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岁的人不少,半夜十一点起,靴炮声就一直响,到后半夜一点左右才安静下来。 吃过饺子,怕孩子不消化,又哄着玩了一会儿,见他们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秦小鱼才带上楼去。 这段时间已经给他们分了房,两个孩子住在一间,一人一张小。 秦小鱼听外面还冷不丁的响一声鞭炮,就留下来,怕两个孩子受了惊吓。 “睡了?”周行妈不放心,也进来看了看。 “睡了,都玩乏了。”秦小鱼看着两个孩子圆鼓鼓的脸蛋,欣的笑了。 “明年开我打算把隔壁那间重装修一下,做成公主房,给小妹住。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他们也要分开的。”周行妈在做规划了。 “妈,你不是说开让我们搬出去的?” “啊,我是说了。可你们能去哪?”周行妈听不得这个,眼圈又红了。 “那就先不搬,你也早点睡吧,累一天了。”秦小鱼自觉失言,大过节的别惹她不痛快,忙安道。 “你可答应我的,说不搬就不搬。”周行妈娇嗔地瞪了她一眼,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 走廊里周行面过来。 “你还不睡?”周行妈问了一句。 “马上睡,刚景天又来电话了,我是真服了他了,刚跟岗亭打电话了,他再敢来,直接扣人。”周行气哼哼地说。 “大过年的,你也别做太绝了。”周行妈担心地说。 “是他太绝了,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担后果!”周行咣一声把门关上,这是真生气了。 “这孩子!”周行妈叹口气,见秦小鱼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扯了一下她,示意往楼下去。 “这景天一直找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心神不宁的,不会他也喜你吧?” “妈!你想哪去了!”秦小鱼一跺脚,知道这件事不能再瞒了。 “那这死着到底为什么?” “他跟我小姑子处过一段时间对象,那不是家里给介绍白薇薇才分的。”秦小鱼实话实说。 “他喜的是你小姑子?我知道了,那个短头的,看起来很利利索索一个女孩子,那她人呢?” 周行妈见过唐文文,也有印象。 “她对这份情已经死心了,现在去了外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打死秦小鱼也不敢说唐文文自己生孩子去了,那可是毁一生的事。 “这个景天,从小我就不看好他,身边总有一群女孩子,你看我们家周行,从来都不这样,他……”周行妈突然意识到,眼前坐的女子是她生生给拆散的未来儿媳,直接就尴尬了。 “人和人之间都讲缘分的。”秦小鱼也只能这么说了。 “其实,如果说良心话,周行是配不上你的。”周行妈苦笑一下。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我们都不放在心上了呢。”秦小鱼不想讨论这些过往,太伤情。 “有时睡不着,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再找了婆家,从我们家出去,我们怎么办?”周行妈坐在影里,看不到她的脸。 “大过节的,不说这么伤的事。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赚钱,赚很多钱。”秦小鱼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她的身上有一股香味,淡淡的,让人昏昏睡。 “妈,我好累啊。”秦小鱼这才现,她已经快累散架了。 “睡吧,快睡吧。”周行妈让她躺下来,给她掖好被子,才走出去带上门。 秦小鱼看着她的背景,有一刹那的恍惚,这可能真是她的妈妈。 还没睡上几小时,秦小鱼就被鞭炮声惊醒了。初一早上放鞭炮,这是规矩,各家都起得早,旭东升时新,一年都利。 含含和小妹跑下楼,含含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套藏蓝背心,小妹穿了一件娃娃领的红条绒背带裙,他们见人就拜年,转眼手里就多了几个红包。 “妈妈!”含含把红包过来。 小妹却把红包向身后一藏,不肯上缴。 “给妈妈存着,你自己太小了,还不会存钱呢。” “不。”小妹嘟着嘴拒绝了。 “你要钱做什么?快给妈妈。” “我要给买裙子。”小妹固执地说。 “小妹要给买什么裙子啊?”秦小鱼蹲下来,耐心地问。 “要给买漂亮裙子。”小妹骄傲地昂起头。 “把钱给妈妈,让妈妈带你去买。”周行妈只好过来帮着哄小妹,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我这个当妈的都要吃醋了呢,给买裙子,为什么不给妈妈买?”秦小鱼故意沤气。 “我要困死了,还要去睡觉,都别叫我。”周月穿着睡衣下来,给含含和小妹一人一个红包,就着眼睛往楼上去。 “小月姐,这是你的,昨天没时间给你。”秦小鱼在楼梯上叫住她,递过一个红包。 “这什么?”周月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十张崭新的十元票子。 “这是你的工资啊,我的商店是按销售提成的你虽然来的时间短,可工资顶别人几倍呢。”秦小鱼笑着说。 “我的工资?”周月看着二百元不淡定了。 “对,你要一直在我的店里帮忙,就有工资和提成,如果你能独挡一面,我可以帮你注册个新店,你去经营,你看好不好?” “我的工资?”周月又喃喃问了一句。 “怎么了小月姐?”秦小鱼这才现她的语气不对。 “爸,看我的工资。”周月把手里的票子扬了一下。 “好,我闺女也能赚工资了。”周司令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上方,看着她们,点了点头,转身又回去了。 “小鱼,这些年我一直活的浑浑噩噩的,今天才成了一个有用的人,谢谢你。”周月把秦小鱼抱在怀里,用力搂着不肯松开。 “这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好吃懒做的,到我那里也没钱拿是不是?我给你开工资对别人也不公平。”秦小鱼这才现,周月落泪了。 这一年对周月同样不容易,新婚到不孕,再到离婚,把别人的半生都走完了。 本院,请勿转载!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