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快?她当时明明都要怕死了呀。 想想她一未出阁的姑娘家,沐浴时被一陌生男子差点看个 光,之后还不由分说地被霸着身抱了又抱,这般情境下,她能得意些什么? 分明……是他占够了便宜,更舒快享受些。 当然,这些话施霓自不敢明言,也知晓在他眼里,这些巧合意外都是人为 谋。 可当下被他一连讽刺了好多句,即便是施霓这样的好脾气,也不免几分情绪翻涌。 无故被冤枉,任谁也会觉得委屈。 施霓叫自己一定忍住别哭,之后鼓足勇气与他相视,含着 漉漉的一双眸,模样娇怜又倔强。 她出声反问,声量不大,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那 发生的一切,还烦请将军细细回忆一遍,从初遇将军到事后分开,是否发生一切全程皆由将军主导?并且当时,我并不知那寒池是将军的私人浴池,更不知晓将军身份,甚至只以为是遇到山匪掳命,于是只好被迫配合着……” 说到这,施霓声音渐弱下来。 后面他做了什么,他自己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伶牙俐齿。”霍厌闻言蹙眉冷对,显然不信,“那寒池曲径隐蔽,怎能叫你轻易寻到?” 施霓有理有据回说:“将军归营前几 ,营中的确用水短缺,这一点将军自可找蒙校尉求证,我没得允许擅自出营寻溪沐浴,此举的确做得不妥,将军若因此责罚,我自当是认,可寻到寒池的确为误打误撞,而绝非将军所言,是我蓄谋已久,故意 身勾引。” 施霓紧张提着一口气,终于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 当下虽是如释重负,可鼻尖还是不自觉发酸。 霍厌听着她的叙述,略微沉思,当下他防备心极重,自是不会只听她三言两语将自己摘干净,便由此打消顾虑。 他心里仍带着气,可看她此时眸底含着隐约泪光,一副将哭不哭的委屈模样,他心底不由地也跟着浮出几分烦躁情绪。 “将军……你信不信我?” 久久等不到他的反应,施霓有些焦急地出声问询。 勾引大梁主帅的罪名实在太重,她又如此身份微妙,如何背负得起。 可霍厌闻言却并未正面回应她的话,仔细思量过后,他不放过一点漏 地再次开口质问。 “那夜为了叫你安心,我曾毫不吝啬地将主帅令牌给了你,而之前,你亦在军营中住了数 ,营中霍字军旗处处可见,那令牌上亦篆刻有相同的符文,你说你不识我身份,说法是否太过牵强?” 霍厌威厉凝视,目光森然严笃,就仿佛此刻是在审问一个真正的犯人。 施霓承受着他 人的审视,不 微微怔然。 想起之前他与自己说话时,都在刻意收敛着身上的锋芒,尽量释放柔情暖意,而现在,他恢复主帅威仪,从上俯瞰,再没一点怜意 惜了。 莫名的,她心头忍不住酸涩了一瞬。 “我知将军已在心里给我定惩了罪名,我解释再多,将军都能找到蹊跷之处。就如现在,若我说自从进营以后,我与自己的贴身侍女便被安排在了营内最 仄的角落里,处处受限,亦从未留意过什么军旗字符,将军也不会轻信对不对?甚至你还会揣测我们,是否是故意示弱讨怜,胡编 造,只为博得同情宽饶。” 施霓冷静地将自己所遇不平待遇和所蒙受的冤屈,平静叙述而出。 即便心里依旧生惧,可她还是咬牙坚持将话说完了。 不仅是今 所受的委屈,还有从入营开始便受的无妄苛待,她一一都记得清楚,她更知晓眼下,除了自己能去争口气外,再无任何人可依靠。 为了自己,为了阿绛,她都必须要坚强起来。 闻言,霍厌久久凝神而立,像是在揣摩她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实。 直至半响,他才晦暗着眼,不明意味地再次开口:“原来这么能说会道,之前见你,说一句话都胆胆怯怯的。” 施霓垂下眼,避过他的目光,声音重回细弱着言道:“那时将军总用匕首抵着我,我……我贪生怕死,哪里再敢多嘴。” “……” 闻声,霍厌眸底瞬间暗下,刚刚才艰难镇定下来的情绪,此刻被她简单一句招惹,又轻易 引起千层啸浪。 他沉眯着眸子,几步朝施霓 近,而后强势捏抬起她的下巴,要她与自己对视。 “还叫屈喊冤,说自己不是心机叵测,那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言语 ,眼神含 ,还说不是勾引? 施霓被迫仰着头,冲着霍厌茫然地眨了眨眼,看他眼底莫名升腾出一股怒意,当下并不解其意。 “现在……现在我只想叫将军别再对我们误解生疑,若是可以,也劳烦将军做主,回京路上叫我们主仆二人别再妄受苛待。” 