着衣服出来,再一件一件的上架,等忙完已经比平常下班晚了半个小时。路微凉了胳膊,跟又换的一个新同事打了声招呼,而后走向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里找朝。 这样的觉让她想起了恋游戏的那会,怕回家晚了被爸妈拷问,她死活得拉着他一起,等安全过关的时候才放他回家,也不管他回家后会挨批还是罚站。 “我回来了,疯丫头。” 这还是他回来到现在难得正儿八经的说话,听起来还真是暖心的不习惯。 “嗯。” “我说我回来了,以后有我在,你可以靠着我的肩膀,不必这么辛苦。”朝拉过她的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糙、厚茧、通红,不复小时候的柔软细腻,喉头控制不住翻涌,“以前它不是这样的。” 的触摸,路微凉回手,不以为意笑:“我现在好的,你不要这样,真的,比起那些无家可归又吃不不暖的人,我已经很足了。” 朝十指贴合放在鼻尖而后滑向额头上,很好,怎么可能好,房子卖了,还得养着李家一大家子,于是握住她手的力道加重了,手腕处青筋突兀:“告诉我,什么时候你也把吃苦耐劳当作习惯了?” 朝的异常情绪引来店里的人频繁瞩目,路微凉拉着他坐下,也算是回来这么久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要跟他聊,聊聊她内心的想法,聊聊这些年。 “我承认一开始对你的父母甚至对你到心寒,可是等后来经历了很多事再加上李叔病了我把房子卖了,我才明白那个时候的我只是把你们当成了唯一救命稻草,其实如果站在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去看这件事,你们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帮助我。而你妈妈所做的一切,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为了你好而已,我不恨她,却也无法再喜她,这是我心里的话。” 朝想说些什么,被路微凉按住手,她继续道:“朝,爸爸妈妈会走,李叔也差点走了,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是谁永远的依靠,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也能把自己活好,你该替我高兴。听我的,忘了过去好不好,我们都往前看,你看你回来了,除了学长我还有哥哥了,多好。” “过去你真的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 路微凉摇了摇头,望着玻璃外的人来人往,也许每一个行走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小世界,在那些小世界里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不论是悲离合,还是缘聚缘散,小世界里的他们也都必须朝前看,努力寻找下一个支撑点。 摸了摸路微凉的头,朝苦笑,不知道以后等她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还会不会记得今天说的。 “哥就勉为其难听你一回,朝前看。” “这才乖嘛。” 截住路微凉的摸他头的手,朝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当我小孩呢!” “切,你本来就是长不大的小孩,还是个喜和学长叫劲的小孩。” 这话一出,朝微微起身,轻轻地在路微凉头上呼了一巴掌,“冲你这话,你等着,我还真就跟你那什么学长正儿八经地叫一次劲。” 于是,朝所谓的正式叫劲,定在了路微凉暑假后的第一个周末的晚上。 朝的晴不定和能作天作地的本事路微凉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在顾子夜已经穿好鞋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拉住他的手很不放心道:“你要防着点那家伙,镇不住他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话听的很舒心,所有关于之前的事情顾子夜今天不打算跟朝那家伙计较,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他的家底你不是都待了嘛,放心,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你们少喝点酒。” “遵命,顾太太。” 又来了…… 顾子夜轻轻地拉过路微凉抱住,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而后才出了门。 朝定的地点是b市有名的闹吧,顾子夜进来的时候,远远地便瞧见他被一群美女围住,那样子很是享受。 从顾子夜出现在闹吧门口的那一刹那,便引了酒吧里所有异的目光,有美女想要来个贴身接近或者假醉扑倒上去什么的,都一一被他眸子里散出的冷意给吓住了,行动虽然放弃了双眼却是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 下外套,顾子夜将它放在腿上,靠在沙上似当做面前的一群人不存在,自顾自闭目养神,等约他的人主动开口。 还真是无趣,朝打了几个美女,扯下领带扔在了一旁,西装真tm的不是人穿的,也不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英人士是怎么穿下的,活受罪。 “今天约你来呢,我也不说什么废话,这桌上的酒你随意,我先喝着玩。” 桌上的酒顾子夜闭眼前就已经数过,不多不少三十瓶,不明不白的酒喝着万一有点什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可没这好。 “说吧,你今天约我来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晃动着手里的酒瓶,朝的身体随着酒吧里的音乐摇晃着,对嘴猛地灌了几口酒后,笑着看他,“既然你是疯丫头的男朋友,那我约你出来喝酒不很正常吗?” 手弹了弹西装外套上的一点白痕迹,顾子夜想大概是亲她的时候靠在墙上沾染到的,角不自觉上扬,抬眸与朝对视时弧度未减却不似刚刚的温度,“所以,你以什么身份找我喝酒?” “身份吗?你想我以什么身份?” 朝回以顾子夜更为灿烂的笑。这男人也不知道那疯丫头怎么找到的,就她那智商难怪被吃得死死的。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您的母亲和父亲还不知道你已经暗地里开始动手了,朝先生,我说的对吗?” 朝握着酒瓶的手一紧,眯着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拿过一瓶酒,顾子夜靠在沙上动作慵懒地拿过兜里的打火机在瓶盖上绕了几圈,等热度散的差不多用大拇指弹去瓶盖,一口气一瓶到底,喝完将酒瓶口朝下看对面的朝。 还真是……tm地自己找刺受,比起他的一口闷,他这一口口地真像个小娘们,一不做二不休朝一口闷掉手里剩下的酒然后又继续开了一瓶一口闷了,这样一下来才算是解了心中的堵。 到最后也不知是谁喝的多谁喝的少,反正桌上的三十瓶酒都见底了,顾子夜还一如开始进来的时候那般靠在沙上坐着,倒是朝人已经趴在了沙上。 眼瞧着已经十一点多了,人都还没回来,路微凉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动着,实在是不放心,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拨了顾子夜的号码。 看了眼来电显示,顾子夜拿过手机起身,跟服务员待了一下让他照看一下朝,他人则是出来了,靠在后门口,了的额头又解开衬衫的扣子两粒,才按了接听,“怎么还没睡?” 听声音带着他惯有的醉意说话语气,路微凉更是担心了:“学长,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多,刚刚好。” “真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过来闻闻。” 今晚的风少了些热气多了些凉意,远远地一束昏黄地光从巷子口传来,散落到长长的巷子里,倒是让这彻夜喧闹的街道看起来多了些不符的祥和。不过一墙而已,墙外是繁华,墙内似与世隔绝,就好比他耳边的电话,系着身处不同地方的他与她。 “你们在哪,地址给我,我打车过去找你。” 电话那头还真就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顾子夜猜想她肯定是当真了,赶忙道:“不逗你了,我马上回去,你先休息,如果实在是睡不着就边看电视边躺在沙上休息。” “那家伙呢?” “你猜?” “用脚趾想都知道,就他那怂样,气势盖过实力,肯定喝趴下了。” “那我呢?” 当面夸他的事路微凉还没干过,想着他铁定也有些醉了,也不别扭,笑得开心道:“学长是气势和实力都有,你怕我会担心,所以不会让自己喝醉的。” 这倒是实话,放平常与颜智他们一起,醉也就醉了,可是如今有了她,他已经不用考虑就凡是以她为先了,醉意已经吹散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回家再说,我先进去跟朝打声招呼。” “那好,我等你回来再睡。” “嗯。” 再次进来,清醒的人也不只是他,原本趴下的人也醒了,倒是不知道醒了几分,一直盯着他看。 拿过沙上的外套,顾子夜拍了拍搭在胳膊上,“不早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酒下次有机会再喝。” “顾!子!夜!” 朝双手搭在沙背上,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道:“你跟疯丫头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愧疚还是为了弥补?” 所以,这才是今晚的重点对吗?顾子夜迈出的脚收了回来,转身面对着他,声音穿透了酒吧里聒噪的音乐声,一字比一字有力道落入朝的耳朵。 “我她,所以跟她在一起。” 没有愧疚,也不需要弥补,她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一个她宠她可以让她无所顾虑依靠的人,这便是他余生存在的价值。 “那场车祸生的原因呢,她也知道了吗?” “我自会挑选合适的机会跟她,”顾子夜最后看了一眼朝,透着警告,“在此之前,我希望朝先生不要做出任何让她伤心难过的事。” “顾先生,我该说你是对自己自信过头,还是太看得起疯丫头的接受能力了?” 或许,未来的有一天当得知真相,带给疯丫头最大伤害的那个是他顾子夜,而不是他。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