想了想,施霓觉得毕竟有求于人,还是要把话说得好听些,于是又补充道:“将军立威于百军,自是公正明理,赏罚分明,既不会叫一人无辜蒙冤,也不会纵容手下恶意施以欺凌,我们相信将军。” 不知霍厌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她终于说完,可霍厌却并未回应。 她正打算再次开口,霍厌却忽的将身子欺近了些,姿态强势,仿若将她安全抱住。 “将军……”离这么近,施霓不 有些不自在。 “不用恭维我。”霍厌嗓音明显哑了些。 在他完全的笼罩覆 下,施霓声音细弱,气势全无。 两人身型差距又大,他这般不合规矩地挨近,施霓就像全部身子都窝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纤弱。 “现在,还贪生怕死吗?”他双眸 鸷,恶意地贴了她一下。 有所察的施霓猛然僵直身子,不敢再动,当下他的那把锋锐匕首再次威胁一般实实戳抵在她的 窝上了。 “怕……怕的。”她怯怯地如实回,不想在此含屈亡命。 闻言,霍厌却嘲讽地扯了下嘴角,想看她到底能装傻充愣到几时。 他绷着脸,用力攥握住她的手腕,而后试图慢慢往下带。 “你既害怕它,便自己拿开。”他想用极端方式,强 她 馅儿。 施霓不自觉抬了下眼,当下看他眸 浓浓,里面仿若滚着炙热。 这眼神施霓觉得 悉,那 在寒池溪浴,他 毒发作时,眸光中亦闪烁过相同的贪念。 那此刻,他又在想什么呢…… 思绪漂浮的有点久,霍厌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做不到吗?” 他一副意料之中的口吻,眼底 含嘲意,同时也松开了她的手腕,像是已经把她看穿。 而施霓却是困惑,她很坦然地摇了摇头,接着言语懵懂着发问:“这很容易,为何会做不到。” 说完,她作势往下伸探,而霍厌阻止不及,脸 一下沉得想要杀人。 锋锐尖端才刚刚擦过指尖,他便 抑不住一声低 。 施霓顿了下,耳朵莫名 觉有些酥 。 可她还未来得及实实攥握住,就被霍厌用力地一把推开,她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不慎摔倒在地上。 浅黄的郁金裙裾摆洋洋洒洒铺落一地,施霓眼神懵懵的,眸底全是茫然。 “够了!” 霍厌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慌 地往连退三五步,紧接,不同寻常的红晕便迅速布及他的俊脸和脖颈。 施霓原地不解,将军为何又发这么大的脾气。 作者有话说: 霍厌:!! 施霓:? (一个人的兵荒马 hhh) 第12章 霍厌的一声低吼,瞬间引来他手下人的警惕戒备。 尤其荆善,反应最快,不到片刻便已临近帐外,紧接确认着恭敬问询。 “将军,里面出了何事,可需我等介入?” 问完过了好一会儿,都不闻里面传来丝毫动静。 荆善蹙了下眉,当即防卫之心更重,正要再次开口,就听霍厌沉哑绷紧的嗓音冷冷传来。 “进来!” 领命入帐,目光最先略过倒在地上的纤弱美人,荆善嘴巴微张,眼底闪过一瞬的惊愕。 他自是不敢妄议主帅作为,可当下却也难免思寻,就算将军再不喜这西凉女,可也不至于明面对一手无缚 之力的弱女子动手啊。 这若传扬出去,恐有损将帅威仪。 又看此刻,将军脸上正泛着不自然的愠红,他便隐隐猜测,两人或许真的起了争执。 荆善不敢多言,只好站在原地,躬着身噤声等命。 半响,终于听到将军出声,他简言明意,冷冷言道。 “你好自为之。” 闻言,荆善紧张抬眼,就看将军目光旁落,脸 森然,便知晓这话大致并不是对他说的。 又看施霓姑娘,此刻眼神漉漉,模样好不懵怔。 “荆善,带她回去。” 霍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周身戾气,像是一眼也不愿再多看。 见状,荆善心怀困疑,却也赶紧应声领命,而后上前半步,躬身打算将地上半伏倒的施霓扶起来。 他当下伸手,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好心扶助,却不想下一瞬忽的 锐察觉,背后一道如芒锋利的眸光正森森扫 而过。 紧接, 悉而威厉的一声呵斥,直直割耳传来。 “别碰她。” 荆善循声背脊一僵,还未触及到的动作也因此而顿住。 他犹疑地将手收回,又不解其意地回头看向霍厌。 就见其脸 很沉,言语更是强硬不善,“她自己有手有脚,要你帮忙作甚?”COmic5.COM |